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受不了外来的大舌在自己嘴里肆意搅动,扰人清闲,谢欢闭着眼皱眉踢腿,却被人抱的更加紧了。
  “唔、不……难……受。”
  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又瞬间被吞咽入腹。
  就在谢欢想要奋力抗议的时候,像是吃够了瘾一般,在他口中疾风骤雨般肆虐的大舌忽然变得温顺起来,温柔的舔舐着他的口唇,一下又一下规律的进出着。
  唔—
  好像有点舒服。
  谢欢浑身泛着热气,双腿难耐的摩擦着,闭着眼任由人从他唇中索取蜜汁,仿佛泡在一汪春水中自在舒坦。
  第25章
  翌日醒来, 床上只剩下谢欢一人。
  他揉了揉因宿醉而昏沉的脑袋,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
  屋外天色雾蒙蒙,只东边泄露一丝天光。
  他刚推开门,院外站着的丫鬟立即唤道:“谢公子,您醒了?我去给您打洗脸水来。”
  “嗯, 麻烦小菊了。”谢欢浅笑道谢。
  “不麻烦,不麻烦。”小菊摆了摆手,以往谢欢在报春院住着时,也是她在院里伺候。
  待小菊打来水,谢欢拧干毛巾擦在脸上,摩擦在唇间时, 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肿胀感。
  “奇怪了,怎么感觉嘴唇破了?”谢欢皱着脸,手指在唇上点了点。
  擦干净脸, 小菊自觉进来收拾,谢欢走到梳妆台坐下束发, 雕花铜镜下映照出小巧精致的五官。
  “咦?”
  谢欢原本放在齿梳上的手指顿了顿, 整个人站起凑近铜镜,只见镜子里自己的唇红肿异常, 嘴角处破口结痂。
  他张着嘴,用手扯了扯红肿的唇查看,刺疼感传来,他又赶紧将手松开。
  “怪了,难道我昨天是脸着地,给我嘴摔伤了?”
  可脸上其他地方瞧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脑海里闪过昨夜喝醉后的画面,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喝醉后跟贺疏朗说了好多话,后来他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然后就被薛时堰给抱着送回来了……
  想到自己昨天闹腾着不要薛时堰抱,还扯他头发的样子,谢欢有些尴尬。
  多大的人了,怎地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薛时堰从皇宫里回来,还要来被自己折腾。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谢欢咕哝一声,闭眼细想。
  对了,后来薛时堰要给他洗澡,他没让!
  猫眼儿倏地睁大,谢欢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还好自己即便醉了理智也还在!
  不愧是我!
  “耶,后来我不是就睡了吗?”谢欢扯了扯唇,小脸皱成一团,郁闷道:“昨儿不是拒绝洗澡后,我就上床睡觉了吗?怎地难道我半夜从床上摔下去了?”
  不过,昨夜他好像做梦与人在梦里接吻了。
  想到昨夜在梦里被人唇舌被人含吮的温暖湿热感,虽然梦中那人的容貌他记不得,谢欢耳根依旧微微泛红意。
  随手便抽了自己一巴掌,唾弃道:“谢欢,你现在怎地这般饥渴了!不要脸!”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谢欢心里只当自己是年纪到了,开始做起春梦了。
  外头的小菊看他许久没进来,门又没关,便想着进来提醒谢欢该去刑部报到了,谁知刚进来便看到谢欢抽了自己一巴掌。
  “谢公子,你做什么打自己?”小菊奇怪道。
  见谢欢还披散着头发,小菊便上去接过齿梳道:“奴婢给您梳吧,王爷走前让奴婢提醒您一会儿记得去刑部报到呢。”
  刑部!
  是哦,今天是去刑部报到的日子了!
  谢欢懊恼的锤了锤自己脑袋,忙道:“喝酒误事,我竟连这事儿都忘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菊一边给谢欢梳着发,一边笑道:“将要卯时正了,谢大人别急,一会儿让车夫跑快些便是。”
  卯时正,还好。
  谢欢松了口气。
  大珉官员上朝时间一般是卯时初,不过在大珉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所以谢欢这样的六品官倒是还多了些睡觉的时间。
  往日里谢欢也会在卯时末到达翰林院。
  小菊动作娴熟的将他散落的发丝拢在手里,利落的挽作单台圆髻,又拿过一旁的朱红官袍给谢欢套上,腰带轻缠便显出谢欢的长腿。
  将官帽戴上,谢欢问道:“小菊,昨夜薛时堰什么时候走的?”
