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季裴看着这两个倒霉同学,在心中默哀了两秒。
正在批改试卷的江羡寒突然出声:你会不会觉得我做的太绝情了?
季裴坐在江羡寒身边,靠在她的肩头,说:你是老师,我们是学生,身份不一样,看待事物的态度也不一样。
江羡寒唇角勾起,给手里的一张卷子打了九十分,放在一边。
季裴见到这个高分以后,把试卷抽了出来,忍不住感叹说:亲爱的,这个人的字写得真好,简直是艺术品呐。
江羡寒轻笑出声:这是我最满意的学生,也是我的课代表。
怪不得呢。
季裴想起自己认真写的试卷,就抱着江羡寒的手臂蹭了蹭,撒娇说:那我的试卷呢,你看了吗?我写的可认真了!
是啊,我在讲台上看见你一直低着头写,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季裴倒吸一口凉气,戳了戳江羡寒的耳垂:江羡寒,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你为什么连非生物的醋都吃,试卷它又做错了什么呢?
江羡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写的那么认真,我都要把你当成我的学生了。
她用红色钢笔在季裴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做题吗?
我那不是为了弥补当时没选你的课嘛。
季裴的手摩挲着后颈,笑着说:你说,万一我选了你的课,你看到我,突然对我一见钟情,我该怎么办?
江羡寒语气坚定:我会追你。
季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羡寒的眸子,总以为对方说的是玩笑话。
她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那我其实还挺好追的。
江羡寒见季裴耳朵又红了,就心痒难耐地凑了上去,将她柔软滚烫的唇瓣含在嘴里。
你不嫌我年纪大?
我就喜欢比我大的,会疼人。
季裴的脖子被江羡寒弄得痒痒的,她摘掉江羡寒的眼镜,按着她的后脑勺,对准嘴唇亲了下去。
江羡寒刚才喝了牛奶,嘴巴上一圈干涸掉白色的奶渍,被她用舌尖轻轻地舔干净。
再说了,你年纪又不大,非把自己说得那么老成。
江羡寒的手伸进季裴的睡衣下摆,按摩着她的小腹,说:在遇到你之前,我只穿黑白两色,衣橱里也全都是单一的白衬衫黑西装。
季裴抓住江羡寒的手拿了出来:那你就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了。
你说的对。
江羡寒笑了笑:我就是为了你才打扮的,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多看我几眼。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江羡寒的时候,她穿着白衬衣黑裤子,后面开始相处了以后,季裴就觉得江羡寒的衣品似乎越来越好了。
低调简单又充满了高级感,连她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季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江羡寒搞的鬼。
她在勾引自己。
不过我有一件事很生气,你明明知道我是季风,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季裴面无表情地掐了一下江羡寒的侧腰,说:你知道吗,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明明爱的是冬日,但是夜里做梦居然梦到了你
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我觉得我对不起冬日。
说到这里,季裴的嗓音变得委屈了起来。
江羡寒见她的眸子里似乎又充斥着水汽,委屈到快要哭出来,就抱着她一边安慰一边道歉。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江羡寒吻着季裴馨香柔软的发丝,嘴唇贴在上面,柔声说:我察觉到你突然远离我,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是我不好,让你多心了。
她一边改试卷,一只手还拍着季裴的后背安慰。
江羡寒把季裴的试卷放到了最后一个批改,当她拿起这张试卷的时候,季裴心里居然觉得有些紧张。
老师当着学生的面改试卷,她不紧张才怪呢。
江羡寒,要不这张试卷不改了,我又不是你的学生,我写的
话还没说完,季裴就看见江羡寒已经用红笔在上面批注了。
做的不错,字很漂亮,回答的条理清晰。
你当着我的面改,我不好意思嘛
季裴想从江羡寒怀里溜走,刚从她大腿上下来,就被江羡寒单手紧紧箍住腰。肢,想跑都跑不了。
坐好,别乱动。
季裴眼睁睁地看着江羡寒在她的试卷上写了分数,九十九分,差一分就满分了。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是一百分吗?
江羡寒理所应当地解释说:因为你做了一节课的试卷,这一节课都没抬头看过我一眼,我不开心了。
这算什么理由!
难道她还要贿赂自己的主考教师?
用美色。诱惑?
季裴推了一下江羡寒的胸口,没推动,就换了个姿势,两条腿跪在椅子上,用膝盖夹住她的腰,坐在江羡寒的大腿上,两个人贴在一起。
旋转座椅空间还挺大,季裴往前蹭了一下,掐着江羡寒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
怪不得我妈听说你是教授之后,问我是不是被你潜规则了。
江羡寒一动不动:伯母还说什么了?
她听说你是教授以后,差点掐人中。
江羡寒唇角勾起,笑着说:为什么,她不喜欢这个职业?
在她的印象中,教授都要往四十岁以上了,她怕我找个比她还大的,到时候不知道该叫什么。
江羡寒又问:那如果我真的比你大了二十多岁,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季裴捧着江羡寒的脸,说:我刚才不都说了吗,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灵魂匹配,就比如把我们匹配到一起的那个软件,从这以后我就相信,缘分都是天定的,爱自有天意。
江羡寒面对面抱着季裴,总觉得这种姿势非常有安全感。
她两只手穿过季裴的腰,把桌子上的试卷整理了一下,顺便把那两张代考的卷子放到了一边。
我还是有些纳闷,为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代课的。
江羡寒指了指那两张试卷上的第一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学生,一个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一个瞎写。
还给我改名叫江凤霞。
季裴:
季裴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躺床上,季裴两条腿夹住江羡寒的,还用脚蹭着对方的脚。
你的脚怎么这么冰啊?我给你暖暖。
季裴打开手机,见院长不久之前发来了消息,还说把她之前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又换了一床新的棉花被子。
那是她之前在福利院做义工的时候,院长特意给她准备的。
季裴每个月都去一次,看看小朋友们,和老院长聊聊天。
亲爱的,明天周六,我要去一趟星辉福利院,我都一个多月没去看过孩子们了,她们肯定想我了。
江羡寒搂着季裴,嗅着她颈间好闻的香味:我陪你一起去。
季裴有些担心江羡寒不能适应:可是那是在山里,交通也不方便,我住两天就回来了。
江羡寒却笑了笑说:当年我被绑架的时候也是那种深山,天特别黑,山上还能听见狼叫声。
我那个时候才十岁出头,开着一辆破车,载着我姐姐,在盘旋的山路上开了一天一夜。
季裴眼里的情绪渐渐被心疼所代替,她听见江羡寒说:我又饿又困又怕,但是我不能停也不能睡,睡着以后说不定就被狼吃了。
江羡寒抚摸着季裴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很怕一个人,所以你不要丢下我,让我跟你一起去。
季裴低垂着眼睑,在江羡寒薄薄的眼皮上亲了一下:回来就好,以后我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
但是c市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呢,而且还是在山沟沟里,我们去了以后还要坐大巴,然后转三轮车。
季裴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笑出声:江教授,先不说三轮车了,您有没有坐过大巴呀?
江羡寒果然一脸疑惑地问:什么大巴?
季裴抿着嘴角,说:明天就知道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你明天跟着我去就别想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