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丽娜从没见过能从新手礼包中抽出一把扳手的女主。
这扳手平平无奇，连一级也算不上，看这能力介绍，就知道是个鸡肋道具。
啊啊啊它绑定的女主天残也就算了，手气怎么还这么非酋。
扳手？
乔幽微微抬手，盯着手里捏着的扳手，就在刚刚，手里的扳手好似有了一点变化。
但是细看，又看不出和平日里有什么区别，连轻重也一样。
但她能感觉到，系统奖励的扳手就是她手里现在捏着的这把。
超强吸力有什么用？
如果真成了磁铁式吸力，刚一举起就得被吸到天花板上？所以肯定不是吸铁！
至于丽娜说的运气不好扳手太差，乔幽完全没放在心上。
撸个羊毛多难，而且扳手拿着这么趁手，她很满意呢。
乔幽的目光落在了吕望山身上。
为了印证想法，乔幽再次挥舞扳手，砸向吕望山的脑袋。
这次依旧没有照着吕望山的脑子中间砸，但扳手在砸到吕望山的脑子里后，乔幽察觉到扳手被咯了一下，
一直很膨胀的吕望山像个被放气的硅胶娃娃，他身上所有的粉疙瘩在瞬间软塌塌地扁了下去，瘫在地上如同一堆粉色废纸。
乔幽瞟了眼，她接触过无数污染物，知道这次吕望山是彻底死了。
吕望山是那些人送给她的第一个污染物。
吕望山一死，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杀死她之前，那些人肯定不会罢手。
不过，无所谓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咦？
乔幽惊讶发现，扳手上吸附着一颗粉色晶核，虽然只有小手指指甲盖那么大，但依旧令乔幽惊讶又惊喜。
“竟然是一级污染物。”
污染物“进食”到一定阶段，脑子里会长出晶核，智力也会从零到一出现变化，但乔幽作为最低级的临时工，她清理的污染物基本都是无级。
乔幽曾侥幸地遇到过一只受伤的一级污染物，她和同伴合力才把污染物清理掉，兑换了一万块两人各分一半，那个月她家顿顿都能吃到肉，还挺快乐的。
晶核拿到手，她先是瞟了眼吕望山，确认对方死得干干净净，她这才回宿舍，用赵小山晾在管道上的工服重新把扳手和晶核都擦拭干净。
吕望山在变成污染物后还能保持意识，一定是和他脑子里这颗一级晶核有点关系。
这颗晶核比她之前遇到的那颗一级晶核看着要纯净漂亮，品质一定更好。
直播屏幕上的观众数这时已经达到了惊人的68。
乔幽在脑海里询问丽娜，“晶核能兑换生存天数吗？”
丽娜丧气道：“一级的晶核没什么用，喂你的扳手，它都不愿意吃。”
“对了，你可以试试，说不准能改变你的身体，让你进化，一级晶核蕴含的能量不强，正好适合你的体质。”
乔幽才不在意丽娜嫌弃她体质差的话语，这本来就是实话，而且对方虽然嫌弃，却不得不跟她绑一条线，帮她谋取利益。
乔幽，“嗯？你意思是让我吃掉它？”
但她记得，正常人直接吞晶核，会原地爆体死掉。
“对，吃掉它。”丽娜道，“你精神力太弱，体质又弱，如果能激化出异能，就能多一条苟活的资本。”
话虽然这么说，它的语气显然对乔幽能苟活不抱希望。
人类进化出异能不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曾经有人做过统计，大灾变后，进化出异能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乔幽盯着手心里的晶核，“副作用是什么？”
“原地爆炸。”丽娜说完，先反悔了，“算了，你体质这么弱，原地爆炸的几率比激化出异能的几率更大，还是别吃了，先苟着找异种赚取生存点最安全。”
乔幽瞟了眼直播界面，观看数下降，变成了47。
想必是吕望山被杀，尘埃落地，没了悬念，一些观众就选择了跳过直播，重新观看别的直播。
丽娜对乔幽现在研究直播的行为大为欣慰，它用无比专业的过来人口吻道，“想要提升直播观看数，就得拿捏住让观众感到劲爆的刺激点，这些观众最喜欢看人类和异种搭配的1/8x项目，你可以出去寻找异种，为观众提供全方位的感官刺激，它们得到了情绪价值，打赏就会哗啦啦地像下雨。”
