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桀霆冷酷的脸塞完棉花糖就进了驾驶座,苏韵拿着棉花糖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给她的。
白嫩的脸颊透着红晕比棉花糖还要可爱,老大娘笑着感慨起来,“都是当军的,你家这口子可比我家那臭老头浪漫多了。”
苏韵小脸腾的一下红了,说了一句“大娘您误会了”,低着头进了副驾驶。
刚系好安全带汽车便平稳启动,不快不慢的行驶在法国梧桐林荫道下。
苏韵也没有特别喜欢吃甜食,穿越到这里还是头一次吃棉花糖,感觉比记忆中的任何时刻都要甜,都要好吃。
司桀霆眼角余光看着吃的跟小花猫似的,脸颊上粘了几处棉花糖丝,下意识伸手想要帮她抚去,抬到半空中意识到再次失态,沉着脸收了回来,“注意仪态。”
苏韵正欢快地吃着,突然听到像老干部下命令似的无趣要求,吐了吐舌头,从扯坏拉链的包包里找出手帕擦了擦脸。
司桀霆目视前方开着车,眼角余光实则全然都在苏韵身上。
通过他的军事侦察能力判断,略旧的包包明显在不久前受过大力拉扯,上面甚至有打斗擦出的划痕。
可想而知,包包的主人一个单身女同志,在外面经历了怎样的危险。
司桀霆看她没心没肺的吃着棉花糖,看起来就像是纯真不谙世事的公主,完全不像刚经历过小混混半夜敲门和教练强行扑倒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一定会很长时间走不出心理阴影,需要家人和男同志的关怀和陪伴才可以。
司桀霆眉头紧锁着,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苏韵吃完棉花糖就看到汽车从军队总部路过,开进了附近的家属院。
家属院里住的都是士兵军官们的家属,白天大都在外面学习和工作,并没有多少人。
司桀霆的家属宿舍在东侧独立的宿舍楼,住户少,大都是有军衔的家属,白天冷冷清清的。
苏韵跟着他去了顶层7楼,上面还带了一个阁楼。
房间里崭新如故,一切家居用品都没有碰过,司桀霆进门习惯性地脱了军装外套,只穿着整洁干净的军绿衬衣。
苏韵接过军装外套,直奔厕所找水龙头,“你放心,我很快就给你洗干净。”
司桀霆默着脸,看着手脚麻利,与传闻中好吃懒做,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狐媚子大相径庭的曼妙背影。
直到她动手揉搓起来,才闷闷的出声,“我自己可以洗。”
从五六岁开始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别说是女孩子,就是保姆阿姨都没有碰过他的衣物。
“你自己洗?”苏韵纠错的动作停下,半挽着袖子的白嫩胳膊擦了擦脸上溅到的水珠,“你自己洗,把我带来这里干嘛?”
难道不是带她来这里洗衣服的?
司桀霆沉默的表情一阵无声。
苏韵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只想早点洗完早点离开,减少和他的牵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先前姜河说楚晚的火车今天就会到达北平,按照书中剧情,司桀霆不是应该去火车站接她的吗?
