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肯尼迪喘着气这样说,他脸上的惊惧已经逐渐消失。他在福尔摩斯的帮助下重新坐起来。他坐起来之后去他的兜里掏东西,掏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帕找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先看看福尔摩斯,又看看诺伊斯。随后他问道:“不知道两位是?真抱歉,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的记忆里一点都没有你们的印象。”
福尔摩斯说:“肯尼迪先生,你当然不会认识我们。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福尔摩斯说着,他将自己的脑袋上假发拿下来。他掩盖在假发下面属于他的棕褐色头发本来就没有怎么梳理,这样一天下来,就完全乱糟糟的。诺伊斯想,他现在的头发简直比他们吃的鸡蛋母亲的窝还要糟乱。
福尔摩斯似乎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形象不是多好,他只能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将自己额头上和鼻子上的伪装取下来。肯尼迪在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大变活人」。
到底是不能够将所有伪装卸下来,但最起码能够看出来福尔摩斯原本的模样,这种程度就足够了。所以福尔摩斯很快就说:“我从雷斯垂德警督那里得到知道了关于你的案件。雷斯垂德将这件事交给我探寻。我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刚才为了防止你从马车上摔下去,还是让那位身手矫健的罪犯逃走了。我们可能要和你了解比较详细的情况,才能够抓到他。所以接下来方便去你的住所里去吗?”
“当、当然,福尔摩斯先生。能够得到你的帮助是我、是我的荣幸。”似乎眼前突发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他感觉到惊奇了,他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福尔摩斯转头过来,他笑着对诺伊斯说:“好了,诺伊斯,现在我们要去肯尼迪先生家里做一下客了。为了让下一次肯尼迪先生能够记得我们,我们可以将脸上的伪装稍微卸除干净。我敢确保,那个罪犯已经消失在这附近。你现在可以将你脸上那让你感觉很痒的胡子弄下来,这样你会舒服一点。看看现在,我们有了两辆马车,真是不错的收获。不过不久之后,这一辆马车我们还是得送到雷斯垂德的跟前。”
说完这句话,他朝诺伊斯走过来,他递过来一块手帕。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诺伊斯暂且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福尔摩斯又过去上了马车,他的手拉着马的缰绳,他和诺伊斯说:“诺伊斯,我们走吧。”
诺伊斯也不再多作思考与询问,将福尔摩斯的手帕塞进口袋里也上了马车。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诺伊斯驾驶着一辆马车,福尔摩斯驾驶着另外一辆马车。他们并行着朝医生的住所过去。大约是为了节省时间,在过去的中途,肯尼迪诉说了他的事情。
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重点可言,都是他一直在给雷斯垂德说的那些话,那些话雷斯垂德告诉了福尔摩斯,而福尔摩斯也将这些话传递给了诺伊斯。这些话语的重复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
那唯一一点不同,大概是这位先生说了刚才危难时刻的感想。这一位男士,比一只麻雀还要叽叽喳喳,却根本不讲一点有用的东西。诺伊斯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雷斯垂德完全受不了这个家伙。
诺伊斯第一次直观感觉到有一个人能够比她自己——不,是比赫达还要吵。诺伊斯有点头疼。
说实话,诺伊斯已经不止一次用眼神看了看坐在福尔摩斯马车上的肯尼迪了。不过看样子,福尔摩斯不太在乎这件事,他完全不理睬肯尼迪。他只是在继续驾车,同时也应该在思考。那么诺伊斯只能将目光重新收回来。她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终于不久之后,诺伊斯的耳朵得到了清净。他们来到了医生的家。诺伊斯从马车上跳下来,肯尼迪已经先下车去了,他去开门。
福尔摩斯将马车停好,他走过来对诺伊斯说:“诺伊斯,肯尼迪医生家里会有诊疗箱,你可以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之前我给你手帕,是希望你包裹一下。但是之前我在思考别的事情,我忘了和你说。只希望你的伤口不会更糟糕。如果是华生在这里,他肯定又说我不懂得照顾身体。好吧,如果是我自己,我不太怎么在意。但是诺伊斯,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刚刚和诺伊斯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面传来肯尼迪的声音:“福尔摩斯先生!”
