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一个不得不负责的还在楼上做噩梦呢!
  要这么说,凤凰社人质库全都是她擅自插手的后果——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房子、不够能打、不够警惕,他们理应为此负责。
  她苦恼地揉乱了头发。
  “笃笃笃——”不知道哪里传来细微的敲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敲玻璃窗?
  她环顾四周,又听见连续两下爆响,阿波罗尼娅被炸得眼冒金星,泡泡仿佛只是短暂地闪现了一下,扔下一句话:“小姐顶楼阳光房外有一只猫头鹰找你——”
  意思是你自己去取一下,泡泡我没空。
  很好,看来70年代是小精灵史上的叛逆时代,或许应该介绍泡泡和多比认识一下,相个亲什么的,等他们的孩子长大,差不多正好赶上赫敏·格兰杰主政,魔法部第一个小精灵编制什么的,多好!
  “笃笃笃笃笃!”一头眼熟的灰林鸮绕着透明玻璃顶棚盘旋,即使它啄到了真的玻璃,也找不到落脚点——在防护咒的影响下,猫头鹰眼里这只是一栋疏于打理的空屋。
  阿波罗尼娅快步过去,踩着凳子撑开唯一一块可活动的天花板,用一块玛芬蛋糕引着灰林鸮穿越屏障。
  大鸟显然认出了她,循着“左肩—头顶—右肩”的路线在她身上跳个不停,如果它有传说中那只小猪的体格子,这么蹦哒倒也显得很可爱,可惜它没有。
  “好好好!”阿波罗尼娅哀嚎,“先吃饭先吃饭!”
  她也认出这是谁了——霍格沃茨的公共猫头鹰之一,格林格拉斯夫妇没给她买猫头鹰,也没有允许庄园的猫头鹰为她服务,她只好去薅学校的羊毛。
  出于某种朴素的情怀,她总是挑那只最肥壮的,也就是眼前欢快的灰林鸮。
  一封信——或者说便条——从鸟喙里飘落在地,灰林鸮完全顾不上此行的任务了,它叼着那只玛芬蛋糕站在阿波罗尼娅头顶,尖啸着催促她带路。
  大老远从苏格兰来,确实不是一只小蛋糕能喂饱的。
  阿波罗尼娅抄起便条,从头顶掳下猫头鹰挟在手臂间,这才出发前往厨房。
  “你太高了宝贝,”她轻声细语,“你站在我头上,会撞到门顶。”
  她放任那只灰林鸮去吃豪华自助,自己就着壁炉火光展开便条。
  “亲爱的克洛伊·勒布伦女士:
  我知道了一些事,我们需要谈谈。
  又及:诺瓦1家的兄长也想探望他的弟弟。
  你忠实的路易·奥朗德”
  很好,很好。
  阿波罗尼娅满面微笑,优雅起身,走下楼梯。
  地下室本也应有三间房,除了厨房和魔药工坊之外,第三间被隐藏了——阿波罗尼娅狠狠一脚踹在护壁板上,空墙上渐渐浮现出一扇小门。
  灰林鸮受惊般地从厨房伸出个头来,喙上还滴答血汁,阿波罗尼娅为泡泡刚给雷古勒斯采购的安格斯牛肉默哀三秒。
  “没事,吃你的吧!”她温柔叮嘱,“别吃撑了,上了天喝风会拉肚子。”
  灰林鸮至少听懂了那句“吃你的吧”,高兴地把头缩了回去。
  她这才输入密码,转动门把手——这栋房子里唯一被她施了空间延展咒的房间,一间标准规格的手枪射击靶场。
  阿波罗尼娅足足打掉一个基数的子弹,才勉强能坐下给邓布利多写回信。
  “亲爱的奥朗德:
  我很愿意在家附近的costa咖啡店和你见一面,诺瓦先生如要同来,可将车停在街区停车场(地址附后)里。
  克洛伊·勒布伦”
  她不想保持礼貌了,就这样吧!
  两小时后,灰林鸮咽下阿波罗尼娅现架起坩埚熬的消食剂(猫头鹰特供版),带着回信冲入茫茫灰雾。
  阿波罗尼娅没想到邓布利多如此迫不及待。
  第二天一早,她还想着去蜘蛛尾巷瞄一眼看看斯内普回来了没有顺便push一下项目进度,结果就在她路过窗边、捎带手看了一眼天色的时候——
  她看见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倚着costa门口的警亭,店员,甚至,还没有,营业。
  活久见,邓布利多和tardis 2合影了。
  但是……怎么老年人是不需要睡觉的吗?穆迪用生命健康和一条腿为她换来的假期,每一天都要交代在这些事儿上吗?
