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见薛均安不再继续脱,徐让欢干脆一把将她拉入水池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薛均安踉跄了一下,滑倒在徐让欢怀里。
  “夫人可真是心急。”徐让欢温柔的将她扶稳,让她坐在自己双腿之间,面对自己。以一种独特的口吻自圆其说,“我知道,夫人是不想被旁人看见冰清玉洁的身体,这才剩了件衣物没脱,是吗?”
  说完,徐让欢伸手,修长手指很快解开女人身上的心衣,扔在水池里。
  整个过程中,薛均安一言不发,即使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但她还有廉耻心,所以会耻辱、脸红、不甘。
  不像徐让欢,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眼中独独只有杀人这一件事。
  最后一件心衣褪下,徐让欢牵起女人的手,将薛均安的手指放入口中慢慢吮吸。
  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薛均安有点想哭。
  为什么?
  因为他们第一次坦诚相对,她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美妙的感觉,薛均安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浓烈的邪气。
  不好的预感,十之有九都是正确的。
  薛均安看着徐让欢虚伪的模样,抿了抿唇。
  她的任务会不会要失败了?
  不……还没结束!
  想着想着,薛均安缩回手指,往前一步,直起膝盖,讨好似的吻上徐让欢的唇角。
  徐让欢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大手抚摸她的后背。
  徐惊冬余光看见她的举动,攥紧拳头。
  指甲镶入肉里,徐惊冬的身体不自觉发起抖来,“太子殿下若是想和太子妃欢好,回东宫便是,何必在我眼前如此。”
  少女的胴体柔软至极,搂住徐让欢的身体的时候,他承认,他有种奇异的感觉。
  快要呼吸不上来。
  女人终于舍得离开他的唇,一道银丝粘腻在二人唇齿间,气氛好不暧/昧。
  徐让欢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笑着回答徐惊冬的问题,“可我偏偏就是想让二弟看看,你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和别的男人缠绵的。”
  说完,徐让欢反身将薛均安压在身下,用力亲吻她雪白的肌肤,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粗暴的动作惹的薛均安一阵娇/嗔。
  声音进入徐惊冬的耳中,徐惊冬猛然尖叫起来。
  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她嫁作人妻的事实。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日后我再不会轻举妄动!”徐惊冬垂眼,痛苦的几乎快要哭出来,“所以,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求你。”
  “求求你了。”
  *
  “太子殿下且慢慢欣赏吧,妾身先行告退。”
  放走徐惊冬后,薛均安识趣的从徐让欢怀里出来。
  湿漉漉的脚踝踩在岸上,薛均安背对着徐让欢,面无表情,“在太子殿下眼中,妾身究竟是你的妻,还是你的棋?”
  这句话话音刚落,男人先是沉默了几秒。
  几秒后,徐让欢似乎是真的觉得好笑,整个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像个疯子般大笑不止。
  十几又或是几十秒后,疯子这才笑够了。
  指腹抹去眼尾笑出的泪,疯子看着她,意味深长,“夫人觉得呢?夫人觉得,自己究竟是我的妻,还是我的棋呢?”
  答案很明朗了。
  薛均安没再说话,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淡淡的黯然失色中。
  穿好衣服后,薛均安不知是和他说话,还是在同自己说话。
  “太子殿下的心太难捂热了,妾身怕是也无力回天。”
  “这么快就要放弃了?”徐让欢挑了下眉。
  “不。”薛均安转身,低头看着徐让欢的眼睛,“妾身为达目的,至死方休。”
  女人的语气坚如磐石,坚定不移。
  犀利的目光笔直看着徐让欢的眼睛,叫人难以抗拒。
  徐让欢冷笑了声,薄唇轻启,似乎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一股古怪的气息涌入体内,让他心口一阵绞痛。
  男人迅速在水中作势,意图压制住滚滚而来的气息。
  无奈池中热水浸泡太久,长亭怨反噬威力巨大,两道气息相撞在一起,直接冲破徐让欢的血脉。
  “噗。”
  男人承受不住,愣是吐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染红清澈的池水。
  徐让欢不死心,继续修炼那至阴之术,再度睁眼时,眼眸已然变成妖邪的紫色。
  时机到了,徐让欢已入魔至骨髓血液。
  薛均安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个结局,大叫一声,“小绿,就是现在!”