于是福尔摩斯只能先过去了。只留下诺伊斯傻呆呆地看着自己掌心里因为稳住受惊的马而勒出来的一条可怖的伤痕。从刚才开始,她一直只是单只手在握缰绳。
她从口袋里找出福尔摩斯的手帕,深色柔软而又具有厚重感的手帕在诺伊斯的指尖。诺伊斯觉得有什么小小地钻入了她的心间蕴热着。
歇洛克·无意识攻略诺伊斯成功·福尔摩斯:抓住一个长时间搭档(老婆)的第二步,对对方进行合适的关切。
作者ps:节日快乐!
第37章
说实话,现在诺伊斯的注意力不在这栋房子上。她到现在最大的注意力在于自己掌心的伤口处理之上。她能够感觉到掌心的疼痛,她的掌心因为缰绳的大力摩擦和紧勒而呈现了一个可怖的伤口,鲜血已经被处理干净。
现在肯尼迪医生在将诺伊斯的手掌包裹起来。而看看现在福尔摩斯,他正在站起来到处走动,四处观察。
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现在的福尔摩斯在根据房子的布局以及一些对象摆放来推断肯尼迪。在这期间,福尔摩斯一边走动,一边思考,一边询问肯尼迪。而肯尼迪也这一边帮助诺伊斯处理伤口,一边在回答福尔摩斯的话语。
“肯尼迪先生,真抱歉,我可能要提起你一个不太愿意提到的话题——你的妻子逝去了是吗?”
“哦。是的。”之前在怀表上就能够推断出来,肯尼迪先生到底有多么爱护、怀念他的妻子。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有人提起这件事。他回答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件事。
“我可以知道你的妻子是怎么逝去的?”
“因为疾病。很遗憾,就算我身为医生,我也不能将我的妻子从死神的手里抢夺过来。”
“你长时间会待在这样的房间里吗?”
“什么?”
福尔摩斯站在窗户之前,他颀长的身影被窗户外面透过厚重窗帘而进来的阳光朦胧上一层细微的光色。让福尔摩斯置于这种柔和的光色当中。福尔摩斯就着肯尼迪的这个疑问说了一声:“我是说这个——”
他转头过来和肯尼迪医生说话。由于他没有说出精准的词语,就让在那边的两个人都转头来看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沉静的目光落在肯尼迪医生的脸上,他和肯尼迪说:“你一直都喜欢待在这样光线昏暗的空间里?这里任何一个能够透光的地方,都被你遮挡起来了。”
肯尼迪医生说:“我本来不是这样的,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的,我最近吓坏了。我知道有人在跟踪监视我,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稍微阻挡那在外面窥视我的视线。不然我简直无法入睡,或者让我浑身都感觉到不舒服。”
这个时候的福尔摩斯好像已经简单地将这个起居室探寻过来,并且得到了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信息。所以福尔摩斯已经停止了走动,他朝这边走过来,他来到两个人跟前。福尔摩斯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之前福尔摩斯让诺伊斯推测的怀表。
他对肯尼迪说:“肯尼迪先生,这是上次你去见雷斯垂德而遗留在那里的东西。雷斯垂德说,今天我来见你的时候,刚好可以将东西交还给你。”
肯尼迪已经将诺伊斯的伤口处理好,甚至已经收拾好了医疗箱。他看到福尔摩斯掌心里的怀表,看起来很高兴惊喜的样子。他立即就站起来,将福尔摩斯手里的怀表拿在手里。
他接过怀表之后高兴地与福尔摩斯说:“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福尔摩斯先生。我找了整整一天,没想到只是丢失在了雷斯垂德警督那里。”他顺手将怀表塞进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将他手上的医疗箱放回了本来的位置。
诺伊斯原本看着肯尼迪背影的目光看向了福尔摩斯。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福尔摩斯的眼睛也看着诺伊斯,但是显然,他说的话是对肯尼迪说的。他说的是:“肯尼迪先生,你认为那位跟踪犯是谁?”他这样的目光在制止诺伊斯,诺伊斯接收到了。诺伊斯打算先安静一会儿。
“我当然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我说过无数遍。”肯尼迪的声音听起来严肃而又正经。他已经走过来了,他的目光也是这样锐利而又坚定。
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他的想法。一直以来,肯尼迪在雷斯垂德面前重复的一点是——他认为那个跟踪犯是他妻子曾经的追求者——斯威夫特·里根。然而据雷斯垂德的调查,斯威夫特·里根早就死了。他死在了返回伦敦的轮船上。
诺伊斯看见福尔摩斯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不知道为什么,诺伊斯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当即,诺伊斯忽然说道:“但是,肯尼迪先生,你要知道那位叫做斯威夫特·里根的先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