  “啊?”小菊迷茫了一瞬,道:“昨夜王爷同您一起睡在丰宁院啊。”
  系帽带的手顿了顿,谢欢回头,不确认道:“同我一起睡?”
  “是啊。”小菊理所当然道:“王爷昨日说您喝醉了闹腾,不想您吵着别人,就跟您一起睡了。”
  “噢噢,那他说的有道理。”谢欢尴尬的笑了笑。
  自己酒品的确一般。
  不过自己昨夜做春梦不会是因为跟人一起睡了的原因吧?
  谢欢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饥渴,竟然连挨着人睡都会做春梦了。
  不成,看来他得早点找到心仪的女子了。
  谢欢暗下决心。
  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紧要的是得赶紧去刑部报到,套上官靴,谢欢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催促着马夫赶紧往刑部的方向而去。
  -
  赶在卯时末到达了刑部,谢欢去引路官那儿记了名,紧接着就跟着人进到刑部官员的办公地。
  一踏进院子,便见一瘦成竹竿的白发小老头儿正抱着一沓卷宗朝着屋里走去。
  谢欢见他脚步一滑,差点摔倒,赶紧上去扶着人道:“老先生,慢着些。这些东西我帮你拿吧!”
  说着他就要接手,结果小老头儿抱着卷宗往旁边一挪,避开谢欢伸来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欢的穿着,沉声道:“你是新来的员外郎?”
  小老头虽满头白发,但是脸上瞧着却像才三十出头的模样。他表情有些凶,但是谢欢却完全不怕,他潇洒的行了个抱拳礼,自我介绍道:“正是。在下谢欢,是新来的员外郎。”
  引路官本要帮忙介绍,此时看谢欢性子外向,便笑道:“谢大人,此乃刑部郎中付原付大人。往后啊,您二人在一处办公,早日熟悉一下也好。”
  谢欢扬起一个善意的笑,结果却被付原直接忽略,他略过谢欢对着引路官道:“既然人已经送到,你先下去吧。”
  引路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抱拳道:“是。”
  “多谢您引路。”谢欢礼貌道。
  引路官勉强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那边付原直接无视谢欢朝西南处的屋子走去,谢欢耸了耸肩,觉得这刑部的同僚,好像不太好相处啊。
  跟着付原进了卷密阁,里头刚好有两个案桌,待付原找好位置坐下后,谢欢便自觉去了另一个位置。
  中间他多次尝试跟付原搭话,但要么就是冷漠的“嗯”,要么便干脆不应声。
  谢欢苦着一张脸,打开桌上堆积的卷宗,正要查看,便听付原冷漠道:“谢大人,查看案件卷宗前,不若先去将《大珉律法》熟读一遍。省得到时候说出话来平白招笑。”
  出口便是尖锐的言语,谢欢挑眉,不理解付原为何与自己针锋相对,鼻间哼出一声笑,他不慌不忙道:“不知付大人是哪里看出我不懂律法了。”
  见付原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谢欢低声笑笑,眉眼间尽显自信:“在下不仅熟读《大珉律法》,国子监的律学一科,我也常去旁听。扪心自问,虽可能比不上付大人您处理案件熟悉,但是您说我全然不懂,那也着实冤枉。”
  付原见谢欢不听自己的劝告,哼笑一声,垂下眼帘不再搭理他。
  谢欢:……这人怎地就软硬不吃呢?
  他摸了摸鼻梁,原本想跟人辩一辩的心思淡了下来。
  算了,算了。
  既然付原不搭理他,他也不搭理付原好了。
  辰时,刑部尚书与左右刑部侍郎来了。
  谢欢出去见过三人,刑部尚书名为秦霍,刑部右侍郎名为宁川,前刑部左侍郎被流放,现任左侍郎乃是原都官郎中楚玉博。
  一一见礼后,秦霍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左右侍郎也道让他好好做事,便将人给放了回去。
  回到自个人办公地,与冷冰冰的同僚相顾无言,谢欢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拿起卷宗开始分门别类的收纳起来。
  他其实也理解付原为何对自己不信任,他本就是从翰林院而来,刑部郎中与刑部员外郎皆是辅佐刑部尚书与刑部尚郎,靠着引用刑名与法例子,判断定罪量刑的严重程度是否合乎常理。
  想来付原是在刑部已经呆了许久的老手了,看不起他个新手倒也不是不正常。
  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将卷宗整理了一半,午时一到,谢欢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朝着饭堂而去。
  开玩笑,吃饭了,谁要跟一座冰山待在一屋。
  谢欢端着自己的饭菜刚找了位置坐下,对面便也坐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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