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连冰山怪胎都敢招惹,这不是狠人是什么?
谢欢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不过后来几天到刑部时,众人看他的眼神皆有些奇怪。
趁着空闲时间,谢欢寻了邢肃问道:“我今日脸上是沾了脏东西吗?怎地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
邢肃问他:“你最近可是跟付原走的近?”
谢欢不明所以的点头道:“我跟他都在卷密阁办事,总不能生疏了。”
“那就对了,”邢肃同他说:“以往的刑部员外郎可没谁跟付原关系好,你如今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他们定然看你眼神不对劲。”
谢欢恍然大悟,但想想付原最近不冷不淡的态度,他替付原解释道:“其实付大人为人还不错,这些时日他都在教我如何断案。”
虽然谢欢熟读大珉律法,但到底没有真是断案实践过,涉及到比较复杂的案件,牵扯到好几个罪名时,他会发现付原的断案结果与他不同。
他询问付原判案缘由,付原虽表情不好看,但也会耐心的给他解释,一条条律法从他嘴里自然背出,结合案件中凶手的动机,听得谢欢是心服口服,涨了不少知识。
“这……”邢肃撇了撇嘴,“也许吧,不过我先前跟付大人打招呼,他一次都没搭理我。”
谢欢努力给付原找理由开脱道:“许是他没看见?”
邢肃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肩头,怜悯的看着他:“兄弟,你骗我就算了,别把你自己也骗了。”
谢欢:……好吧,付原有时的确不太爱理人。
他讪讪一笑,道:“他这人是冷了些。”
谢欢是瞧出来了,付原也不过是看他想学律法的心思是真所以才愿意花费时间教他,并且搭理他。
如若不然,怕是他与邢肃在付原跟前也差不多的待遇。
两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散去。
谢欢现在每日跟着付原学习判案依据,偶尔刑部有了新的案子需要付原进行判案,谢欢也乖乖旁听者,吸收着付原传授给他的知识。
就这么两点一线过了快半个月,到了休沐的日子。
这日散值时,谢欢与同僚们走到刑部大门外,几人客气几句,便互相离去。
谢欢正在找谢府的马车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王管家,你怎地回来刑部?”谢欢惊讶道。
王管家几步走到他跟前,笑皱了一张脸,道:“王爷说许久未见,今日邀谢公子您上门一聚呢!”
哦!
谢欢想起来了,距离上次三人一聚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要半个月了,谢欢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跟付原学判案,竟是将薛时堰与贺疏朗直接放到了脑后。
“哎呀,还真是。”谢欢笑眯眯道,“那今儿便去煜王府吧,对了,我家那边,王管家可有派人去报备?”
王管家:“这是自然,小人方才到时便于谢府的车夫说了此事,他已经先行回去复命了。”
煜王相邀,谢欢从未拒绝过。
谢府的车夫也知道此事,他也认识王管家,所以在得知煜王府前来接人时便利索离开了。
“行。”谢欢钻进车厢,懒洋洋道:“走吧。”
-
煜王府,书房。
檀香袅袅升起,墨色勾勒出浓墨重彩的眉眼,薛时堰端坐于案桌前,他身穿一袭玄色常服,披散发尾滴在水珠,面容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刚从吏部回来,自上次与谢欢分别后,他受景佑帝命令,在吏部处理南县卖官粥爵之事,一连在吏部待了半个月才总算将事情了结,该处理的人也都给处理了。
得了景佑帝的允许,总算有了几日休息时间,不用在六部连轴转。
薛时堰闭了闭眼,将手覆在眼上,回想起与谢欢分别前夜那个缠绵热烈的吻,眼皮微动。
也不知道谢欢对那夜的事还有没有印象。
若是谢欢知道了……会不会厌恶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薛时堰呼吸停滞了一息。
不过也无所谓。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即便谢欢当真厌恶他了,也没关系。
总归,谢欢始终只能留在他身边,讨厌抑或喜欢都不重要。
就像小时候一样,即便谢欢不愿留在宫中,不也被他强行留下了吗。
谢欢心软,若是当真不愿意见他了,到时候只要自己装装可怜求求谢欢,谢欢便会原谅自己了。
想到此处,薛时堰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吱嘎”
谢欢推门而入,进薛时堰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连忙几步跑过去关心道:“你这是几日没睡了,怎地困成这幅模样?”
