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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也是,暗阁首领就是父皇手中一把无比锋利的刀,父皇怎么可能放心将这把刀放在他的手里?
  “嗯……”君九尘冲着江予帆点点头。
  江予帆见状缓缓松开了手。
  下一秒,外面使团的人就听马车内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呵:“滚出去!!”
  “砰!”
  似乎是有人砸了一拳马车内壁,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众人就看江予帆一脸阴沉地掀开车帘走了出来,那一身的低气压路过众人身边,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偏偏这时,圣林卫的赵将军控制着马儿靠了过来,故作友好道:
  “江大人这是怎么惹恼了殿下了?殿下秉性纯良,见不得杀戮也是人之常情,江大人也莫要太过强势了,说上几句好话……”
  “赵将军若是闲来无事,不如带人去前方探探路。”
  江予帆冷然打断赵将军的话,翻身上马,意味深长道:
  “再有两个时辰的路就要到栖霞关了,听闻赵将军最擅排兵布阵,凡敌方设伏均逃不过赵将军的法眼,那赵将军觉得,栖霞关可会有埋伏啊?”
  赵将军眯了眯眼,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江大人既然担心,不如……同本将一同去看看?”
  江予帆无所谓耸耸肩:“好啊,赵将军请。”
  “江大人请。”
  ……
  “栖霞关的事,都安排好了?”
  三皇子君翎逗弄着笼中的芙蓉鸟,漫不经心地问道。
  “殿下放心,一切妥当。”
  岑七恭敬垂首站在一旁,手里还端着君翎用来喂鸟的吃食。
  “砰——!”
  君翎猛地挥手掀飞了吃食盘,冷眼看着岑七:“你最好是一切妥当,若是再像上次一样被太子察觉到了,你就滚回你的死士营去。”
  “殿下息怒,此番必定万无一失。”
  岑七单膝跪地,神色卑微如尘埃,脊背却挺得笔直。
  君翎居高临下地看着岑七,突然伸手捏住了岑七的下巴,盯着对方那双狐狸眼看了许久,随手甩开,漠然道:
  “下去吧,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
  岑七压下眼底的屈辱,起身退了出去。
  没走多远,便有一只白鸽落在了岑七的肩上。
  岑七取下白鸽带来的消息,快速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是栖霞关那边的消息。
  可岑七却冷哼一声,催动内力,毁了字条。
  三皇子,宣平王……你想坐上那太子之位,怕是还不够资格,这消息,你还是别看了……
  “岑七,你确定要这么做?”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岑七身旁。
  “嗯。”岑七神色果决:“暗阁首领江予帆也在使团队伍中,和他对上,我们没胜算,只会白白搭上性命,宣平王不仁,我们何必为他卖命?”
  “可你要怎么和殿下交代?”那人眼底满是愁色。
  “交代什么?”岑七茫然疑惑:“我等为确保殿下大计万无一失,亲自带队支援栖霞关,奈何不敌,不幸身亡,死人,需要交代什么?”
  那人一愣,随即便笑了:“好,我明白了。”
  ……
  “本将觉得此处并无问题,江大人觉得呢?”
  雨势渐小,赵将军摘了斗笠,站在一旁的巨石上,俯视栖霞关。
  江予帆鹰隼般的眸子冷冷注视着栖霞关的地形,此处极易设伏,且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异常,除非深入其中,否则,看了也是白看。
  赵将军在这里问他这种话,不是试探是什么?
  他若执意探查栖霞关,那便是在意太子的生死,坐实了和太子关系匪浅,届时陛下那边必然会找暗阁的麻烦,他身在皇城之外不受控制,暗阁的其他人可都在宫中。
  可他若顺了赵将军的话,说这里没问题,那太子若是在此处身死,陛下也很有可能治他一个护卫不力的罪名,他是想死,但可不能这么冤枉死。
  “江大人?”赵将军在催了。
  江予帆神色不明地看着赵将军,心说就对方现在这副嘴脸,这栖霞关他都不用看,铁定是有埋伏。
  斟酌片刻,江予帆淡淡道:
  “栖霞关地势复杂,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回去之后,我们还是要提醒大家小心为上。”
  “那是自然。”赵将军暗骂了一声狡猾,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同江予帆一起折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江予帆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栖霞关的某处,不屑轻嗤。
  当年他能带着那么多棘手的货物穿梭于危险海域,就不信如今他还护不住一个太子!
