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也打断他:“太宰,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的,安静一点,不然就给我出去。”
太宰:“呜哇,中也好可怕。”
port mafia对待叛徒的方式,从来都是有严格规定。
要让犯人咬住台阶,踢碎他的下颚。在巨大折磨中翻过来,最后开三枪。
这如同身份证一样的处决方式还是太宰发明的。
祁临闭闭眼又睁开,依照流程,然后进行到将人翻过来,准备开上三枪的时候——
“祁临。”太宰开口了。
祁临没好气道:“干嘛?”
太宰:“提醒一下你,别手抖。”
祁临:“我也不是对谁都会手抖的好不好,你有完没完!”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开上了三枪。
砰、砰、砰。
这枪声也宣告了一个人性命的终结。
在最后有一小滴血沾上了她的脸颊,她伸手用拇指擦掉了。
*
“你早就该舍弃掉那些无用又愚蠢的坚持。当初就没有必要跟蝼蚁混在一起。”
走出地下牢房时,芥川擦肩而过给她撂下一句话,祁临不大喜欢芥川这样讲话,何况他们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
“我的做法不用你指手画脚,中也都还没说什么,”她看到太宰最后一个出来,直接将太宰也扯进话题,“太宰也从来没说过。怎么,芥川,你想质疑你的老师?”
祁临:“而且你不也是贫民窟出来的吗?”
提到太宰永远能牵起芥川最大的情绪波动,祁临说出来杀伤力对芥川而言会加倍,感觉芥川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你不是也同样吗!与在下同样出身,你要有自知之明,祁临!”
“芥川你认识了她这么久,原来还不知道吗,”太宰扬起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祁临她很久之前,其实是超级有钱人的大小姐,但是因为家族的奇葩的观念才不得不来到贫民窟的。真可怜呢。好啦,祁临,你心情不好,就不要欺负芥川了。”
祁临:“……”
火上浇油就是说的太宰这种人。
拿她的身世说事,而且还有后面这种话,看似是维护,但芥川听到绝对不会高兴,这等于在变相说他不如祁临。
“谁心情不好啊,你的弟子自己来挑衅我,就不许我用最有用的办法反驳么。你们两个都莫挨老子!”
“是吗,”太宰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杀掉了一个认识的人而情绪波动,没有当然最好了。”
“太宰,”听到现在的中原中也皱眉,“从刚刚开始我就想说了,她现在是我的部下,要教育也轮不到你。手别太长。”
太宰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中也你上司架子摆得这么快,但人家未必是真心服你哦。她现在还在生我的气,说不定是一怒之下才选择成为你的部下之类的~”
太宰这话说的就很欠打。中也倒不会怀疑祁临加入的动机,只是这种话由太宰说出来天然就带着让他火冒三丈的因子。
“太宰!”
“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你才这么激动。”
是熟悉的双黑之间的一触即发,祁临无奈叹气:“你们想打就打,不要拿我当由头啊。”
两人的上司已经开打,祁临转头看向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芥川。
确认过眼神,是要掐起来的人。
祁临其实不想动,奈何芥川的罗生门已经急速逼近了。
她拔出枪先击退了他先发攻势:“你能不能不要一点就炸。你不来惹事,我保证我们能和平相处。真是的,老来找我的事,说实话你又不信,你一直想证明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
因为一个疏忽,在祁临说话间她被罗生门掐着脖子腾空而起,然后被抵在附近的墙上。
啧,他又进步了。祁临得出这个结论。
尽管处在劣势,她的手握着扼住喉咙的凶器还是咧嘴放话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威风吗。对付一个我辅助你这个武斗派也好意思。”
祁临谎称她的能力是异能力,制造梦境迷惑对手,心志不坚的人更容易中招,被她命名为[千夜一夜]。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的确是个辅助系异能者。
“聒噪,”芥川走近她,“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太宰先生一般。”
芥川他一直想要证明、想要获得的,从来都是太宰的认可。祁临因曾说过太宰是认可他的,而被芥川仇上加仇。
他注视着祁临透亮的蓝眼睛,他好像很满意祁临现在受制于他的模样:“弱者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
“认清个鬼,”她气道,“你特么就是不爽我提太宰,我早就看透你……咳咳!你还真想搞谋杀啊!”
