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赫德森太太在信纸上写了一大堆,好像如果她不在,他们两个能够把整个房子掀翻了似的。福尔摩斯看得很快,很快就浏览了一遍看完了。诺伊斯将那封信拿过去,继续津津有味看着。赫德森太太的一些用词也实在是太可爱了。
福尔摩斯的手拿起华生送来的那一瓶酒。诺伊斯对酒的研究不深,只是将信放下之后,去看福尔摩斯手里的酒,然后问福尔摩斯:“这酒好喝吗?”
福尔摩斯的目光转移到诺伊斯的脸上来,他笑着和诺伊斯说:“不得不说,虽然有的地方华生没什么品味,但是他对于酒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我们可以等会儿喝。”
诺伊斯被福尔摩斯这样损华生的话语逗笑了。诺伊斯笑着说:“你这样说华生医生他知道吗?”
福尔摩斯将那一瓶酒放下,他和诺伊斯说:“他知道,而且他已经习惯了。现在伊芙,你去洗澡吧,等你下来的时候,你就可以有美味的炖菜可以吃。”
他的手轻轻在诺伊斯的肩上拍了拍。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有赫德森太太。诺伊斯还不知道福尔摩斯会制作晚餐,诺伊斯的眼睛亮了,她说:“真的吗?”
福尔摩斯说:“相信我吧,伊芙。”
诺伊斯踮起脚来,高高兴兴在福尔摩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诺伊斯说:“那我会乖乖等你的大餐的!”
自从了解那一起案件之后,诺伊斯只要听见肉这个词,就感觉到犯恶心。就像当初的布雷迪老先生,再也不在他的记录里提到肉这个词,甚至从那以后也再也不吃肉了。
那正是因为在那一场航海旅行里,布雷迪老先生和他的同伴们在半路遭遇了海盗。当时因为一场海难,差点让布雷迪老先生的船翻了,不过中途幸好有商船路过,他们获救了。然而也正是获救之后,他们在那艘商船上遭遇了海盗抢劫。当时死了很多人,布雷迪老先生和几个人在一条小船上逃生。但是已经失去了方向的他们被困在海上许久,没有食物和水。于是为了活下来,他们用抽签的方式决定被的吃同类——
“但好像在那个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吃掉同类的话,肯定是活不下来的。”诺伊斯这样说,她现在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说完之后,还对福尔摩斯傻傻地嘿嘿笑着。
在她这张素净而又漂亮的脸上,已经浮现了红晕,那是不久之前诺伊斯喝了酒而导致的。
福尔摩斯看着对面的诺伊斯,看见诺伊斯的双眼已经有些迷离了。但是诺伊斯好像一喝酒,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似乎有无数的话要和福尔摩斯说,讲述的还是不久之前才结束的案件。
她将盘子里最后的一点炖菜吃完,一点都没有浪费。她又说:“因为那场战役也让海盗损失惨重,毕竟谁也没想到那样一艘商船上会有这么多身手好的人。他们在逃亡之前,还趁机带走了一大批属于海盗们劫来的财富。只是后来,吃掉一个同类之后,大部分大概已经趋近疯狂了,在继续被饿得头昏眼花的时候,他们继续抽签,这一次,没有人会安心等待被吃,顿时间,他们在船上打起来,那个家伙被夹断了手臂,另外那个家伙被咬掉了脸上的一块肉。这样想想,那确实足够恐怖的。那个匣子里遗留下来的,是他们最后一份的财富,是为了弥补给那个被吃掉的人的,将这一点财富弥补他的女儿。”
她将这几天他们探寻到的结果诉说了一遍,说到这里了,她撑着下颌看着福尔摩斯。原本只是看着福尔摩斯傻傻笑着,然后不知道突然又兴奋起来:“太刺激了!歇洛克!”
