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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上人托付给三个兄弟后 第61节

  姜蜜:“他是因为偷税漏税被抓的?”
  “不是!”谢冬说到这气得直咬牙,“当时他不在补课班,临时被喊过去,他还在那一直狡辩呢,说他没收钱,就是帮一些朋友家的孩子义务讲讲题,他正在那理直气壮地吵呢,厕所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去上厕所出来了。”
  “当时彭兴的脸色就有点不对劲,突然就又承认了,说自己也没赚多少,该交罚款交罚款,他都配合。上门的工作人员觉得不对,出去就报了警,结果等警察来了,竟然在厕所检查出来摄像头,被他藏在天花板里了。”
  “我靠,他怎么这么禽兽,恶心死了。”王慧雅浑身打了个哆嗦。
  谢冬狠骂了他一顿,接着说:“听说学院已经上报教务处要开除他了,之前咱说他和李艾一样人真是冤枉李艾了,她真的罪不至此,李艾听说这事当场就晕过去了,在校医院醒了也不说话,导员已经通知她家里人来接她了。”
  王慧雅咂舌,“换了谁都得害怕吧,每天在身边的人,实际上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太吓人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姜蜜久久说不出来话,这个问题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翻来覆去地想过,至今她都没想出答案。
  现在她又一次想,还是想不明白,但是她突然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应该做的事不是逃跑,而是狠狠地反击。
  当她被骚扰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她能勇敢一点,如果所有人都能勇敢一点,那么这种人将再没有容身之地。
  彭兴被抓了。
  那当年的体育老师呢?
  姜蜜记忆里只有他被家长们揍了一顿,然后被学校开除了,此后这件事被当作丑闻再也没有人提起。
  这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姜蜜谅解了自己的懦弱和逃跑,因为她当年看到的也只有逃避,但她现在长大了,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姜蜜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今以后,她不要再害怕这些人渣,不要再害怕恶意和冲突,这或许很难很难,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坚持,时间总会给她另一种答案。
  姜蜜知道彭兴的事情不会是无缘无故被查的。
  她点开阿演哥的头像,很认真地敲下,“阿演哥,谢谢你。”
  手机下一秒就震了起来,姜蜜有点惊讶,但还是马上接起了电话,阿演哥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竟然有点温柔。
  他问:“姜蜜,有被吓到吗?”
  第56章 安静 她喜欢的是江川
  姜蜜在听到阿演哥叫她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
  听见阿演哥在电话那头的声音, 还有他有点急促的呼吸声,姜蜜的情绪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
  亲近的人都叫她蜜蜜,只有阿演哥,总是硬邦邦地喊她“姜蜜”,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教训她了。
  但是姜蜜此刻在阿演哥的呼吸声中,感觉自己很安全。
  她起身走到阳台, 推开窗户,听见下面若有似无的说话声,风声,昨晚下过雨, 草木的味道混合了泥土的腥味湿漉漉地钻进她的鼻子。
  姜蜜觉得这几天躁动不安的心突然静了下来, 她轻声问他:“阿演哥, 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答案两个人都知道, 姜蜜又沉默了, 阿演哥却没像那天一样持续地逼问她。
  他轻轻叹了口气, 说:“姜蜜, 我要是跟你较劲, 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他又问:“手链还带着吗?”
  姜蜜看了眼自己握着手机的手腕,红色的细绳牢牢系在那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忘了摘掉。
  姜蜜顿了下,轻轻“嗯”了声。
  阿演哥的语气很凶:“不许摘,洗澡也不行。”
  姜蜜这次被凶没害怕,只是有点无奈,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嗯”了一声。
  他们就这么和好了。
  ***
  姜蜜第二天晚上很早就睡了,不知道几点的时候又突然醒了。
  她迷迷糊糊间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发现已经十点半了,看到消息提醒才发现阿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消息。
  姜蜜点开,看见阿炎哥九点多的时候给她发的消息。
  “蜜蜜,我在你楼下,能下来一趟吗?”
  姜蜜瞬间清醒了,懊恼自己让阿炎哥白跑了一趟,她知道最近阿炎哥很忙。
  姜蜜半坐起来打字,“阿炎哥,我刚才睡着了。”
  消息几乎是瞬间就过来了。
  “下来。”
  姜蜜握着手机,愣了下。
  姜蜜跑下楼的时候,看见阿炎哥站在路灯底下,身上穿了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皮衣,头上扣着顶鸭舌帽,露出来的头发带了点蓝色。
  阿炎哥也看见了她,抬手冲她招了招,鸭舌帽遮住了眼睛,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很大的笑容。
  姜蜜小跑着过去,有点喘地问他:“阿炎哥,你一直在楼下等我吗?”