在谢欢心中,薛时堰向来是最懂礼仪的人,极少见到他这么不守规矩的时候。
“谢欢。”
薛时堰放下覆在眼上的手,缓缓睁开眼,便是谢欢担忧的面容。
他蹙着秀气的眉,眼中满是心疼的说:“陛下这是拿你将牛使唤呐!薛时堰,你要不去找陛下诉诉苦好了,哪儿成日的在六部连轴转,别给人累坏了。”
薛时堰看着谢欢没有异样的表情顿了顿,随即又唤了声:“谢欢。”
“啊?”谢欢迷茫的看向薛时堰,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在呐,你不是发烧了吧,都看不清人了?”
果真没有异样。
谢欢没有那晚的记忆吗
不知为何,薛时堰心冷下去几分。
“我没事,”推开谢欢还在摸他额头的手,薛时堰坐直身子,示意谢欢在他身边坐下。
“那你怎么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谢欢不解,“我还以为你是被累疯了呢!”
没有心情跟谢欢插科打诨,薛时堰忽然道:“谢欢,那夜你醉酒后的事,还记得多少。”
谢欢:“?”
见薛时堰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谢欢还以为自己那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连忙开始回想。
片刻后。
谢欢干笑一声,用手挠了挠脸:“我就记得那晚你抱着我,我扯了你的头发,还有不肯洗澡的事了。”
薛时堰眸中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些。
谢欢有些心虚,还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气弱道:“怎么,我那日难道给你打疼了吗?”
薛时堰定定看着谢欢不说话,半晌后忽然冷笑一声,别开了脸。
谢欢:“?”
又闹什么脾气?
他有些恼火的掰过薛时堰的脸,嗔怒道:“我若是打了你,你说便是,做什么憋在心里生闷气。”
薛时堰抓着他的手腕,眸光湿润的看向谢欢,有些委屈的低声道:“你当真不记得那夜的事了?”
这话问的奇怪,尤其薛时堰的表情看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怎、怎么了?
一瞬间谢欢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渣男,然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渣了薛时堰,所以现在人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他还忘了什么事?
谢欢冥思苦想。
片刻后,
“我、我那日……”谢欢结结巴巴的不好意思道:“我那日好像做了个梦。”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薛时堰满含期待的看着谢欢,问道:“梦到了什么?”
谢欢面泛潮红,有些尴尬道:“梦到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姑娘亲、亲吻了。”
听到谢欢说和姑娘亲吻时,薛时堰的脸迅速冷了下去,残酷的揭穿了事实,“那夜,与你亲吻的人是我。”
“什么!”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
谢欢不可置信道:“你是说,那夜我强吻了你!”
薛时堰:……
虽然不明白谢欢为什么会认为是在强吻他,但是薛时堰极其快速的应道:“不错。”
“那夜你喝醉了我怕扰着院中他人休息,便想着与你一同睡,能拦着些,谁料……”
“谁料到我竟然将你当姑娘亲了?”
想到那日梦里滑腻湿热的舌根,两根舌头交缠时难舍难分的炙热,谢欢浑身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妈耶!
他竟然因为醉酒将兄弟的初吻给夺走了!
谢欢啊谢欢,
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儿!
看着薛时堰低垂着脸,情绪很是低落的样子,谢欢心梗发誓道:
酒是害人精,以后如非必要,还是不要再沾了。
薛时堰看似垂着眸,实则一直在观察谢欢的神色,他想看看对于两个男人接吻这事儿,谢欢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目前看来,谢欢似乎没有排斥恶心的感觉,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罢了。
正当他兀自揣测着谢欢心中所想时,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薛时堰抬眼看去,谢欢一脸正经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的,就是兄弟亲了一下,问题不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亲过。”
眼睁睁看着谢欢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即又强撑着淡定道:“也怪我不小心,不知道自己还有醉酒后亲人的毛病,咳咳,不过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想女子了倒也正常。以后我若是再喝醉了,你就将我一个人丢在屋里,别管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