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什么!”
“什么!”
富察砚手中的茶杯“嘭”地砸碎,他比姜以禾情绪还激动不少,撞开椅子就站了起来,眼中一副不可置信的错愕。
顾不上他,姜以禾急忙解释:“不不不!他不用给我做妾的!”
听了这话,富察砚当场炸毛,一双凤眸当即红了些许,看着她眼中尽是失望。
“不让他给你做妾?还要做个正妻不成!”
姜以禾:蛤?
你们北洛风俗如此开放的嘛?
第50章 梦境
当姜以禾火急火燎地赶去柴房时, 里面已空无人人。
她抓了个小厮喘着大气问道:“那个……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位公子呢?”
小厮挠着头想了会儿,道:“啊!新姑爷!老爷说了过几日要给小姐办喜事就让人带他去学入府礼仪了!”
“入府礼仪?”
“是啊,大小姐不必心急, 过几日学完应该就送回来了!”
不行不行, 这场闹剧可不能继续下去!
她又马不停蹄地跑去找姜父,在书房却见了一群风水先生。
“这个日子不好, 大忌!”
“我看月末就不错!宜娶嫁!”
“恭喜恭喜!两人新人八字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啊!”
姜父听了阔气大笑, 当场就赏了几人几锭金元。
“当真!看来这小子还有点用!我就说嘛他长得不一般!”
“爹!”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不像话的吹捧, 姜以禾及时闯入打断施法。
“爹,你把楼止弄哪儿去了?”
“是以禾啊, 放心,爹都准备妥当了,你就等着新娘子上门吧!”
“爹, 你误会了,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父正在兴头上扎实地拍了拍她的肩,哈哈大笑两声,一眼便看出她的小心思来。
“为父知道,你们小胜新欢分开几日难免思念,不过也就几日他就回来了, 别担心。”
见几位风水大师又从各种典籍里搬出些关于天时地利的话来,姜以禾瞧着再问也是徒劳干脆又一溜烟跑了出去。
可姜府实在太大, 她挨个地方找遍了半点影子都没找着。
更可怕的是, 姜父最后拍板将婚期定在了七日后!
她已经不想去解释了,那日在大门两人的所作所为可谓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 夜风燥人。
姜以禾整整找了两天,可算是摸清谁是教习嬷嬷, 跟了她一路总是是找到了郊外的一处宅子。
月黑风高,待教习嬷嬷走了后,宅子里只留了几盏灯,看起来像是没多少人。
她借着杂物从低墙翻了进去,本以为戒备会森严,结果光明正大走了内院还是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光点着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她泛着嘀咕,心想赶紧找到人赶紧撤!
又误打误撞进了哪里,里面的空气明显闷热了些许,房梁上垂下的暗红绸纱氤氲着雾气,让人看不真切深处的所在。
她察觉到前面似乎有着什么,不经意地放缓呼吸轻轻撩开迷眼的红绸。
越是靠近,这种闷热感就越是明显,伴随着的还有奇异的香气。
烛火跳跃着,她蓦地听见水花荡漾的声音。
脑袋里顿时对着闷热有了解释,她撩开最后一道防线,果不其然看见的是个热气腾升的大浴池。
而浴池中央有着一抹身影,他背对着自己,墨发倾泻在健硕的背上,引得人不由自主地向下探看而去。
姜以禾心一跳,偷看人洗澡这不变态嘛?不行不行!
可那肉眼可见的伤却又让她产生怀疑。
于是,她壮着胆子走了出去,试探地叫了一声:
“楼止?”
而几乎是她出声的一瞬,水中之人便已警觉地转过身来,涟漪的水面漾出他喜出望外的错愕,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她确认,他便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是谁。
“阿禾?你怎么来着了?”
姜以禾看得一时木愣,所以这水里面光着膀子的人真是楼止?
“阿禾,今日还未到娶亲之日,你怎么来了?”
“虽然我很想你,但那老头说这几日我们不能相见的。”
楼止没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幻想的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眼前!欣喜之外却又不免为难起来。
想去岸上拥抱的冲动他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说什么呢你!快点过来!”
两人离了些距离,姜以禾见他动嘴却不知道叽里咕噜说了什么。
朝他大喊:“你快过来啊!我带你离开这儿!”
“离开?去哪儿?成亲嘛?”
成亲?
姜以禾发自灵魂的“啊”了一声,忍住想骂人的心情又劝道:
“他们都是骗你的!没有什么成亲!快过来!我带你离开!”
而楼止一听,当场不乐意了,没有成亲了?那怎么行!那他这三天受了折磨算什么?
“不行!我不走!”
他执拗地往水里蹲,只剩下一双眼睛凶巴巴地看着岸上的姜以禾。
“哎你!”
姜以禾被气得不行,她费老大劲好不容易找到人,结果这小子居然不肯走!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离开!”
她挽起袖子,脱去鞋袜也下了水。
浴池不算深,但也快到她的胸侧,她怒气冲冲地向他逼近,一副不将他拖起去胖揍一顿决不罢休的士气将楼止看笑。
眼看她即将居高临下,他“哗”地从水中站了起来。
他措不及待地起身瞬间将两人的距离变得紧促,姜以禾的视线被他的宽肩窄腰占据,上面深浅不一留着狰狞的疤痕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吓人反而增加了几分野性。
她慌忙地错开视线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楼止不禁失笑:“阿禾见谁洗澡还穿衣服?我不仅上面,下面也没穿。”
听了这话,姜以禾更加不敢乱看了,不知是这浴池水太热还是空气不流通,她的脸像被蒸过一般印出红酡。
“你……你要是洗好了就赶紧出来!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阿禾,这里没别人……”
他如毒蛇般沿着她的手臂钻入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握,牵动着落在唇边轻啄了几下。
姜以禾身子一激灵,下意识五指紧握贴合了他的掌心感受到了非一般的炽热。
她惊鄂地抬头看去,却见他恶作剧得逞般得意一笑。
他鸦羽眼睫地扑闪,温热的唇再次触碰到她的手指,这次姜以禾老实了,立马张开五指,他便顺势把玩起来。
他又向她逼近,神色动容,语气也松软下来,他声音低沉,拇指抚过她的唇,眸光流转,幽深至极。
“阿禾,还有几日我们便能成亲了,你再等等。”
姜以禾眉头一皱,这话说得跟她很急一样?
她刚来开口解释,他便低头靠近,两人的呼吸近在迟尺,他终于得偿所愿地尝到了朝思暮想的甜。
但也是克制地轻啄一下,而后又恋恋不舍地擦去。
“阿禾,我心悦你,希望你也能心悦于我。”
这不是姜以禾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再次双凝眸时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黑海,映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
她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想回应他的冲动,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踮起脚尖吻上他唇瓣的时候她感受到了电流在体内窜动的酥麻。
而她大方的施舍换来的却是他覆水难收的痴迷。
她抽身欲离去却被他环紧了腰身,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兩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问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吻至深处,欲望像个怎么填也填不满的巨坑,他的理智被逐一吞没,在她的错愕下终止了这个柔情的吻。
“这次是你自己找过来的,那就算不上破坏规矩。”
姜以禾还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忽地脚下一滑,她下意识地抱紧眼前之人仰头没入池水中。
她在池底挣扎,他的吻是她唯一得以喘息的来源,即使不愿也得承受这灭顶的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总算从池中冒出了头。
姜以禾大口喘息着,神奇的是肺里居然没进一滴水,可不幸的是,她浑身都湿透了。
罪魁祸首的楼止摸了摸被她咬了几口的唇瓣,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