它对人类的那点自以为是的自尊了解地很透彻，初期女主都会拒绝这个提议，义正辞严放出各种豪言壮语犹如贞女烈男，但最终，女主们都会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它以为这个新手女主也会反驳它，千篇一律地说人类和异种搞是道德沦丧不堪入目……
“哦。”乔幽点头，“你说的对。”
正要冷笑一声说“你不这么做会死的很惨”的丽娜：？？？
怎么回事，瑕疵人都是这么认命的吗？
女主这么积极配合，似乎是件好事。
乔幽虚弱道，“但是我累了，想躺一会”
丽娜：……
乔幽的精神力太弱，绑定系统让她像被抽干了般地虚弱。
刚刚又和污染物大战一场，早就累的虚脱。
她倒在自己的床上，虽然闭上了眼，但胸口心跳“咚咚咚”地无比快速。
睡不着，反而更难受，总觉着会随时因为心跳过快死掉。
丽娜得知她此刻情况，吓得声音崩溃，“我知道你精神力弱，但你怎么能弱成这样，你这副样子怎么像是要死！”
真是白瞎了它吐出去的新手大礼包。
乔幽的手心里，紧紧捏着那颗一级晶核，太阳穴突突突地，像是会随时能爆炸，她问丽娜，“吃掉晶核的死亡率有多高？”
丽娜呆了呆，如实告知，“百分之九十的死亡率，普通人类的体质无法直接吸收污染物晶核能量，你，你最好再想想，要不还是出门搞热度吧，用生存点兑换提升精神力的物品。”
乔幽笑：“可我现在这样，热度还没搞起来，就会被异种搞死吧？”
更何况那些人在暗处伺机弄死她，说不准还没遇到异种，就会遇到更厉害的污染物。
她没精力再对付一只高级别的污染物了。
丽娜顿时有些沮丧，“你的精神力怎么能这么差啊，连及格线也达不到。你真是，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这什么天残开局啊，它本以为要辅助的是位人中龙凤，结果……
但凡女主精神力能过普通人的及格线，它也有信心把人带飞啊。
“抱歉啊。”乔幽轻轻笑了声，“连累你啦。”
她这么客气，反倒是让丽娜没法再说打击的话。
乔幽站起身，因为疼痛，她身体晃悠悠地，像是随时会倒下。
丽娜很担心，女主的直播间热度还没搞起来，女主就被搞死了。
女主的生死和它的晋级绑定了，哪怕心头悲丧，丽娜还是定了定神，安慰乔幽，“你别怕，我会帮你，只要你撑着这口气打开门，朝右前方走……”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乔幽把手里的晶核扔进喝水的水杯中，又倒水进去，把晶核洗得干干净净，然后仰起脑袋，把晶核吞进了肚子。
丽娜：我这女主好像有洁癖，晶核被她擦拭那么多次了，还要再用水过几遍，真是……
等等，晶核怎么就被她这么水灵灵地吞掉了？
丽娜：？？？不不不你别自爆啊！！
第5章 发光
乔幽重新躺回床铺，双手叠搭在腹部，安详闭眼，对丽娜的叫声恍若未闻。
母亲博学，又是经历过大灾变的人，清醒时常和她提起污染物，污染物的晶核颜色根据属性不同，分为很多颜色，根据颜色的纯粹度又能辨别晶核的成色好坏。
乔幽刚刚吞下的这颗晶核是粉色，很粉很粉，像一颗小粉钻，剔透闪亮，颜色纯粹，成色一看就很好。
但吃进了肚子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吞进去的瞬间，像有一股子熊熊大火从喉咙处蔓延到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在被一点点焚烧蚕食。
烧灼感让她如同一条被穿在铁签子上的鱼，外表虽然完好，内里已经支离破碎。
被迫感受脏腑被火焰焚烧一烬的疼痛与绝望，死亡近在咫尺，有那么一瞬，乔幽以为自己会烧成灰烬，风一吹尸骨无存。
恍惚间，她听到母亲的声音。
母亲温柔注视她，骄傲道，“幽幽，你真棒。”
闹铃“叮铃铃”响起，乔幽一个激灵清醒。
“你竟然醒了。”丽娜语气有点复杂，“你运气真是差到了极致，爱丽丝邮轮的直播系统怎么就选你当女主！”
大部分女主都是人类里的天之骄子，个个气运冲天，异能超绝，在人类中就是最亮眼的电灯泡。
偏偏它要辅助的这位，不仅超残，而且哪哪都是衰的。
问得好，乔幽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系统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