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 第68节
“我适应不了!”裴将臣猛地抬起头,手又习惯性地放在了闻书玉的脖子上。
力道很轻柔,动作却十分强势,就是为了将对方禁锢住。
闻书玉的瞳孔微微放大,十分不适。
但裴将臣凌厉的表情又瞬间化作一片温柔包裹而来。
他轻叹,无奈地一笑。
“你赢了,书玉。”
第84章
闻书玉有些困惑不解。
“你赢了。”裴将臣的拇指拂过闻书玉的下颌沿,“谁叫我舍不得你呢?你想要的, 我都给你……”
视线里是青年凑近的英俊面孔,无处躲避,唇上已传来熟悉的温度和压力。
裴将臣握着闻书玉脖子的手转而揽住他后脑,低头将他吻住。
一如既往地强势,热情,又多了一份温柔和怜惜。
唇辗转地碾压着,舌撬开齿列。侵略着,扫荡着,挑逗着。
裴将臣吻得非常细致而专注,竭尽全力想要挑起对方和自己共舞。
可惜闻书玉始终没有回应,也不敢回应。他光是抵抗这一股强势的入侵就已经快要耗尽自己的意志力了。
唇大力口允吸时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十分响亮,其中还混杂着越来越粗重混乱的呼吸。
沉浸在热吻中的人不觉得什么,尚能维持一丝清醒的闻书玉听着这声音,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
裴将臣一只手正轻揉着闻书玉后脑的头发,一手则抚着他的后背,似在安抚他的情绪。
颤抖着,闻书玉微睁开眼,昏暗的视线里是裴将臣专注的脸。
人如踩在流沙中,一点点沉沦。闻书玉的手无意识地拽住了裴将臣的衬衫袖子,像是抓住一根救生的绳索。
唇舌短暂分离,裴将臣慈悲地放闻书玉顺一顺气。
可闻书玉大口喘息的声音落在他耳中,比语言上的催促更加管用。他急不可耐地将人再度吻住。
这一下吻得很重很深,闻书玉浑身绷紧,闷哼了一声。
“嗯……”
裴将臣的肩背肌肉瞬间绷紧,双手掐着闻书玉的腰,将他重重摁在门板上。
闻书玉瞪大了眼,感觉到那双手把自己的衬衫从裤腰里扯了出来……
“臣少……唔……”
挣扎中闻书玉的手肘撞在门板上,又是咚地一声响。
不光藤黄朝房门看,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一个特勤也瞥了一眼。
“别乱动!”裴将臣咬着闻书玉的脖子,恶劣的笑声中带着亢奋的低喘,“不然刘波又要来敲门了……哟!你这人真不老实,明明也已经……”
闻书玉的身体猛地一僵,后脑磕在门板上,修长的脖子几乎拉成一道直线。
门上又传出咚咚两声响,以及物体和门板的摩擦声。
藤黄和那个特勤交换了一道眼神,都很识趣地没去敲门。
门后狭窄的空间里,一切都混乱了。
罩门被拿住,闻书玉一身武艺无法施展,挣扎彻底失去了章法。裴将臣对他的压制也随之更加强势,更加混乱和急切。
这人的手段实在太恶劣,硬生生逼得闻书玉眼底的碎光打湿了长睫。
喘息混成一片,已分不清哪一道是谁的。全都灼烫急促,且带着颤音。
昏暗中响起啪嗒一声,是皮带扣垂下来碰在了门上。
闻书玉被滚水烫着似的又是一挣,随即又被青年狠狠地摁了回去。
裴将臣一手扣着闻书玉的后脑,逼着他仰头承受着自己的深吻,一手将两人拢住……
浑浑噩噩之中,闻书玉不禁问自己,他是怎么任由事态发展到这一步的?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他。
没有在一开始狠心挣脱,于是沦落到了被这个男人随意拿捏,放纵肆掠的地步。
迷乱之中,身体被拽着向下沉沦,灵魂却脱离了躯壳向高处飞去。
高处有光,有世人追求的极乐——
冲进茫茫白光的那一刻,闻书玉感觉到肩头一痛,被裴将臣咬了一口。
没有破皮,但肯定留下了齿印。
“草!”裴将臣在耳边低笑,“这么快,还说不喜欢我……”
他意犹未尽,浑身还过电般阵阵颤栗。
闻书玉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裴将臣一掀,脚步踉跄地奔进了浴室里。
裴将臣舔了舔唇,餍足地笑了。
水声哗哗中,闻书玉用湿毛巾清理着腰腹部的狼藉。动作急促,直将那一大片肌肤都擦红。
镜子里的青年满脸通红,嘴唇红肿,敞开的衣襟里布满红痕。
裴将臣上一次制造的痕迹还有少许没有完全褪去,如今又叠上了新的颜色。
闻书玉的手紧紧地扣着洗手池的边沿,指节泛白,细细地颤抖着。
热浪褪下,寒意爬遍全身。一股深深的自责灌注进胸膛里,让他酸涩难忍。
他并不是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被不知情的人追求。但他是第一次放任对方走到这一步。
这种失误……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他甚至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犯这个错的一天!
