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唔，你们是生活在什么深山老林的家伙吗？这也不对啊，小矮子出来点餐时的表现可是熟练得很。不如你们先交代一下你们的来历？”
“该怎么说呢？”比斯娅用食指绕了绕自己卷曲的长发，思索自己的措辞。
“哼，你是笨蛋吧，这么简单的事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乱步冷哼一声。
五条悟：“哈？你这个小矮子在说什么？”
乱步：“我说——这么简单的是不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吗？只有笨蛋才会想不明白！笨蛋！笨蛋！笨蛋！”
夏油杰：“……”啊，又吵起来了。
而且……总感觉他坐在也被迫躺枪了。
“可恶！你这个矮子矮子矮子！什么叫做看一眼就能够知道了啊？哈？你倒是给我示范一下啊？”
“哼！”乱步两只手抱起，在听见五条悟的话后立马就变得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猫猫一样，连头发丝都泛着一种得意洋洋的弧度。
“这种事，我当然可以做到。”乱步把眼皮上抬，上挑的眉眼让他的眼神显得格外锐利。
五条悟歪了歪头，又看了看夏油杰。
夏油杰眨眨眼，用眼神询问五条悟看他做什么？是发现了什么吗？
五条悟以拳击手，露出发现新大陆的神色。
“杰，我还以为小矮子的眼睛和你一样小，都是眯眯眼欸，甚至还觉得你甚至还比小矮子的眼睛大一点，毕竟你还勉强可以看见瞳孔嘛！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小矮子把眼睛完全睁开后，他的眼睛明显比你大欸！”
夏油杰：“……”
拳头硬了！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悟，你是想打架吗？”
“嗯？怎么了？杰想和我打架吗？可是杰上次才输给我吧？”
“悟，你的记忆是出问题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上次明明就是我赢了吧？”
“欸？”五条悟睁大眼，“杰，你的脑袋是故障了吗？回去让硝子看一下吧，输的人是你啊！你那时还被我打出熊猫眼，我还记得因为这件事夜蛾让我写了检讨呢！”
“夜蛾让你写检讨完全就是你自作自受，而且写检讨的也不止你一个人！更何况，你也被我打了好吧？”
五条悟试图继续争辩，江户川乱步猛拍了一下桌子，手拍痛了，又捂着手哈气。
五条悟回过神，在一旁幸灾乐祸，大声嘲笑。
“可恶，和乱步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随意就把乱步大人给忽视掉啊！”
“哇哦！果然是小鬼，还自称乱步大人！”
江户川乱步瞪大眼：好气！真的好气啊！
夏油杰：“……悟，你记得你自称'老子'的时候吗？”五条悟：“哈，这有什么问题吗？”
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不，没什么问题。”
说完，他把视线看向乱步，表示自己没有忽视掉乱步的存在。
乱步斜睨了夏油杰一眼，又面色不快地看向五条悟。
“大家族出生，有一双特别的眼睛，从小就备受重视，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也因为这份让人忌惮的力量，所以遭受过不少暗杀。包括你在你现在的学校就读，也是你自作主张的选择。你是一个相当自我，自我到非常讨厌的人。”
“喂喂喂，你后面那句话你自己的心里话吧！根本就不算客观评价！”五条悟吐着舌头吐槽了一句，又说，“你前面说的那些，随便打听打听都可以知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看出来的啊！更何况，我认为我还是很受欢迎的！”
说完，他做了一个wink ，以一种故作随意的姿态展示他的魅力。
夏油杰捂脸。
乱步直接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甜品店里，你随意指一个人，我都能够说出对方的很多信息，我说完之后你还可以直接去验证。”乱步无所谓地说道。
五条悟怀疑地摸了摸下巴，甜品店是他选定的，他自己有这家店的会员，所以对这家店还算熟悉。
店里，不像是有对方的同伙的样子。
他偏了一下脑袋，抬起手随意往一个方向一指，乱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
“喏，说吧。”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旁边的人是他妈妈，早上出门买了玩具和两套新衣服，上午经过这里，于是顺便在这里吃一点甜点，吃完甜点后还会打包一份，接着在柜台结账时店员会送他一个玩具。”
“不会在这里定做生日蛋糕，是因为他的妈妈会自己做。对了，附加一下，他的妈妈现在是全职主妇，但是结婚前在甜品店上班，是甜点师。打包的甜品是带给他的爸爸的。”