  系统给力的出现,“我已布下结界,现在的徐让欢会身处一个他所幻想的世界中,至于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得而知,可能是恐惧的,也可能是悲伤的,亦有可能是幸福的。总之,只要你能成功将他从那个世界里拉回来,他便会恢复正常,不再受至阴之术驱使。”
  事态紧急,紧急到薛均安甚至都没注意到一个问题。
  明明只是清汀道长派来协助她的一个低微灵童。
  为何法力如此高强。
  高强到竟能随意支配凡人之躯。
  系统说完,天色骤变,雷雨交加,电闪雷鸣。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薛均安来到一片大雪纷飞的空地上。
  第33章 他的心(一)
  徐让欢的内心世界,并不像薛均安想象中那般恐怖阴森。
  相反,鹅毛大雪为整个长安城铺上一层霜,呈现出一种银装素裹的美妙形态。
  不过,薛均安并不在长安城内,而是在城门外的一片空地上。
  厚厚的积雪阻拦了她的去路,她搓着冻红的小手,一路小跑着,想要进入城内。
  边跑边想着。
  这么冷的天,徐让欢应该在冷宫里饮着热酒,食着美味佳肴吧。
  就在她想象的下一秒,脚尖踢到一个硬物。
  薛均安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垂眼。
  地上的雪实在是厚,厚到几乎要埋没薛均安的脚踝。
  积雪下面隐隐约约好像藏着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缄默一瞬,她蹲下/身,用手扒开铺在硬物上面的雪。
  鼻梁,眉眼,嘴唇。
  少年英气的脸慢慢浮现在眼前。
  薛均安的瞳孔不自觉放大,手上动作也跟着一顿,踉跄的倒在地上。
  天呐,是徐让欢!
  是徐让欢被埋在雪地下面!
  只见少年嘴唇被冻成绀紫色,面上毫无一星半点儿血色,周身亦被冻的通红。
  看起来已经被扔在这里好几日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薛均安皱眉,看着他的惨状,心中一紧。
  不会是死了吧?
  她站起身,蹲在他面前,颤颤巍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手指靠近他鼻尖,薛均安抖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没死。
  薛均安摸摸自己的胸口,稍微放心。
  不过……转念一想。
  他这样全身是伤,衣衫褴褛躺在雪地里。
  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
  薛均安看着清冷的少年,思考了一会儿,哼哧哼哧将他从雪地里拉出来,背上她瘦小的肩头。
  回城路上,天知道薛均安有多想一脚踩上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直接把徐让欢给杀了。
  *
  寒冬腊月,恰逢春节,城内上下都忙活着张灯结彩,热闹祥和。
  唯独背着少年的少女,一个破破烂烂、支离破碎,另外一个灰头土脸、虚脱无力;强烈的色彩冲突对比之下,显得二人好不凄惨。
  少年看着清瘦,分量却不小。
  薛均安身上还有些盘缠,便在城中就近租了间屋子,带徐让欢住下了。
  艰难的将少年放在床上。
  薛均安就出门买药去了。
  这个节骨眼儿,她可不敢请郎中。
  她不知道徐让欢现在的处境,万一是苟延残喘从宫中逃出来,正在被通缉怎么办?
  薛均安认命般叹了口气。
  哎,还能怎么办,先藏着吧。
  回到屋子,薛均安打了一盆清水,又准备了好几块热毛巾,悉数敷在少年额头、脖颈处。
  这还不够,少女又搬出一床大棉被将他蒙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坐在一边,开始给他熬制汤药。
  白净的小手持着一把小扇子,慢慢给火上的砂锅扇风,浓烟四起,弄得她直呛咳。
  就这样一连喂他喝了几天的药,三日后,少年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且刚睁眼,徐让欢看见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头顶鸡窝杂发的少女。
  鸡窝头少女见他醒了,情绪颇为激动,一把放下手中蒲扇,朝他扑过来,“徐让欢,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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