靛蓝呀靛蓝。
青年注视着镜子里那张正迅速变得苍白的面孔。
究竟是什么让你突然水准大失,一次又一次犯错,错得越来越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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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将臣只擦了擦手,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靠着门框站着。
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畅想着里面的画面,裴将臣觉得很好笑,又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但他没有烟。因为闻书玉不喜欢烟味。
水声停了,闻书玉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但重新出现在裴将臣眼前的青年衣衫工整,神情严肃,连脸上的红晕都褪去大半。方才的意乱情迷仿佛只是裴将臣一个人的梦。
装模作样!
裴将臣哂笑,朝闻书玉走去,伸手去搂他。
“明天就把离职手续给停了。然后我们……”
闻书玉礼貌而坚定地再一次将裴将臣推开。
“抱歉,臣少。”青年直视着裴将臣,坚定得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我离职的心意已决!我的肯定会走的!”
裴将臣的手在半空定格片刻,而后慢悠悠地抄进了裤袋里。
“怎么?”促狭地一哼,“我刚才服务得不好?”
闻书玉深呼吸以控制住情绪,说:“接下来几天我会和您保持恰当的关系。您放心,工作上我会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确保您此次出访完满完成。”
说完一欠身,朝大门走去。
裴将臣伸手闻书玉抓去。闻书玉这一次灵活又果决地将他的手甩开,接连后退几步,满脸戒备之色。
“你这是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裴将臣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
闻书玉轻叹:“臣少,您这是何必?您明明不是这类人,就算一时好奇想玩一玩……现在也该过完瘾了吧?”
“谁说我是玩弄你?”裴将臣沉声问,“我刚才解释得还不清楚吗?”
闻书玉再叹。
他斟酌了片刻,说:“您总问我为什么放弃您而选了梁禹昌。我和您说实话吧。因为梁禹昌他会大大方方地把我带出去,介绍我是他男朋友。您呢?”
裴将臣的脸颊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就因为这个?哪怕他过完瘾了就把你甩了?”
“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闻书玉平静地说,“您想我留下来,做个什么?助理?情人?还是助理兼情人?”
裴将臣的嘴张了张,却没说出回答。
闻书玉明亮的,温柔却带着点诘问的目光让裴将臣生出一种惭愧、无处可遁的狼狈。
“我虽只是个小人物,但多少还是有点自尊的。”闻书玉轻声说,“您舍不得我,我很感动。但您能放我走,我更感激您。请您看在我陪着您出生入死过的份上,和我好聚好散,不行吗?”
“出生入死”四个字箭似的狠狠扎进裴将臣的肉里,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也把没说出口的话斩杀在了腹中。
那些生死与共的一幕幕如破闸而出的洪水,朝裴将臣涌来。
其实每一次的“出生入死”,都是裴将臣舍不得闻书玉离开的理由。没想也成了闻书玉请求离开的特赦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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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密集的会议流程和晚宴占据了裴将臣一整日的时间。
他倒是一直想抽空和闻书玉说几句话,撒娇卖个好,以弥补昨日的失败。
但闻书玉戒心甚重,一有风吹草动就窜得不见了影子,就像塞伦盖蒂大草原上的羚羊。
裴将臣一边开会和应酬,一边又要狩猎闻书玉,整天一无所获,气得嗓子直冒烟。
都怪梁禹昌那混账东西!
在他出现之前,书玉是那么温顺乖巧,全心全意爱着自己,从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