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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优雅杀猪 第268节

  南扶光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瞬她就被重重踉跄撞过来的人狠狠撞在了墙上,狠狠磕了下痛的她眼冒金星,冰凉的指尖缠绕上了她握着亲缘簿的手腕。
  “放开!”
  “不放!”
  宴几安也提高了声音,扣住她的手死死都压在墙上,他自己都站不稳,全靠上半身将南扶光压在墙壁上作为支撑。
  双腿在拼命地打颤,疼痛让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此刻完全苍白如纸,当被他挤在墙壁与胸膛之前的人像是泥鳅似的躁动不止——
  他不得不在她耳边低低咆哮一声:“日日!!!别动了!!!”
  南扶光不动了。
  阴暗的墙根,她抬起头看他——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几乎能嗅到她唇齿间呼吸的甜腻气息,然而看过来的那双眼睛如此冰冷,没有一丝羞涩与心动。
  她的眼神太冷了。
  以至于宴几安根本分不清现在在颤抖的是他的剧痛的脚踝还是心脏。
  “就连这个名字也不是你取的。”她一字一顿的说,“亏我过去一直以为是。”
  宴几安哑然。
  那双平日里总也目空一切的双眼此时在一瞬间颓败晦暗,薄唇轻轻地抿了起来,若是外人大概谁也想不到,云上仙尊也会有这样显得不知所措的一天。
  “你不能……不能与我断绝师徒关系。”
  他用的不能。
  但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并不自知的祈求。
  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云上仙尊原来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在云天宗,在那棵早已失去了意义的姻缘树旁,在那充满了飞尘的阴暗角落里,他压低了声音。
  眼眶通红,仿佛下一刻,那双眼中就要真的涌出眼泪。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腿长我身上,你看我能不能?”
  依然还是得到了这样冰冷无情的回答。
  当胸膛被那双握惯了剑,所以教寻常人更利落有力的双手推开,他茫然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架。
  木架之上,整整齐齐码列的亲缘簿摇晃碰撞发出轻轻的撞击声,在那声响中,他发现自己一时间竟也动弹不得……
  方才一瞬间的暴起已经让他的腿承受到了极限。
  现在他只需要动一根手指,大概就会无力的跪在地上。
  看着南扶光用手中的匕首,在“师:宴几安”四个字上面划下重重一刻时,他竟然一瞬间冒出非常荒谬想法,他想的是,如果跪下有用——
  然而什么都晚了。
  金色的光芒就像是哑火的炮竹,在亲缘簿一瞬间迸溅出无力的火光后徒然黯淡。
  深深地刻痕就像是在宴几安的胸膛划下一刀,那力道刺穿了他的胸骨,划破了他的心脏。
  至此,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液中、生命中迅速流逝,消失殆尽。
  他再也寻不回来了。
  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
  第165章 春日花嫁
  南扶光去上交「翠鸟之巢」选拔报名表的时候顺便路过了杀猪匠的馄饨摊。
  馄饨摊周围人多到带着斗笠谁都没认出她的情况下, 作为这惊天动地大新闻的另外一名主角,她挤都挤不进去。
  大概是大婚在即,最近跑来围观猪德瑞拉芳容的人有些多,宴歧大概是不太喜欢人多的自闭儿童, 水泄不通的人群搞得他最近营业态度有些怠慢……
  如果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不吃上一口馄饨就会死掉, 一般的人很难再吃上南战神家的金夫婿亲手包的馄饨。
  有远道而来的人恼羞成怒, 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忘记自己是谁了”,男人被骂的灰头土脸,一脸无奈的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尖。
  南扶光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她努力的扒开人群,斗笠都抖掉了好不容易扶着馄饨摊的灶台站稳, 狼狈到腰间挂着的配饰都挤歪了, 在她低头检查有没有东西被偷时, 听见头上飘来一句:“你怎么来了?”
  南扶光手上动作一顿。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发现头顶上男人正看着她, 确定刚才自己并没有白日发梦或者是产生了幻听, 她心想自从那日提亲, 他们已经三四日未曾见面。
  现在她主动来找,他还问她来干什么。
  原本只是随便看看你,现在可能是来干你。
  云天宗大师姐沉默的双眸透着杀气。
  可能是看见正主来了,也可能是被此可怕气氛吓到,之前还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 瞪大眼望着他们——
  《三界包打听》上一些人已经把这一对身份地位不匹配的情侣吹得只羡鸳鸯不羡仙,搞得大部分人对他们有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刻板印象。
  现在看南扶光被一句话就挑拨的想手刃亲夫……
  这关系看着也不咋好啊?
  路人甲:“开始了开始了!我就说了要门当户对!”
  路人乙(对儿子):“你看看你要是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要像这个杀猪的!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人当赘婿!”
