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若非薛时堰总是在夜里舔吻他身后的孕痣,谢欢时常忘记薛时堰早已知道他是哥儿了。
这人也不问他为何隐瞒身份,也没拿这事儿当把柄威胁自己。
薛时堰的放纵让谢欢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也让他逐渐变得放肆起来。
“看见了又如何。”薛时堰将脸埋在谢欢的细颈上啄吻着,含糊不清的回道。
感受着颈间湿热的触感,谢欢无奈的扯了扯薛时堰背上的墨发,意味不明的悸动从心间传至四肢百骸。
如今他愈发适应和薛时堰的亲密接触了。
“谢欢,”轻巧的吻从颈上落到下巴,薛时堰盯着谢欢的猫儿眼,轻呵吐气道:“明年我便及冠了。”
不待谢欢理解这话什么意思,又听薛时堰呢喃道:“你想好是用何种身份嫁给我了吗?”
“是想当哥儿还是男子,嗯?”
失焦的眼瞳逐渐回神,谢欢被薛时堰的话骇得浑身一抖,双眼猛然睁大,嘴唇张合却吐不出个字来。
薛时堰还想着这茬呢!
-
那日直到最后谢欢也没能做出选择,他本想劝薛时堰说他俩保持现在的关系也挺好,但是在薛时堰势在必得的眼神里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老天,这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不想嫁人啊!
因着年末忙碌两人许久未做亲密之事,这次一回府里,谢欢刚将碗筷放下,便被薛时堰给抱进了院里。
一开始谢欢还锤他,没一会儿后就摆烂了。
算了,这人在某些方面固执的紧,打他也不管用,更重要的是——
谢欢自己也有点想了。
好吧,他也正是龙精猛虎的年纪,想也是正常的嘛。
只是不知是不是分离在即,薛时堰比之前放肆许多,谢欢身上被吮吻出许多红色的印子,胳膊、肩头、脊背、柔软覆着薄肌的肚皮、骨肉匀称的小腿还有私密敏感是腿间皆未能幸免。
甚至好几次谢欢都感觉薛时堰的指尖在自己的不可言说之处流连着,惊得谢欢不由得夹紧了屁股,不敢妄动。
呜呜呜—
他觉得薛时堰越来越可怕了。
怎么办啊!
终于等到正式封印时,谢欢马不停蹄的谢府奔了回去,一点也不敢停留,生怕又被薛时堰给逮了去。
虽然这人说了让他回家过年,但谢欢依旧被薛时堰这几日如狼似虎的做法给弄得心有余悸。
只是这人呐,就是矛盾。
见面时害怕,当真不见面了吧,却又开始想念。
除夕夜,谢欢依旧同家里人赏着观天台上的烟火,比起年幼时一家人吵吵闹闹的新年来说,现在却冷清不少。
“哎呀,这苏哥儿嫁了后,我倒是还有些不习惯了。”袁氏笑道。
谢如敛同意道:“还真是,这府里的姑娘哥儿们都嫁了出去,冷清不少。待再过上两年清潇也得嫁出去,到时候就只剩下欢儿一个皮小子,倒时也没个人说些舒心话给老夫听咯。”
虞清潇掩唇害羞笑道:“义父说笑了,过两年指不定欢哥哥也娶了嫂嫂,届时府里一样热闹。”
“他?”谢如敛不屑道:“这小子是个没用的,都十九了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谢欢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薛时堰现在应当在宫里跟景佑帝、良妃娘娘一起吃年夜饭了,漫不经心道:“我这叫痴情,爹,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谢如敛坦然道:“我像你这个年纪,你大姐都出生了。”
谢欢撇了撇嘴,没应声。
反而是袁氏笑着问道:“六郎也差不多到了该定下的年纪了,可有瞧上的姑娘?”
哎?
还瞧上的姑娘呢。
思绪又落到薛时堰那日问他要以何种身份嫁进王府,谢欢头都大了。
“我还小呢,”谢欢敷衍道:“母亲,您别急。”
宁玉淑也在一旁适时打掩护道:“夫人,欢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不急。”
袁氏本还想催,但眼看着谢欢的亲娘也不着急,只得闭了嘴。
只在心中嘀咕,眼瞧着再过两月便到谢欢的生辰了,这人虚岁都二十了,年纪怎么也算不得小。
不过谢欢终究是男儿,年纪大些再娶也不妨事。
这事儿便被这么揭了过去。
-
休假的时间晃眼便结束,谢欢总觉一眨眼便又到了开印的时候了。
年初年末总是最忙的时候,忙忙碌碌的便过去一个月,很快便来到二月十三,谢欢的生辰。
谢欢午时在谢府吃了宁玉淑亲手做的长寿命,夜里便在极乐天宴请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僚还有贺疏朗。
雅间里全是男子,虽然煜王与贺小将军同在,一开始大家还有些谨慎担心说错了什么话,但是这样的拘谨在谢欢的几次敬酒下,没一会儿便消散无踪。
再过一个时辰后,俨然成了醉鬼集中地。
“贺小将军,你那贺家枪好生威风,在下佩服!”齐磊醉醺醺道。
“哈哈哈,”贺疏朗看起来神智还清明些,但细看眼神却是朦胧的,他拍拍胸脯道:“要不我现在给你耍一通?”