  如果西里斯·布莱克真的说动了雷古勒斯做凤凰社的暗线——他当然是来干这个的,总不能是来给雷古勒斯一个爱的抱抱——阿波罗尼娅发誓她一定会用命去阻拦。
  凤凰社显而易见是把人当畜生使的,雷古勒斯大病方愈,冒险兼职很容易过劳。
  阿波罗尼娅慢悠悠转身上楼,她化了全妆,换上她在阿尔德盖特的标准制服——盘发高跟鞋,黑色大衣——正好赶上costa开门。
  一辆红色双层巴士摇晃着经过,完全遮蔽了邓布利多望向对面的视线,待那巴士离开,全副武装的阿波罗尼娅已经走到马路中央了。
  “早上好,奥朗德先生。”她满面春风地打招呼,看上去神采奕奕,“学校里最近怎么样?”
  “哦,说起来这个,”邓布利多非常配合,“这一个星期董事会都在和我斟酌一门选修课教师的新人选——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接班,我可真害怕米尔蒂恩3教授变成宾斯教授那样,还好如今我们有了一位看上去不错的候选人。”
  看来灰林鸮不仅能带来厄运,还能歪打正着。
  “我想你需要好好面试一下了,真可惜我不是董事会成员,不然或许还可以旁听一下。”阿波罗尼娅开玩笑般的耸耸肩。
  占卜课和预言家的玄孙女,在邓布利多眼里显然还不属于什么机密,用来当作垫场的戏份正合适。
  “当然,就在下周,有些仓促——我的时间表被你无私馈赠的小惊喜塞满了。”邓布利多笑着啜了一口咖啡,登时被苦得表情管理险些失效,“在此我想请求你,我的孩子,别再玩藏宝游戏了,那个小惊喜还有多少?”
  人设勉强立起来了:邓布利多是某个大学疲于奔命的校监,而她是刚毕业的韦斯莱双胞胎(性转版)。
  阿波罗尼娅比出七根手指:“一共只有这么多。”
  邓布利多显然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说“只”。
  “我们有这么多。”他竖起的一根手指是如此势单力孤。
  “或许你可以问问校董会里那位‘高傲的’卢克,不过我想他大概不会搭理你。”阿波罗尼娅摊手,“我也一样,为了确认他妻弟小诺瓦的饮食习惯,我可是大出血呢!”
  其实也没有,那些都是马尔福家应得的分红,她还不至于高尚到跟钱过不去。
  “那么我猜,厄唐4夫人应该也有些头绪?”邓布利多问。
  阿波罗尼娅花了一分钟来解码这个“厄唐夫人”是谁。
  “有一个人会告诉你一些线索,但你要费一番功夫,‘灰衣的’海莲娜不是轻易泄露口风的人。”拿铁的拉花被她搅得一团乱,“如果你想省略寻宝游戏的步骤,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谜底,事实上,他一直在八楼和你做邻居呢!”
  邓布利多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的意思,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谁还不能是个谜语人了?
  “要么很难,要么很繁琐。”邓布利多沉吟道,“其他的呢?”
  “最后一个不难也不繁琐,但它就在伍尔学长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哪天伍尔心血来潮跑去看一看……他会立刻开始更多恶作剧的。”
  现在轮到邓布利多解码了,几乎是一瞬间——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出身伦敦伍氏(wool’s)孤儿院。
  “为什么是最后一个?哪怕算上我聘请专业团队搞掉的那一个,也应该还有两个。”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因为还没开始呀!”阿波罗尼娅笑起来,开始喝她那冰凉的咖啡,“虽然还没开始,但他坚持要做七个。”
  七个魂器还是七片灵魂,她又没明说。
  邓布利多呢喃着“七”这个单词:“幸运数字?”
  “显然,他甚至就此问题专门咨询了一下俱乐部的主持人。”阿波罗尼娅苦笑起来,“如果我们可敬的引荐人当时就说,‘不,托马斯5,我觉得3这个数字更适合你’,事情又会有多么大的不同啊!”
  邓布利多的瞳孔缩成针尖一样大,死死地盯着她:“那么说,他在学校里就已经开始……怪不得,怪不得我们药剂学教授一直不懈地表达想要退休的愿望。”
  “事实上伍尔学长一直以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只要……”阿波罗尼娅比了个隐晦的手势,“就会变成永远的秘密。”
  “难道董事会里的那几位都不知道底细?”邓布利多望向窗外,目光扫过对面不知道哪一户,“看来小诺瓦先生对于恶作剧的兴趣与理解远超他的兄长,你也不赖,我亲爱的克洛伊。”
  “家学渊源。”阿波罗尼娅笑得谦虚又讨厌,“为母校做一些贡献是我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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