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是韵姐真的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司团有着很大的责任。
姜河欲言又止,明明这么般配的两个人,怎么就都这么别扭呢?
为什么一个死活不去住部队家属宿舍,一个关心的要死还拼命假装不在意呢?
“唉……”姜河深深叹了口气,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年轻人最喜欢的就是喝喜酒闹洞房,想要喝上司团的喜酒怕是要到猴年马月吧。
汽车后座上,司桀霆军姿正坐,英伟的身躯岿然不动。
就像浩瀚阑干寒风凛冽的沙场上镇压百万敌兵的神威猛兽,只是坐镇就让敌军不战而退。
然而此时他平静的外表下,灵魂深处的雄狮猛兽正在失控暴走的边缘。
汽车停了下来都没有发现,直到姜河喊了两声,森冷慑人的视线才动了动。
“司团……”姜河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指了指路对面的驾校,弱弱的商量,“楚晚同志的火车要到了,要不……我进去看看韵姐,您自己开车去接楚晚同志?”
周指导员今天给两人放了一天假处理私事,所以姜河不必处处都跟着司团给开车,他的车技还是司团教的,完全不必担心车技问题引发的意外情况。
姜河说着就跳下车,急着去驾校里面看看。
汽车后门突然打开来,锃亮的军靴踏出车外。姜河还没走几步,就被大手薅住了后领。
因为力道很大猝不及防,姜河弹回来好几步,捂着脖子咳嗽起来,眼神可怜巴巴的控诉司团的恶意报复行为。
“司团你……”故意的。
司桀霆摘下军用黑皮手套单手拿着,军帽摘下来交给姜河,这是他从军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休假时间。
“你去接人,这里我来处理。”
冰冷的声音军令如山不容置喙,姜河张了张嘴,只能认命的回到军车。
好吧。
谁让人家是团长呢。
谁让里面的是团长未婚妻呢。
他这个电灯泡还是开车去接另一个电灯泡去吧。
军车掉头扬长而去,在落叶萧瑟的驾校门外,颀长挺拔的军装身影驻足了片刻,朝里面走去。
驾校内的场地不大,只能练习基本开车操作和倒车入库。
司桀霆锐眼眯了眯,就看到停留在白线框旁教练车内的清丽身影。
隔着车窗框,女子白皙脸蛋透着秋阳的红晕,刘海碎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上。
细嫩的小手熟练的抓着方向盘,按照规定操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倒车入库步骤,旁边肥厚的咸猪手一直在偷偷摸摸的伸过来借机揩油,几次都被女子灵活的闪躲过去。
汽车以最快速度完美倒车入库,苏韵踩下离合刹车,扯着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礼貌的询问,“教练,我们的练习可以结束了吗?”
王教练肥厚的脸皮笑起来像猪头,咸猪手一直贼心不死,嘿嘿笑着摸过来,“小苏同志啊,你开的还不够标准。不是我为难你,要是动作不标准,驾照拿不出啊。来,我手把手的教你……”
本来是说好的,没有必要情况她不会来练车。
可是王教练一直给宿舍楼打电话,以各种理由要求她必须去练习一遭。否则很难拿到驾照。
苏韵没办法只能来走一遍过场,可是开了一遍又一遍,不给他摸到手,就是不结束。
“王教练,我是为了给大家面子才一直忍着。希望您能认清事实,一旦闹警察局,我拿不到驾照,你这糊口的饭碗也得丢。”
苏韵娇音冰冷,听到王教练耳朵里却闹的心痒痒。
一开始他还能保持理智,这会儿看着小美人近在咫尺,什么饭碗不饭碗的,全然顾不上了。
“我老婆都跑了,还要什么饭碗,小美人你就让我摸一下吧……”
他说着本性毕露,肥厚的身子从副驾驶座位扑过来。
苏韵下意识闪躲,车门却被反锁了。
就在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制砸狼神器啤酒瓶灌辣椒水砸过去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只黑色军靴踹碎车玻璃,直直踹到王教练身上。
王教练肥胖的身体肥瘦震颤,明显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一切发生的太快,苏韵下意识用手护住头,下一刻就被大手捞出车外拥进了结实炙热的胸膛。
第18章司桀霆怎么来了?