  路人丙:“动手了动手了!”
  路人丁:“呜呜呜她要打他了吗?”
  众人懵逼又兴奋, 当所有人以为那杀猪匠会被吓到甚至据理力争, 没想到在南扶光的气场压迫下,他笑了笑。
  从方才开始就懒散得一把骨头都快散掉的气氛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眼神好凶,我只是问问嘛——”
  他抬手想要去碰她。
  手背被面瘫着脸的人“啪”地扇了一巴掌, 好响。
  这力道不轻,男人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手指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的鼻尖,轻轻拧了一把,留下一点白面粉的痕迹。
  “成亲前见面不太吉利啊,以后可能会被迫分离两地很长时间……有这种说法,前几天被隔壁卖桂花豆腐脑的大婶科普的。”
  南扶光才不想听他话说八道,也下意识为这人乱立弗莱格蹙眉,她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宴歧顺手拎住她的后颈不让人离开,顺势无奈的扫了一眼摊前吃瓜群众,让他们赶紧散了,扶光仙子脸皮薄,再这样下去她要生气了。
  众人:“……”
  首先,看样子她已经生气了呢!
  其次,是您惹的她呢!
  最后,关我们屁事啊就站在这动都没动好大一口锅就扣下来!
  人群叹息着散去,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这一瞬间好像纷纷想起自己还有要事,一瞬间馄饨摊前便被清空,宴歧将背对着自己的人转过来。
  笑吟吟的替她擦去鼻尖的面粉,又光天化日之下毫不害臊地弯腰亲了亲她挺翘的鼻尖,大概是来的时候御剑飞行,这会儿鼻尖还有些受风后泛红。
  很可爱。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分隔两地,你去哪我都会阴魂不散的跟着你的。”
  他说着好听的话,又觉得亲一下不够,干脆把人拎过来抱抱。
  人一抱过来,她发顶的碎发扫过他的下巴,闹得人心不安定,男人低下头蹭了蹭,抱的更紧了些,直到他怀里的人面颊泛红,开始不耐烦地挣扎。
  他就像抱着只闹腾又不配合的猫,嘟囔着“再抱一下就一下”,抓紧时间又低下头,脸埋进她颈脖间蹭了蹭,主动交代:“这两天又去砍了几根已知位置的树根,有点忙,没顾上去云天宗——
  南扶光闻言,立刻不拧巴了,眼神一凝就去扯男人的衣领,急迫地去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这模样逗笑了他,他笑着捉住她的手,捏捏她指间,漫不经心道:“没受伤。最大的伤是壮壮不耐烦陪我早起搞事业,趁我不注意,把我从它头上甩了下来。”
  南扶光还揪着他的领子,停顿了半晌,才警告:“下次,叫上我。”
  “那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宴歧垂眼笑着望她,“亲缘簿被划了?”
  一点也不惊讶这人人不在现场却好像总是什么都知道。
  南扶光从鼻腔深处“嗯”了声,想了想慢吞吞蹙眉,非常不服气地嘟囔:“我才是他师父,却叫他师父叫了那么久,便宜他了。”
  哎,重点压根不是这个。
  宴几安要是知道你想的就这点事,可能会吐血吧?
  为了保证那亲缘簿上还能存有自己的名字,估计当场换自己喊你“师父”也是干得出来的……
  还好他不知道你脑回路崎岖。
  宴歧一肚子话却很识相的憋着不说,在馄饨摊后面坐下了,顺势把怀中的人也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摊位的阴影加灶台遮去他们一半的身影,南扶光也不再挣扎顺势坐在他身上,想了想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今天没见还是有点想他。
  这样小小的动作除了让人受宠若惊,更让人想要叹气,男人唉声叹气间,听见她在耳边很有耐心地问自己,又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唇瓣就在他下颚线附近,张口柔软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面颊,有那么一瞬,宴歧都怀疑她是故意的。
  但转头望去,这人的眼神当真清澈又坦荡。
  “在感慨过去润器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跟你割手腕搞歃血为盟那一套?”
  他揽着她的腰。
  腰也很软,而且不是那种软若无骨的软,怀中这把好腰,他亲眼见过,可以以极其柔韧有劲的方式崎岖角度,反身一剑取身后敌人项上人头。
  宴歧笑了笑:“明明有不痛的方式。”
  南扶光下巴压在他肩上:“啊?”
  宴歧又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这种语气完全不怀好意。
  她伸手拎起他后颈脖子的皮拧了拧:“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他没说话,脸一侧,唇贴过来,最先落在她的唇角,在她试图回吻时挪开,像是没听见她发出不满的鼻音,他的吻又落在她的面颊上,耳尖上,耳根下,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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