第95章

  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在看她,欣赏她,意淫她。
  这是她允许的。
  当然,她也在凝视他。
  去掉遮蔽的喻霄好似把社会属性也脱去了,更接近于动物的原始和坦荡了。他跪起在言秋面前,膝行靠近,向她展示。
  他即便跪着,半身的高度也需要言秋引颈而望。
  言秋深深地呼吸。
  说是“当头一棒”也不为过。
  这人一改扭捏隐忍的拧巴德性,毫无边界感地挺到她眼前,也不管她会不会被冲击到。
  言秋明白到他是有心让她误解,做一些欲扬先抑,等她亲自揭开,自然有反差和惊喜、甚至惊吓。他当然坦荡,因为他有足以炫耀的资本。
  “检查吧。”他低声说。
  不止是形状和色泽,连温度和气味言秋都清楚了。
  与不和善的外形相符,气味也不好闻,但很奇怪,言秋并不反感,反而感到唾液腺开始运作。
  言秋没有思考,被某种本能引领,抬手轻佻轻拨,当真去仔细检查。
  按照理论知识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结论是,健康。
  言秋抬眼觑他:“你骗人。”
  轻飘飘的语气,好比拿头发丝搔他。
  他一笑:“你不骗么?相亲、下属、男同学?连你那位‘竞争对手’裴经理都是幌子。什么才是真的,言秋?”
  绝对的高度差和体型差放大了男人的倨傲,当他撤掉伪装,骨子里的攻击性随之显露。
  言秋整个人被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原来她并不总讨厌他居高临下的模样,她甚至很喜欢,他双眼再冷傲也藏不住对她的执迷,对她起了这么大的反应的样子。
  “我是真的呀。”她的声音薄如丝绢,手指是被风吹弯的芦苇花,一根一根圈上去,扫荡他的心扉,“现在,这样,全都是真的。”
  “好黏。”她又说。
  喻霄狠抽一口冷气,觉得,今天自己非死不可。
  小地铺被蹂躏得四分五裂,可谁又在乎呢?
  都没有实打实的经验,不敢贸然开始,但忍不住要用对方的身体解渴。
  喻霄半趴下来与言秋贴合,两个人缠抱在一起。
  言秋的牛仔裤仅挂在一边膝盖上。
  水深火热。
  喻霄不是大汗的体质,从小培养的运动强度让他有极度稳定的心率水平。中学的时候上体育课,常常动得最多的是他,身上最清爽的也是他。
  而现在,他的汗水一滴一滴落在言秋皮肤上。
  “你心跳好快啊。”
  “嗯。”不稳的气息喷在言秋鬓角。
  言秋收了收腿,惹他闷哼。
  “你特地放的假消息,小小?”
  她故意找他说话,特地使用这个越发隐晦又露骨的昵称,要磨他呢。
  喻霄一口咬她粉玉似的下巴,哼气道:“不然跟你似的,一个一个接着相亲。”
  “哪来的一个接一个,就一个。”
  呵女人,什么一个,之前还有七位男嘉宾。喻霄恨恨去咬她嘴。
  终究没舍得用力,亲了几下让她挣脱了。
  她又问:“这种料放出来……也不担心没面子?”
