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祁临就不会对他这样。
  可是, 最像一个mafia的时刻么。
  那时的祁临, 究竟露出了什么的眼神,才会让当事人那么说呢?
  无论怎么说, mafia都是一个暴力机构, 露出软弱的部分就有可能被分食, 感觉到被冒犯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然有可能就会被骑到头上。
  然而祁临她——
  太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随后太宰屏住气息伸出手, 碰到了她的额发。
  实验一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祁临当成陌生人呢。
  没有,祁临只是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太宰:“……”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应该是下属来找他汇报今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祁临倒是对这个动静有反应了,她以为是自己的,伸手迷迷糊糊地摸手机,还嘟囔着抱怨:“什么,24h on call我会不会有点太惨了……”
  手机是摸到了,但她发现居然不是她自己的手机在震。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太宰如同幽灵猫猫那样站在她的卧室里:“!!”
  祁临有点懵,又有点欲言又止:“你……”
  你怎么回事。
  太宰先按掉了来自下属的电话,回了个我知道了的消息过去。
  祁临:“你是因为半夜加班实在气不过想拉我和你一起感受感受这份痛苦?”
  谢谢,感受到了。
  太宰不打算对他的行为做出解释,祁临只好认为他是默认了,她坐起来,头上还有几撮头发在四处乱翘。
  看在半夜加班确实很令人失智的份上,这次她就算了。
  但半夜被吵醒她也有点失智,这可能是她站起来,也摸了摸太宰的头发的原因。
  祁临:“虽然但是,下次不可以再吵醒我了!”
  太宰有一瞬间怀疑过刚才祁临是不是就醒的,可是下一秒他又不那么怀疑了。
  祁临推着太宰走出了卧室门,然后飞速钻回床上,趁睡意还没有完全飞走,闭眼继续睡。
  根本没注意到太宰这过程根本一言不发。或者注意到了也不会觉得有哪里有问题,太宰有时就这样子奇奇怪怪的,因为他是太宰嘛。
  祁临不知道太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被闹钟叫醒的了。
  “昨天晚上,”比较清醒的她挠挠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来着?”
  *
  织田作这天,在她的询问下,跟她聊起了武装侦探社的加入条件。
  似乎是有入社考验这种东西。
  祁临摸摸下巴,飞快地回道。
  kirin:我觉得织田作肯定没问题啦!
  有什么办法,能让织田作的跳槽进度快一点就好了。
  可是她也没有确凿的依据推断,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贸然让织田作趁早跳槽总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可以让人看到内心恐惧事物的异能者。
  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有那样的异能,这个人居然是个社恐。
  面前的异能者跟她说话一开始还有点带颤,让人无法跟他的异能联系起来:“祁、祁临临小姐,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祁临只好先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请你,在我身上,用一下你的异能。”
  她有一些想要确认的东西。
  这种要求有一些奇怪,所以这个社恐人还是尽力再确认了:“为什么?而且对祁临这样的人来说,我的异能、可能无法生效。”
  “没关系,试一试,就试一试,”她眼里闪着星星,“不行吗?”
  “可以……”可能是社恐不太擅长拒绝人,还是祁临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总之他答应了。
  他的异能发动条件真的限制很多,需要肢体接触,还需要视线对视超过30秒。
  或许以后还能成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那,祁临,”这名社恐根本不敢看她,“我、我该……?”
  祁临知道,这是不好意思碰她,所以她大方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并且看向他的眼睛:“三十秒,对吧?”
  “嗯。”
  祁临在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强人所难了,之后再好好道歉吧。
  一旦使用了异能力,这个社恐身上的气质就完全改变了。
  “异能力「goth」。”
  祁临没来得及分辨得更仔细,因为异能生效的关系,她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难以描述这种感觉,但祁临又清晰地感受得到。
  她最害怕的,不是具体的某一件事物,而是一种无论做出什么尝试,都无法改变的注定的抽象轨迹。
  应该是跟被她选择遗忘的经历有关。
  因为早已有心理准备,得到答案的时候她还算平静,只是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啊。”
  她果断地放开了手。
  “你还好吗?”面前的人小心地询问她。
  “我没事,”祁临笑了笑,“谢谢你,下次我——”
  手机铃声响了。
  不知为何这场面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她无奈地拿出手机,发现确实是她想的那样。
  是太宰的电话。
  祁临犹豫了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挂掉了。
  谁让他昨晚吵醒她。
  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猜到了她现在是趁着下班过来找人的事,来问候她有没有被吓到,害怕到瑟瑟发抖的。
  她已经预判到了!
  第047章 第47夜
  因为那天挂了太宰的电话, 祁临后来不得不付出了更多的代价——指太宰在她家的时候越来越过分了,甚至嚣张到问她为什么冰箱里没有酒和咖啡和蟹肉罐头。
  那当然没有啊她又不爱吃这个。
  但迫于无奈,她去超市采购的时候还是顺手带上了。
  “整天神出鬼没的,”祁临边把东西放进冰箱里边抱怨, “简直把我当成生活秘书在用啊!”
  或许她真该去神社里拜拜。
  也没有避太宰不及到这种地步, 只是之前念了好几次了, 嘴上说说总显得没有杀伤力。
  不如说是想让太宰知道, 都把她逼得去搞迷信了, 太宰不该反省反省自己吗?
  所以尽管她内心觉得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找时间去了一趟神社。
  因为刚好撞上周末,祁临觉得还是不要往出名的神社跑了,她是在地图上随便点的,对这间神社也知之甚少,只隐约知道这里好像供奉着关于雾的神明, 应该不是神话中有名的神。
  这个国家的信仰有些像泛灵论,号称八百万神, 神的范围是很广的。
  祁临好奇地和这里的巫女聊了会,得知这里是因为以前山上会出现原因不明的大雾,有人走进雾中没有回来、或者回过神来发现到了很远的地方, 村人感觉到了恐惧, 所以奉雾为神明, 希望它不要带走自己的亲人。
  倒有点像是神隐的故事。在这种世界观下,也可能是异能者造成的。
  巫女小姐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 说她还是学生, 巫女是放课后的兼职, 还问祁临要不要也试一试。
  祁临:“诶?这么随意就可以的吗?”
  虽然现代巫女的标准已经不再严格,但祁临理解起码还是有一定的准入门槛的, 而不是拉到一个少女就可以。
  巫女缓缓摇头,她望向不远处的山:“你和这里有缘哦,因为你来的今天早上刚好,山上起雾了。”
  祁临眨眨眼,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
  巫女只是递给她一个御守,红色的普通样式,示意是送给她的:“你来这里是有愿望吧?”
  被这么一提醒,祁临才想起来她的最初目的。
  说是因为太宰,可是真的要在这种场所许愿的话,事到临头她又不太想了。
  可能是这里的氛围的缘故,也可能是听说了这个神之后感觉不大对劲,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虽然想让太宰不要那么令人头疼是没错。
  她凝视着御守,忽然道:“不。也没有非得要祈求神明也要实现的愿望。”
  至少让她来到这里的驱动力的那个愿望,没有到那种地步。
  巫女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
  祁临却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往赛钱箱里放了些钱。
  祁临双手合十小声道:“这位不知道名讳的卡密,就当我是路过的好啦,不用在意我!”
  等她摇完铃铛,发现巫女抱着一套巫女服朝她走来:“这个给你,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欢迎再来。”
  祁临有点懵:“我应该没有有缘到这种地步?”
  可能因为工作性质,这样实在有些反常,祁临又隐约想到了另外一种针对未成年少女的可能性:“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巫女就摇头:“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起雾了,你是起雾后第一个到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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