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艾妲享受着那种紧致与湿热,在施加的痛苦中,会混入一分能够被他察觉到的、怜悯的温柔。她无形地引导着元帅,这是正确的,如果他想要什么,就通过取悦她、讨好她来向她恳求。
他不能妄想自己去够到什么,就像他以前那样,被军校录取,在日复一日的操练中积攒经验,他锤炼己身,拆解枪械,与星舰一次次磨合,一步一步地踏入军部,走向那面代表帝国的太阳旗帜。无需求助于他人。
但如今已经行不通了。
他失去了alpha的腺体,作为omega,他要习惯,任何想要获取之物,只能向自己的alpha索取。
有些omega生来就精于此道,他们理所当然地脑袋空空,不愿操心消耗心神的麻烦事,只安心地依附在伴侣身边,通过伴侣来获得一切。他们心甘情愿地滑入性别分化与社会分工代表的、明晃晃的陷阱,并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幸福,“即便我是个废物,有老公宠我就够了呀~”
元帅作为后天的omega ,没有这种理直气壮,在巨大的矛盾与不谐中,他勉强地、苦痛地重新塑造自己。他不知道别的方法,只于性/爱上将自己化作能够包容艾妲所有隐秘疯狂欲望的容器。
当艾妲伏在他的胸前,手指摩挲着红肿的那一圈时,眼底闪动着光芒,重又漫不经心地提起,“在这里,穿一个环怎么样?金属钉也行。”
她略略思考了一下那幅画面,确实能增添一些趣味。可以再挂上细细的闪着光的银链,就如同军装上的装饰……这也算是他的勋章。或是能发出什么声响的吊坠,一下一下清脆作响。
艾妲只是散漫地想了想,语气并不如何认真。但执政官总是如此,随意一句话也叫人全身绷紧、冷汗直流。
卫瓷刚刚从窒息中缓过神来,眼角还残留有生理性泪水,他的脖颈处有一圈显眼的勒痕,暗红发紫,他低低喘息着,像一具年久失修、齿轮卡住的机械,良久才反应过来艾妲的话语意味着什么。
男人微微地颤了一下,月色将他冷峻坚毅的脸孔照得惨白,深黑色的眼瞳蒙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艾妲凑近了些,惊奇道,“咦?又哭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擦过元帅泛红的眼角,原先挂着的、因窒息而流出的泪水滚落,又有新的冒出来,在那张轮廓冷硬的面庞上,倒并不能引起谁的怜悯同情,其实显得有些滑稽。
艾妲有些无趣,她也不如何在意那种玩意儿,正欲收回手,却被元帅温暖而干燥的手掌握住。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混着麻木与哀切,轻声道,“好。”
“……”
他握着少女纤秀白皙的手,略带一丝迟疑,后又在更深重的麻木里消散,慢慢地往下带,覆在了自己胸前的皮肉上。
男人像是引颈就戮一般,微微侧过了头,长发散落,遮去了他眼底的情绪。
艾妲望了他半刻,手心下的胸膛在微微起伏着,触感温热。之前提起时,他紧张到全身紧绷抗拒的模样,还犹在眼前,现在已经全然接受。
他竟会变成这样,元帅竟也会变成这样。
她缓慢地,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第63章
那个晚上,元帅的胸前终究是没有坠上亮闪闪的冰冷的饰物。艾妲的兴致来得突然且随意,她用指尖捻了两下,那地方过于艳红、肿胀。她在珠宝匣中翻找一圈,也没有合她意的、足够漂亮的金属与宝石。
于是她让男人背过身去,按住了他绷紧的肩膀,没有说任何话,房间里一时只有隐约的水声。
这件事情暂时搁置,执政官有可能打消念头,也有可能在某个时候冷不丁地施予疼痛,为他穿上链子。如同悬在头顶的铡刀,虽不立时致命, 却在骤然想起时给人带来惶然的焦躁。
这之后的数日,卫瓷总不自觉地关注着胸前摩擦衣料的感受,愈关心,愈有不自在的异样。
“您总垂着头做什么呢?就像身上有什么东西刺着您一样。这可是难得的能从弦乐宫出来的时间,即使在执政官大人的默许下增加到了一小时,您也该珍惜呀。”
爱尔柏塔仰靠在有衬垫的坐椅上,与卫瓷相对而坐,旁边便是椭圆形的舷窗。通过透明的单向玻璃向外眺望,能看到首都星第二中心区域鳞次栉比的金属建筑群,在人工日光的沐浴中闪耀着象牙白的光泽,有许多学校修建在这里,既不至于远离最为繁华的第一中心区,又不至于地价太贵。算上返程时间,这里便是载着他们的飞行艇能够行驶到的最远距离。
在往常,卫瓷总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舷窗外,他出来的机会太过于珍贵,被困囿于那座牢笼般的宫殿里,与囚犯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即使是这样并不优美亦不壮丽的寻常景色,他也会珍惜地收入眼底,看着刚刚拿到驾驶执照的学生们一个个开着敞篷式的单座型飞行艇飞掠而过,传来年轻又鲜活的吵嚷声。
但在今日,他却神情不自然地低垂着头,不时挪动一下上半身,那双漆黑的眼瞳聚焦对准的不是舷窗外,反而频频瞄向自己的胸口。
爱尔柏塔盯着明显心不在焉的男人,一双长耳朵晃动两下,在卫瓷又一次垂眸时,不厌其烦地用尖细的童声唠叨着,“您难道这么快就对这边的风景感到厌倦了吗?还是太贪心,想要的又一次膨胀了?只是乘飞行艇出来放风还不够吗?……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无聊。但您如果想要更多自由的空间,应该去跟执政官大人提出来,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让她满意才行。”
兔子玩偶的话基本没有被卫瓷听进去,他的脑海中仍有昨日鬼使神差地使用终端了解穿环事宜的那些画面,糜艳的不断闪过,他感觉喉咙一阵渴意,却久久未移开眼。
要……做到这样吗?