  阿炎哥没回答,伸手把鸭舌帽的帽檐抬高了一点,低下头去看她,“好像不应该这么晚把你叫下来,你冷不冷蜜蜜?”
  姜蜜摇头,“你演出回来的吗?”
  “嗯。”阿炎哥耸了下肩膀,声音很轻,“这几天把之前签的演出都演完了,今天是rise的最后一场演出。”
  姜蜜怔住了,一下有点没明白阿炎哥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
  “rise,解散了。”
  “怎么.....怎么会?”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有个制片人邀请我和主唱去参加节目吗,主唱答应了,我们开始找新的主唱,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贝斯跳去别的乐队了,键盘准备回老家了,所以......就这么散了。”
  阿炎哥最后两个字很轻,声音消散在风里,让姜蜜想起他们演出时震耳欲聋的欢呼,那么大的声音,竟然也会消散。
  姜蜜有点艰涩地说:“怎么没告诉我,我也是你们的乐迷啊,最后一次,我想去看的。”
  “因为是最后一次演出,去的观众太多了,我怕人多挤到你。”
  姜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想说即使分开了也还是朋友,想说去新的地方他还可以继续做音乐。
  但是姜蜜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阿炎哥都明白。
  只是,明白归明白,难过归难过。
  阿炎哥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干嘛这么低落,我其实还好,就是有一点遗憾.....最后一场演出,我想不戴口罩的,但是rise决定解散之后,那个制片人又联系我,我答应他了,因为节目的要求,我今天还是带了口罩。”
  “是不是很好笑,”阿炎哥笑着看她说:“之前每一次演出我都不想摘口罩,只有这一次我想摘了,又不得不戴着。”
  姜蜜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阿炎哥笑,她却突然感觉眼睛涨涨的。
  姜蜜很努力地睁大眼睛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
  她仰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空中,下一秒,阿炎哥的手掌挡住了她的眼睛。
  姜蜜眼前暗了下来,再亮起来的时候,阿炎哥另一只手攥拳放在她面前。
  姜蜜没控制住眨眼,眼泪真的落下来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边哭边笑,像个傻子,“阿炎哥,你手里的不会是项链吧?”
  手掌打开,银色的项链落下来,三角形的吊坠落在姜蜜眼前,吊坠晃了晃,三角形的尖端一颗小粉钻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这是吉他的拨片?”姜蜜问。
  阿炎哥点点头,绕到姜蜜身后低头给她带项链,“上次说要送你礼物,回去我就设计了这个,按照我的拨片定制的。”
  阿炎哥帮她带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都猜到了,是不是真的很老土?”
  姜蜜笑着摇头。
  时间已经很晚了,寝室楼下也变得很安静。
  阿炎哥突然抬手摘了帽子,他雾蓝色的头发被压得有点凌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露出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看着姜蜜的神情有点不易察觉的难过,又很认真:“蜜蜜,我这个人很倔,也不符合主流社会的评价标准,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胸无大志,不务正业,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我这辈子就想这样,唱我爱唱的歌,爱我想爱的人。”
  吊坠贴在她锁骨下面的皮肤上,好像有热度一样,姜蜜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它。
  “不是的阿炎哥,做自己很难,也很了不起,任何人都不配用任何标准去评价你。”
  何炎还记得他和陈演,乔文远的约定,谁都不能先表白。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在夜晚的台灯底下笨拙地想画出这个吊坠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限接近幸福。
  表白的话几乎要从喉咙里自己冒出来了,直到何炎看见蜜蜜白皙的手腕上,那条红色的手链。
  红色的细绳和金属编织在一起,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很显眼。
  也很熟悉。
  何炎想起来他半夜追着陈演下楼,他在黑漆漆的夜里,在树底下摸索,捡到那条黑金色的手链。
  下一秒,就被陈演从他手里夺走,然后冰冷地注视着他,说那是陈演的。
  何炎突然觉得心慌,他想说那明明是他找到的。
  可是很快就又想起来,是他找到的又如何,那本来也不是送给他的。
  姜蜜觉得这个晚上又开心,又难过,她去想开心的事情,“阿炎哥,你要录的节目是什么时候,录节目前应该不会很忙了吧,春天了,我们找一天一起出去玩吧。”
  何炎想说好。
  姜蜜又说:“叫上阿演哥和文远哥,就像你们来方城找我玩的那次一样——”
  何炎不想让蜜蜜失望,但是他又看见那条手链,话就自己冒了出来,“别叫他们,我烦他们。”
  在蜜蜜惊讶的眼神中,何炎有点憋屈又有点委屈,看着她说:“我单方面和他们绝交了。”
  姜蜜磕巴了下才问出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现在决定的。”
  阿炎哥的狠话放得很好,但是神情委屈的要命,不像是单方面和他们绝交了,更像是被他俩排挤了。
  姜蜜很想笑,又很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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