挂着汗珠的小巧鼻尖差几毫米撞到铁板一样紧实的胸膛,不含半丝褶皱的整洁军装散发着冷松香。
隔着这么近能够听到砰砰有力的心跳声。
“没伤到吧?”头顶上传来低沉沙哑嗓音,声音里带着明显歉意。
刚才只顾着救人,没多想飞踹过来就是一脚,飞溅的碎玻璃渣不知有没有划伤里面的苏韵。
带有茧子的手掌抬起精致细嫩的小脸,白皙肌肤仿佛被手上的茧子划一下就会破裂流血。
小小的脸蛋白里透红像是诱人的红苹果,一只大手就能包裹过来。
一想到如此动人的脸蛋可能会被划伤,司桀霆心底生出一股懊恼和心疼。
连自己的行为越界都没有察觉到,更是将先前对自己的警告抛去了脑后。
“我没事……”苏韵无所适从的闪躲了下。
慌乱抬眸时刚好撞到了那双凌冽深沉威严中带着明显关心的冷眸。
苏韵最害怕热,只要温度过高小脸会红扑扑的,白皙的额头止不住渗出晶莹的汗珠。
秋老虎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身边总是冷冰冰的男人此时却像是个大火炉。
苏韵小脸控制不住红温,微垂着眸,像慌乱无措的小鹿,无处安放小手推着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司桀霆专注的检查伤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股让他夜不能寐的香气已经沾满了军装。
他喉结一紧,慌忙松开手大步走到树荫下吹冷风。
秋季的天气像极了他矛盾的心情和身体。
晌午头的阳光烤的人冒烟,傍晚或者阴凉处的凉风又让人不寒而栗。
司桀霆本是生性薄凉感情极淡的人,平日里大家都说他像部队里冷冰冰的铁武器。
只知道训练和执行任务,一切都按照规矩和职责来做事,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然而只要一碰到这个女人,就会变得失控。
梧桐树下,风吹过挂在树枝上的果壳发出轻沙作响的铃铛声,笔直军装身影像电线杆子般杵在那儿。
沉寂的神色晦暗不明,像烈火燃烧后的寂静又像是野兽在平复狩猎本性。
苏韵小手扇了扇,手动给脸颊降温,她明亮的水眸微转,下意识看向杵在树下闷声罚站的男人。
红润小嘴鼓了鼓,新擦了鞋油的半高根黑皮鞋上被踩得全是灰,向树荫迈了半步,转而去了旁边的梧桐树下。
清凉的风逐渐冷却躁动的温热,苏韵加速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纳闷司桀霆怎么来了?
很显然他不是偶然来的,更不是恰巧经过此处。
苏韵水灵灵的眸子从偷看变成了大胆观察。
还是那身干净整洁的军装,今天意外的没有戴军帽。
司桀霆的头发乌黑偏硬,比普通士兵的短寸头长了几公分,平时都撩在脑后压在军帽下,没了军帽的压迫恣意的散落下来。
就如同其主人,冷硬不羁,明明最遵守规矩,却最具野性。任何猎物一旦被他盯上,就会被狠狠撕碎毫无挣扎余地。
驾校里一片安静,偶尔路过的汽车鸣笛声吵醒了昏死过去的王教练。
车窗踹碎的教练车里发出痛苦的哎哟声,王教练疼得脸色扭曲,扒着窗户口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还以为是被冲进来的汽车撞了,看到院子里没有汽车,又以为是被头发疯野兽撞了。
看了一圈只看到梧桐树下站着的军官和小美人,王教练色心不死,直勾勾的眼睛又要粘到娇软的身影上,突然被一股冷飕飕的寒意惊得一身冷汗。
他抬头就看到高大挺拔的军装身影,浑身散发着阴冷气场,摸着腰间真理大步走过来。
王教练不认识这位军官,直觉却告诉他刚才就是被此人踹昏死的。
“同同同志息怒,误误误会……”王教练磕磕巴巴,求生本能使他得不断求饶。
压迫性的军威气场一步一步逼近,王教练眼前直发黑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他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此时才想起小美人警告他的话,说她对象是部队总部不好惹的军官,敢对她动手动脚绝对会吃枪子儿。
他以为小美人是故意吓唬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王教练汗水哗啦啦地流,踹碎的肋骨都忘记了疼痛,眼看着司桀霆杀气阴沉的走来,单手抓着他衣领,生生将将近两百斤的肥胖教练提了起来。
司桀霆微眯着眼,视线扫了眼一旁的苏韵,向审问犯人一样,冷冰冰的嗓音低沉冷酷,“哪只手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