是,当初说芥川是太宰捡回来的疯狗是她有错,但芥川先初次见面不由分说攻击的她诶!
别人提太宰的时候芥川并不那么过激,一到她这里就一句都不能提……真的搞不懂这个激进宰厨的脑回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干瞪眼宣泄仇恨,至少祁临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芥川没接她的话,她就懒得再说话了,毕竟被掐着脖子很累的。
“你这样顺眼多了。”半晌,芥川评价。
不是嘲讽句式。
“???”祁临摸到枪,击退了扼住她命门的东西,落地时她跟芥川拉远了距离,“你赢了,从哪里学来的话,你还不如怼我呢。”
芥川在被祁临反击的那一刻脸更黑了。
“你有机会攻击却一直不作为,是瞧不起在下吗!”
“脑补太多是病得治!”
在这一晚,太宰与中也不仅本人会吵架,两方部下也不和的传闻,彻底传开。
第010章 第10夜
祁临花了点时间才摆脱了芥川的攻势,又回到了万事屋这边。
织田作现在不在这里,祁临只是从里面拿回了她的尤克里里。
尤克里里这种乐器有些像小版的吉他,比吉他也略便宜一些,那时祁临没什么钱,从二手市场里把它买回来,因为用着还顺手,后来也没有换掉。
她随便坐上了一个低矮平房的屋顶。
她从今天的事情中感觉到了某种玄而又玄的变化,但又不知道这变化即将走向何方。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或许是被称为命运的车轮轨。
祁临在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森的升职的时候,总是有种错觉,似乎她其实是有一种可能性,拒绝掉这个升职,继续呆在万事屋的。但这种可能性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
祁临:“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难不成还会有世界线这种东西?好复杂啊。”
太复杂的话还是先不想了。她开始即兴弹唱起来。
这是一首古老的英格兰歌谣,哀而不伤,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史诗感,因为她空灵的歌声仿佛整个画面鲜活起来。
如果是还未升职的她的话,应该是会有人凑近听她唱歌的,但现在他们大多都选择远远地驻足聆听了。
祁临其实明白,这种远离说不定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太宰那个祁临背叛由他亲自带队追杀的假消息,导致祁临被人骗了这件事的后续几乎无可避免地传遍了全组织。
这种时候她和基层的人仍然像以前那样走得太近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她还是很喜欢那个时候的,因为有种热闹的感觉,她唱完了说不定还会有人像模像样地喝彩。
在她唱到“i’ll hope that you’ll remember me”的句末,尤克里里的弦突然断了一其中根。
她停顿了一下,却并未停止演奏,坚持用着断了弦的乐器。
直到她唱完这整首歌,她才苦恼地看向这把尤克里里:“怎么就断了……”
“不过,”她把尤克里里抱在怀里,“我好像稍微理解了,织田作不肯写小说的感受了?”
那个人说杀过人的他没有这种资格再写小说。祁临也曾劝过,但似乎收效甚微。
祁临用梦呓一般的感觉继续道:“是不是我变成爱抖露的这条支线真的永久关闭了?所以现在是,[我]mafia祁临的场合?”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拿出一枚硬币:“我的能力,来告诉我说的对不对吧?正面就是对!”
她的能力表面上就是让别人进入梦境然后操纵梦境,就像一些作品里面会出现的幻术师,但是这个能力应该有更深层的用法。
它似乎链接了逼近这个世界本源的东西,但祁临还不知道是什么。
再加上祁临对自己的来历的记忆模糊了,所以祁临不是很敢使用往深层次的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现在她的能力使用范畴还是幻术师的范围。
她接住了硬币,打开手心,硬币是正面:“嗯?是这样吗……”
越来越复杂了,还是先关心一下这把坏掉的尤克里里要怎么办吧。
她一边觉得二手市场买的便宜货,坏掉的话就扔掉买把新的好了,一边又觉得毕竟陪了她一段时间扔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