  “忘了么?我说过,长得高的人,不会介意被说矮。同理。”
  同理。
  大的人不介意被说小。
  行的人不介意被说不行。
  越缺什么才越说什么。
  言秋也学他哼哼:“好狂哦。”
  她也是强作冷静,说着话,尾音要飞到天上去。
  喻霄深深地看着她:“而且我赌,就算你听说了,也还是会重新爱上我。然后,我们这样,你会兴奋得发抖。”
  言秋小腹跟着他的话一抖,那滑腻的交流要把她身体融化了,她细哑的声音在尖叫:“不是……不是重新。”
  喻霄猛然一停。
  言秋感觉自己无力的足踝被圈住,抬高,再抬高,膝盖来到眼前。
  然后烈焰升空,雨落大地。
  第六十八章 宇宙 喻霄能忍几分钟不发……
  一阵失神疲软中,言秋被抱起来。
  她软趴趴、安分地挂在喻霄身上,由他带着去餐厅接了水喝,又回了主卧浴室。
  “要不要下来?站着好洗。”他笑着问。
  “哦。”
  其实也没那么累,只是神经彻底舒展了,这会儿有点放空。
  不过还有得玩儿。
  言秋看到他唇周和鼻头都沾有透明粘液的痕迹,拿手指去摸摸,觉得干得还挺快,又凑过去嗅,不知是自己的气味还是他的气味,没想透,跟他啄了几下。
  两人都把剩下的衣物脱了,第一次就一起洗澡,也没什么不自在。
  言秋打开花洒,笑嘻嘻地就回过头来玩他。
  他比把手还直。
  这人还是能忍,她略输一筹了。
  玩着玩着,不记得要认真洗澡了,他在她手里来来往往。
  水滴打在他身上,一边冲洗一边给他镀了层透亮的膜,一切更清晰地呈现。
  言秋见到人鱼线如悬崖临海。如果真有美人鱼,他们在大海畅游时也该是如此律动,才能称美。
  她看得入迷。
  喻霄见她那样也挺受不了,一把捞她过来。
  言秋整个被他身体包裹住,有种归巢的感觉,她忍不住想,大只的男人真好抱。抬头想看看他,便见他绯红的唇难以自抑地张开,肉感的下唇被浸润得如同晶莹的樱桃果肉,有透明的水珠从那里滑落。她着魔地凑上去接。
  男人一声低吼,低头叼住她的嘴。
  这澡两人最后乱洗了一通,擦干后又急吼吼跑床上去了。
  刚才喻霄光顾着给言秋吹头,自己头发现在还有点潮,这让他的发色看起来是更深的黑,连同眉毛也更浓似墨羽……皮肤也更白,嘴唇也更红,像个艳鬼缠着她寻欢。
  言秋嗓子干得冒烟,怎么觉得这会儿比前面那么多年没有一丁点消息的时候还想他。
  ……都多久了,他还是那个状态,在外面隔靴搔痒。
  喻霄在找角度,尺寸差形成限制,又怕让她不适,有些束手束脚。
  言秋干脆手伸过去,抓着他的手。
  他不看那里了,只专注看她的眼睛、她的神态,也让她看清楚他。
  言秋一边有些急躁,一边又感到心在软化。这人怎么这样啊,眼湿漉漉的,温顺得像只小动物,让她想容纳他的所有。
  两人都发出沉沉的叹息。
  他们终于是一体的了。
  没有言秋的日子,对喻霄来说是三千个日夜的荒漠,他捱过了三千个日夜,才找到了令他濒死的干涸的解药。
  那是一汪泉眼。他摸索着,愈渐挖掘到丰沛之处,凿一下,便有甘甜的泉水汩汩流出。他渴太久了,尝到便贪婪,只想要更多,为此,不惜奉上一切,表白他的喜爱,袒露他的渴求,奋力而膜拜地,深深地凿取。
  ……言秋觉得自己是一条脱水的鱼,被他打捞起来,痛又惊慌,只知道仰头大口呼吸。他给她渡气,掏出胸腔的氧气与她共享。
  她便忘了疼痛,发现新世界的乐趣。
  气尽的瞬间,他们将对方吻到灵魂也抽离。
  有时喻霄以为是自己在占有她,可她予以的感受更像螺旋一般扎实地钻进他心里。
  方寸之间的动弹都惊心动魄。
  言秋身上汗津津的,分不清是谁流的,一向自信自己身体素质挺好,现在却是累得不行,腿滑下来几次,抬不起来了,全靠他托着。
  心也跳到喉咙,言秋真想叫他慢点,好容易用手擦掉眼睫上的汗滴,睁眼看清他了,才知他迷离到似没了神智。好像尖细物体刺进心脏的刺痒,言秋瞬间痒到受不了。
  最忘乎所以的时候,她似哭似笑,有着极致矛盾的美丽。
  他为她此刻的靡艳所吸食,灵魂排山倒海,向她俯首称臣。
  小地铺还没来得及打理,卧室的床也一塌糊涂了。
  言秋顾不来,闭眼扒着枕头休息,脑子又空又乱。
  半晌,脑子里跳出个声音质问她,是不是太恋爱脑了?
  于是她用恢复一点力气的手肘捅了捅扒在她背后的男人,说:“喂,你没戴i套。”
  其实刚才也闪过这个问题,但是太想了,忍不住,等不了,不想打断。所以她自己也有责任,但是首先要怪他。
  肘击也击不开,饱餐的男人像块超大型牛皮糖,懒懒散散地笑:“刚才怎么没想着问传说中的报告是怎么回事呢?”
  “嗯?”言秋半眯着眼动脑,回忆裴樱是怎么说的,自己消化了一下,想出了个所以然:“所以,你是做了结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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