  第18章 栖霞关
  自打江予帆和赵将军探路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奇怪,说不上是针锋相对,但也算不上多和谐。
  使团的其他人见此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竟无一人开口询问前方路况如何。
  而江予帆回来之后更是把马扔给了林乘牵着,自己则是把给太子驾车的圣林卫赶了下去,自己取代了那人的位置。
  “江大人,此举不妥吧?”
  被赶下马车的那个圣林卫明显不服气,但又怕得罪暗阁,也只是言语上质问。
  江予帆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慵懒地往后一靠,朝着前方马背上的赵将军扬扬下巴:
  “你们将军说了,栖霞关并无异常,那既然如此,也不需要江某探路了,这位兄弟驾车也累了,歇一歇,我替你。”
  “……”
  那圣林卫转头看向自家将军,正好看到将军给他使眼色,于是只好不甘退下。
  马车内的君九尘听着江予帆一句话将栖霞关探路不力的帽子扣给了赵将军,眉头微蹙,早些时候他给江予帆看使团名单的时候,江予帆就问过他要不要除掉有问题的人。
  他碍于对方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想给对方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却不想,对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
  这时,随行的周正使却不悦开口:“江大人,圣上命尔等护送殿下,那便是对尔等的信任,你怎可玩忽职守,让赵将军一人在前方开路?”
  “周正使这话说的,他们不是人吗?”
  江予帆抬手指过其他圣林卫,还有裴绍钦等侍卫,至于暗阁的人,他自己都没发话,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放肆!”
  周正使横眉怒目,年近四十,一张国字脸看着倒是刚正不阿,只是那双眼里的精光却未曾遮掩。
  江予帆面色骤冷:“怎么?周正使这么在意是何人驾驶马车,难道别有安排不成?”
  “你什么意思?”周正使狐疑地打量着江予帆。
  “使团此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护送太子殿下和国礼,栖霞关地形复杂,情况多变,自然要将保护的重点放在这车驾上。
  周正使方才也说了,是陛下信任我等,既如此,我等自然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要确保太子殿下和国礼的安全。
  前方有赵将军可保万无一失,那这后方自然也该有人坐镇,试问这使团当中可有人敌得过在下?
  周正使若是另有安排,却导致护卫不力,这后果,周正使可担当得起?”
  江予帆目光凌厉,他就是这样,在绝对的实力上,一向足够狂傲。
  若有人不服他,打一场便是。
  周正使闻言当即怒指江予帆:“江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命官吗?!”
  “是又如何?”江予帆冷然勾唇,视线扫过在场的人:“诸位既然知道江某的身份,便应该知道,江某这手上,可是沾过不少朝廷命官的血。”
  “你——!”
  “周大人!殿下还在,慎言。”
  另一名随行文官王副使及时拦住了周正使,疏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严肃,冲着周正使摇了摇头。
  别看这王副使年纪轻轻,看事却透彻,他早就发现这使团中的内情错综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分析得清的,他们不过是一介文官,真要是起了冲突,怕是小命不保。
  可周正使却并不领情,一把挥开了王副使,还要与江予帆争辩。
  然而这时,车驾内突然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砰的一声,彰显着太子的怒火。
  “还嫌耽搁的时间不够多?出发!”
  “……”
  “是!”
  “出发!”
  一场短暂的闹剧以太子的一声怒喝收尾,使团中人神色各异,心中却也都有了盘算。
  这栖霞关,怕是不好过。
  ……
  雨后道路泥泞,使团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越是临近栖霞关,周遭的植被就越少,就连凋零的树木也都少见,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高低不同的怪石,构成错综复杂的路段,且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观察,视线都极度受阻。
  随着路段的不断收窄,使团的队伍也渐渐收拢,除却裴绍钦和另一名太子侍卫分列两侧守护马车之外,其余人均分散在车驾的前后,警惕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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