他心绪翻涌,放下了终端,那是艾妲不久前才带给他使用的,型号老旧,通讯信号被静默,但却能浏览部分搜索页面。他尚不知道一切的记录都会被同步给玫瑰堡宫,怀着一种自己都讲不分明的心思输入了……艾妲的那种趣味。
元帅此前对这些身居高位的alpha们私下里隐秘的爱好虽不到一无所知的地步,但也仅限于粗浅的表面了解。他知道他们会在府邸中豢养年轻纤细的舞伶,名义上是舞剧的表演者,实则只是因不能太过恶劣地对待门当户对的伴侣,用这些低贱的、见不得光的玩物来纾解更下流的欲望。
他看过那些糜艳的、冲击的图景,才知道舞伶取悦人的手段有如此多种。他们戴银质的口枷,一直锁到耳后,钥匙自然在掌控者手中。胸前穿有精细的金属环,坠着璨然生辉的昂贵珠宝,跪着膝行时,有宝石相撞、啷当作响的清脆声音,被人按住抽/动时,浑身震颤,那声音更为短促、激烈。椎骨向下,则是毛茸茸、湿漉漉的一簇人工兽尾,连着隐隐泛光的银质塞。
当人显露兽性,他们供其尽情撕咬发泄。
卫瓷将自己放在与他们同样的处境中,竟没有感到过多的难堪。他自然有自知之明,再没有做帝国执政官伴侣的资格,那他在她身边,又是做何用处的呢?
他只是想着,做到这些,艾妲会感到满意吗?会答应他、允许他……
元帅确实不自觉地接受了,他的恳求只有通过alpha来实现这一路径。
爱尔柏塔仍在喋喋不休,卫瓷闭了闭眼,他能够忍耐疼痛,也能够忍受往后时刻拉扯到、摩擦到的那种异样感,他已承受过羞愧与耻意的煎熬,可以自己做完这件事。
但是否合艾妲的意愿呢?她会更青睐于他自己准备好一切,供她玩赏,还是更享受穿刺时疼痛的瞬间。
卫瓷无法确定,他总是对如何揣摩少女的心思这样迟钝。从前如此,现在即使有意逼迫自己,他依旧鲜少猜准艾妲的想法。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手心,迟迟不能有所决意。
那么,为了让她感到满意,为了得到她的嘉赏,还有什么其他的捷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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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瞧您干了些什么!作为合格的管家,这座宫殿里一切设置上的微小变动,爱尔柏塔都察觉得到。您怎么按下了冷热置换的按钮,您总不会没用过针雨淋浴吧?这样子就没法有热气出来了。您是首都星人吧!是的吧!”
爱尔柏塔一路蹦跳着上楼,来到了盥洗室外,他的动作很快,几乎只在花洒开始运作的一分钟后,兔子玩偶便立时来纠正异常。
只有银河外缘的恒星才会吝啬于将能源用在洗澡水上,那些怪人只用温冷的水淋浴,毕竟那片荒凉贫瘠的星区唯一的核能来源是向邻近的富庶星区借用,同时向对方输送大量劳工,所以养成了那种习惯。但在首都星,从没有能源浪费这一说,即使是星际宠物,都是能用热水与超声波烘干的,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了。故而当卫瓷切换用温冷的水流,爱尔柏塔立马将他当白痴看待,又用自己管家的权限帮他调了回去。
“这就是一个全能型高智能管家的作用了,在您出错时以最快速度帮助您回到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