购物袋可以看出买了什么东西，店里有搞活动，如果带小孩的话，消费到达一定额度后可以送玩具，但是生日、打包甜品，还有当作蛋糕、以前的职业这些方面是怎么看出来的。
五条悟思索两秒，果断抬起他的大长腿走到了那个小孩和他母亲做的那一桌。
两分钟后，五条悟神色古怪地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他眼珠子转了转，唇角上扬，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哇，你猜错了哦！今天不是那个小朋友的生日，之所以会给那个小朋友买礼物，也只是因为那个小朋友最近表现得非常好而已。”
五条悟笑眯眯地坐到了位置上：“至于他的妈妈现在的确是全职主妇，但以前的职业是甜品店的收银员呢！”
五条悟说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乱步，就等着对方在自己面前跳脚，露出气愤的，或者不可置信的目光。
但是乱步只是一边吃着甜点，一边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
“五条悟，你是幼稚鬼吗？明明都知道了我说的都是正确的了吧，居然还会想要骗我。”乱步再次强调了一遍，“太幼稚了吧！”
五条悟：“……”
第37章
看见挚友吃瘪, 夏油杰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似乎是要克制住自己此时有些许止不住的笑意。
五条悟用舌头不爽地抵了抵上颚，抬起手随意地将下滑的墨镜推了回去。然后身体向后一仰，大大咧咧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目光斜睨了一眼一点都没有同伴爱的夏油杰,开口道：“哦,那你从他身上可以看出什么？”
“悟, ”夏油杰看着明显在看热闹的五条悟,缓缓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乱步。
“你不用管他, 他今天没吃药。”
“喂，杰，我没病我吃什么药？”
夏油杰笑而不语。
五条悟一只手勾搭上夏油杰的肩膀，想要继续说话时，乱步开口了。
“夏油杰, 五条悟的同班同学兼臭味相投的挚友, ”
夏油杰眼角抽了抽：……臭味相投？
“哈？”五条悟不爽挑眉。
乱步继续说：“唔，你们这种能力主要是靠继承或者是遗传, 所以这方面非常看重家族身份，但是你是一个普通人家庭出身的拥有咒力的人, 唔，你的能力是可以驱使我们今天见到的那种怪物, 这是一个非常罕见且强大的能力。”
夏油杰微笑地注视着乱步,虽然他也有点震惊于乱步的推理能力,不过说到底，乱步依旧只是一个比他小的少年，是没有咒力，看不见咒灵的,需要保护的弱者。
通过夏油杰的神情，乱步看出了对方的想法，他碧绿色的眼眸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再次将夏油杰整个人扫了一遍。
他不讨厌这种人，这种人比起那些满肚子花花肠子，贫瘠的大脑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恶心东西塞满的大人要好很多，只不过……啧……被这样看着的时候还是有点让人不爽。
“你的善其实是以强弱作为划分标准的，不加筛选的善。无论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符合你对于弱者的定义，你都会选择去拯救。你将此看作了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并且将你完成责任或者义务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当作是一种必要付出。”
五条悟歪头：“痛苦？”
他当然知道夏油杰所坚持的正论了，虽然他对此不屑一顾，但杰好歹是自己的挚友，所以他在任务过程中也会多几分对普通人的顾及，当然，这个顾及大概只限于死不了，能救活的程度。
不过……会为此承受什么痛苦吗？
五条悟不理解。
夏油杰的眸光微动，江户川乱步说得很对，他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都是弱者而已，都是在遇到危险时需要去拯救的对象。
如果是坏人的话，自有世俗意义上的法律来对他们进行判决，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平等地拯救他人生命。
比斯娅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甜牛奶，原本只把夏油杰当作是一个比较烂好心的人，没想到对方的价值观念居然到了这么少见清奇的地步。
“你们专门杀死这种怪物的机构本质上无能又腐朽，向你这样的——”乱步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从各种方面来说……会碎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