邢肃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看着身旁的白发人,惊讶道:“呀,我说怎么凉嗖嗖的,这屋里怎么还能有雪山啊?”
他用手比划出一个半圆,震惊道:“而且就这么小一块!”
付原:……
额间的青筋跳动两下,在谢欢的敬酒下,他也喝了些。扶着桌子站起,付原犹有理智的朝着薛时堰行礼道:“煜王殿下,下官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嗯,”薛时堰揽着醉得东倒西歪的谢欢,抽空道:“底下有王府的马车等着,付郎中路上小心。”
付原点了点头,逃离这个满是醉鬼的房间。
眼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薛时堰便唤了王拂君叫人将屋里的醉鬼们一个一个送回家。
没多会儿,房里便只剩了谢欢、薛时堰还有贺疏朗。
“谢欢,我们回去了。”薛时堰轻柔的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
单手垫在谢欢的浑圆屁股下,将人往上掂量了一下,便要站起身,却没料到一直乖乖巧巧的谢欢忽的往前一撞。
殷红的唇带着扑面而来的酒气撞了过来,落在薛时堰的右脸。
“嗯。”
被谢欢这一撞,带出些难以言喻的火气,薛时堰闷哼一声,右脸往旁边偏了偏,但那小醉鬼却偏又寻着薛时堰的脸用红唇追撵了过去。
“谢欢。”
薛时堰语调危险道:“别乱动。”
“我热,”谢欢扯了扯领口,无辜的眨了眨遍布水汽的眼,有些不知人事的天真道:“你凉快!”
说着,他一把紧紧的抱住薛时堰的脖颈,安逸的蹭了蹭薛时堰的脸。
喝醉的谢欢显得很是娇憨,被谢欢主动磨蹭着,没一会儿薛时堰便顶不住了。
大手掰过泛着潮红的小脸,朝着那勾人的唇吻了下去。
“唔—,人呢?”贺疏朗揉了揉眼,正迷惑着方才要看自己耍刀弄枪的兄弟怎么没了。
一抬眼就看见自家表弟和自家兄弟亲得难分难舍,恍惚间他似乎还看到了连丝的银线。
“我?醉了?”
贺疏朗指了指自己,迷惑道。
随即“咚”的一声倒在桌上,昏睡过去前,贺疏朗还在想自己应当是喝酒喝傻了,怎么会看到谢欢跟薛时堰亲嘴儿。
而且两人还亲得那么缠绵,虽然看着有些般配啦!
但是这真的是很可怕很荒谬的画面好嘛!
“哼哼!”
贺疏朗哼唧两声,眉头皱着死紧。
第二日贺疏朗还跟谢欢玩笑似的说起了这事儿。
“你都不知道,吓死我了。”贺疏朗惊恐道:“表弟哎!他居然对你露出柔情似水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我应当是做梦了。”
谢欢摸了摸鼻头,心虚道:“是吗?哈哈哈,那也太假了。”
“可不是,”贺疏朗用可怜的眼神看他:“就是梦里可怜你了。”
谢欢:……
-
三月的时候,薛时堰说他要去江南办些事,估摸来回需得要一月的时间。
同谢欢报备后的第二天,薛时堰便骑上马独自去了江南。
一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才过去二十日,谢欢便发觉自己好像有些想薛时堰了。
啧!
他不会当真是喜欢上薛时堰了吧?
谢欢皱巴着一张小脸,在心里琢磨着。
不能吧。
他不是被薛时堰强迫的吗。
谢欢厚着脸皮想。
他定然是得了前世是的那个什么斯……斯什么症来着,所以现在对薛时堰的离开才觉得不舍,他自我安慰道。
“谢大人可在?”密卷阁外传来刑部捕头的呼唤声。
思绪猛然收回,谢欢站起身,走过去有礼道:“李捕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