福尔摩斯站起来走过去,他将诺伊斯身前的酒杯拿掉。诺伊斯却抓着福尔摩斯的手,她的热热红红的脸颊靠着福尔摩斯的手。她黏糊糊的声音说:“我还没喝完呢。歇洛克——”这样说着,眼睛闭起来,似乎要沉沉睡去了。
福尔摩斯的手捏了捏诺伊斯滚烫的耳朵,福尔摩斯说:“还以为你很能喝,没想到只是贪酒喝。小醉鬼。”
似乎被捏了耳朵不太舒服,诺伊斯哼哼唧唧躲过福尔摩斯的手。终于躲过了,却又贴过来靠着福尔摩斯的手睡觉。福尔摩斯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他俯身下去,他在诺伊斯的耳边说:“伊芙,你该上去睡觉了。不要在餐桌上睡。”
“我在这里睡会怎么样嘛。”她还是没有彻底睡过去,能够听到福尔摩斯的话语,然后回答他这样一句。
“桌子还没收拾,这里会睡得不舒适。”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看他,看见福尔摩斯近在咫尺的脸。似乎是因为醉酒实在看不清,就是双手捧起福尔摩斯的脸,努力睁大了眼睛瞪视着,要将福尔摩斯看得一清二楚。
而福尔摩斯也任由她仔仔细细看来看去。然后,诺伊斯才嘿嘿笑了一声:“我说谁这么叽叽喳喳的,原来是你!我亲爱的——”
说到这里,醉了,贴着福尔摩斯的额头还盹了两秒钟,不知道怎么的又醒过来了,最后慢慢说道:“歇洛克——”她的双手勾着福尔摩斯的脖颈,将福尔摩斯彻底贴近自己,殷红的唇瓣落在福尔摩斯的嘴唇上。
带着浓厚的红酒醇香与甘美。福尔摩斯顺着她的力道,握住她的脖颈,将这个吻深入下去。让那宛若沾了玫瑰汁液艳红的嘴唇再榨出鲜美的汁水来。
她主动地勾着福尔摩斯的嘴唇,这一次,是她更迅速地探入到福尔摩斯的嘴里去。不见平日里能够见到的那一分羞赧与青涩,吻得又猛又急,似乎她才是要将福尔摩斯吞进肚子去的人。
她的手摸着福尔摩斯的耳朵,另外一只手探入到福尔摩斯的衣襟里去,将他的衣领弄得乱糟糟的,那领带也胡乱地解着,却半天都解不开。
在这寂静里,只能够听闻他们吻得啧啧作响的水声,朦胧的灯光照拂在他们的身上,笼罩出一层柔美的光彩。挤压在一起沉重的呼吸声,分辨不清到底是谁的。只是这样交织缠绵着,似乎不分彼此。
福尔摩斯到底没有经历过诺伊斯这样热切的吻,有些招架不住。另外一只手去抓住诺伊斯那在衣襟前作乱的手,稍微离开诺伊斯的嘴唇,竟然被她吻得有些气喘。
她的吻便顺着福尔摩斯稍微扬起来的下颌吻下去。福尔摩斯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那个在他身前的女人就吻在他喉结处。
他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而她像是找到什么玩具一样,张开嘴来,一口轻轻咬住福尔摩斯的喉结。但是一旦喉结滚动,她就咬不到了。她困惑地咦了一声,带着浓烈的酒意,又去咬。
那一位冷静自持的福尔摩斯大侦探,在此时被她弄得微微展露了最本真的神态。任谁都没想到,喝了酒的诺伊斯简直大胆极了,要将她所有的大胆都释放出来不罢休似的。也不知道羞赧是什么了,只想着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想就怎么来。
那湿热的口腔在捕捉他的喉结,还舔了舔。福尔摩斯握着她的后颈,将诺伊斯稍微提开。她也像是被捏住后颈肉的兽类,一下子就动弹不了了。
福尔摩斯说:“等一下。”
诺伊斯直勾勾地看着他。当然要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看现在的福尔摩斯,他的衣襟乱了,头发也乱了,那一副整洁肃冷的模样一点都不见。胸膛在起伏着,大概是因为呼吸不畅的原因。耳朵因为激素上涌也红通通的,原本清隽的颧骨上也带着几分红色。
这副模样哪里是那个鼎鼎大名、冷漠无情、孤僻淡然的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样巨大的反差,只会让早就想看福尔摩斯表情失控、想要看他这禁欲皮囊下最为本真的诺伊斯更加激动起来。
特别是酒意上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她都不顾了。只想着——撕裂他禁欲的皮囊!让他躲着不让她看!即使在那船上他都躲在她的肩头不让她看!
福尔摩斯自然不知道诺伊斯那灼灼的目光代表着什么。福尔摩斯看起来尝试和一个醉鬼讲道理,福尔摩斯说:“你应该去睡觉,伊芙。”
“哼。”她轻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
这个时候清醒不少了,那股酒意更是催使着诺伊斯干件大事。福尔摩斯似乎要带着诺伊斯站起来,带到楼上去。
诺伊斯跟着他,但似乎是因为醉得两眼发晕,低着头看台阶看了半天,半天都没踏上几阶。正当福尔摩斯打算将诺伊斯抱上去的时候,诺伊斯说:“不去了不去了。”说着,又自顾自过来勾着福尔摩斯的脖子抱着。好像又要在福尔摩斯的身上沉沉睡去了。
福尔摩斯要抱这个醉鬼上楼去,她却一直说「不去了不去了」,说完之后,似乎为了发泄自己被拒绝的不满,她在福尔摩斯的耳朵尖上咬了咬。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福尔摩斯去看诺伊斯,她得逞一般狡猾地笑着。分辨她不清眼睛里有几分朦胧有几分醉意。于是福尔摩斯就偏头过去,吻在了诺伊斯的嘴唇上。她又将那带着甘甜酒意的舔舐过来。
他们在楼梯角吻着,她那只手依旧在固执地去解福尔摩斯的领带。大约这次他的领带不是她熟悉的系法,弄了半天还是弄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