苏韵想着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司桀霆的军装从来都是干净整洁的,表面上的辣椒水很好清洗,快速揉搓一遍冲一冲就没了。
三下五除二她就把衣服洗好,因为手劲小,衣服上的水没有拧干,滴滴答答地晒在阳台上,底下用盆子接着水。
快速做好这一切,苏韵急着走人,“行了,我的活干完了,您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千万不能为了我耽误您的人生大事。”
她说着就往外走,就像灵活的小兔子,丝毫不给人挽留的余地。
司桀霆张了张口,有些郁闷地锁着眉头,迈步跟了出去。
“不用送了,回吧。”苏韵客气的摆着小手,过分的客套,疏远感溢于言表。
司桀霆半蜷着的手握紧又松开,正要开口,楼下传来姜河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们司团的家属宿舍就在最顶楼,还带阁楼呢。又大又宽敞,是周指导员特意给他安排的。不过他从来没有住过,也不让任何人住。我只能带你来参观一下,他的房间从来不准女同志出入……”
伴随着两道脚步声,随后是女孩子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声音,“嗯,我只是看看……”
苏韵水眸睁大,心底暗道一声不好。
千防万防,还是跟男女主碰上了。她这悲催狗血的女配命运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
司桀霆将她的反应全收在眼底,虽然纳闷她为何不想见最好的姐妹,在两道身影走上7楼楼梯拐角时,掌心快速握住细嫩手腕,把人推进屋内,反手锁上房门,只身站在门外。
“司团?”姜河抬头看见熟悉身影,像见了鬼一样拔高声音。
楚晚害羞激动的红着脸,看到朝思暮想的司大哥,心中小鹿扑通扑通乱撞。
司大哥果然在这里,应该是特意为她腾出房间吧。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楚晚越想越幸福,低着头娇滴滴地喊了声,“司大哥……”
第21章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楚晚低着头,一身崭新的碎花裙是从县城里购买的。
要送她来北平,村长家花了近千块钱。从头到脚都是新收拾的,火车来的路上行人们都说她是去见对象的新媳妇。
楚晚害羞默认,心里美滋滋的。
这段时间在家里,她一直都没有出门,为的就是把自己捂得白一点,本就可爱的脸蛋配上两只麻花辫,俏丽水灵的模样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同志的目光。
村长其实也跟来了北平,只是故意没有坐一个车厢,假装她是一个人来的,目送着自家闺女被军车接走才买了回程的票。
全家人花了这么大的心血,目的都非常明确。以楚晚温柔体贴,人美心善的性格,很难有男同志不喜欢。
尤其是常年在部队,从来没有接触过温柔小丫头的钢铁硬汉,最受不了温柔小女人的撒娇。
楚晚脸上抹了厚厚的雪花膏,上面还涂了从县城里买的粉,小脸儿看起来非常白,却又与偏黑的脖子形成了明显对比。
她知道像司大哥这样的军官都不喜欢浓妆艳抹,她也不会化妆,悄悄抹点粉应该看不出来吧?
楚晚激动的袖口,忍不住悄悄抬头偷看日思夜想的人。
那冷酷帅气的面孔,她来北平一路上都没见过像司大哥这么帅气的人。
她心里有种预感,仿佛像是上天安排的命运,让两人相遇相爱儿女成群,白头到老。
楚晚嘴角露出窃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司大哥一定会看上她的。
要不然那天晚上,他也不会住进自己的闺房。
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月老牵的红线。
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也不会厚着脸皮,千里迢迢来北平,还不顾小姜同志的婉言阻拦,非要来司大哥的家属寝室看看。
未婚女同志独闯男同志的私人住所,会被人笑话死的。
楚晚顾不得那么多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要拼一把,要不然时间久了,肯定又会被苏韵那个狐狸精抢走。
要不是因为苏韵也在北平,她也不会这么着急托关系来北平读夜校。
这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楚晚就想了那么多。
她实在是太思念司大哥了,原本以为司大哥肯定会亲自来火车站接她,却不想来的是个小兵。
楚晚见他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立即回声,眼神冷漠的盯着她的头顶,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感。
又想到自己舔着脸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被晾在火车站那么久,心里升起一股委屈。
她含着泪水,声音让人异常疼惜,“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对不起,我刚来北平什么也不懂,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司大哥,突然跑过来找你是不是太冒昧了……”
楚晚梨花带雨的道歉。
部队里的钢铁直男最见不得女孩子落泪,姜河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咋就哭上了呢。”
姜河本来对村长家的女儿印象挺好的,温柔可爱,说话总是娇滴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韵姐相处之后,他就总觉得这位楚晚同志,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人家韵姐一个人来北平,不仅没人接,人生地不熟,还自己找了工作住处在学校食堂风生水起。
这位楚晚同志,让家里人偷偷来送就罢了,还指名道姓的,非要让团长去亲自接。
不知道的大家都以为她是司桀霆的小娇妻,见面还没说话呢就哭上了。
韵姐半夜被小混混敲门都没哭,还把小混混打进了医院,而且是仗义的亲自开车送小混混去医院的。
这种有勇有谋又讲义气,长得好看又有侠识的女同志,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姜河从接楚晚到回来的路上,总是控制不住的把她和韵姐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