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日渐西斜,本该关窗的时候,屋里的窗户又拉开一条缝散满室旖旎味。
把床上的人用毯子裹起来抱出去,边走边说:“你在客厅待一会,我给你蒸鸡蛋?”
蒋西懒懒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又嘱咐他把床单换了。
“忘记买毯子了。”顾宁山说的是垫在床上的毯子,水渍总是浸湿床单,每天洗床单太麻烦了些。
“我明天上班回来买吧。”
正好蒋西回来的路上有供销社,他们家还有好些日用品短缺,到时候都要一块买了。
不止没买毯子,菜也没买。
家里只有米面鸡蛋,给蒋西煮了水蒸蛋,又闷了饭,再炒个蛋炒饭。
吃上饭的时候灯都拉亮了,两人挤在一块在饭桌旁坐下吃饭。
昏黄的灯光下,偶尔讨论两句家里缺什么。
不甚拥挤的房间,也有了两分温馨的意味。
明天两人都要开始上班,下午闹腾完,晚上就不折腾了。
不让明天他俩精神不好,一准会被人嘲笑。
第二天一大早,顾宁山起来煮早饭。
煮好饭才去叫蒋西起床,她现在住这里不如在家属院离发电厂近。
好在门口有直达的公交车,不过最近天气好,她要自己骑车去发电厂。
顾宁山的三转一响里面有自行车,专门给她买了一辆轻便的女士自行车。
女士自行车前面没有大杠,而且更加轻便,蒋西骑起来不费力。
她还没骑过两回,为了骑车特意早起二十分钟,也是拼了。
时间掐的刚刚好,复工第一天准时准点到办公室的时候。
郁庆喜不知道在说谁的小话,看到蒋西进来调笑她:“哟~结了婚就是不一样,红光满面啊!”
虽然早知道会被调笑,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好在蒋西是新媳妇,别人说她的时候,她只要装羞就可以了。
郁庆喜也就是随口说了一句,等她过来又神神秘秘问她:“有人看到盛放跟陆厂长家那小子相看,这事你知道吗?
“啊?”这事蒋西真不知道,盛放跟陆连?
这俩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想想陆连那样子,她忙问真的假的。
结果郁庆喜说她也不知道:“也就是看到他俩在一块说话了。”
嗐!白说。
“不过陆连不是去当兵了吗?”
第73章 被家里人逼着嫁过去的。……
陆正国送陆连去当兵,还是因为他在家没事乱窜。
在路上堵蒋西,被顾宁山抓个正着。
虽然陆正国给蒋西安排工作的目的,是为了堵她的嘴,但是真正的祸根还在陆连身上。
眼看他越来越顽劣,陆正国怕不管他以后酿成大祸。
干脆联系了战友,把人送进了青城附近的部队当兵去了。
“回家探亲呗,听说他在的部队离青城不远,上次过年也回来了一趟。”
没想到这郁庆喜都知道,真是不可小觑中年妇女的八卦能力。
中午蒋西不回家,在厂里食堂吃。
上午没什么事,她准时准点出现在食堂,等她打好饭坐下,盛放也进来了。
两人依旧坐一桌吃饭,盛放说:“你这几天不在,我一个人吃饭都没意思了。”
蒋西“嘿嘿”笑了一声:“我可是听说你相看了。”
被她笑的鸡皮疙瘩顿起,盛放嫌弃的看她一眼,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告诉她:“要不是我爸非让我去,我才不去呢。”
听她不太满意,蒋西才放下心。
她私心觉得盛放是个很好的姑娘,陆连配不上她。
盛放无甚胃口的戳戳米饭:“他是不是住你家附近,你认不认识他?”
何止认识,工作都是他送的。
不过这话说出来惹人非议,她接受了陆正国的工作,也该不再提这件事。
所以只是委婉的说了两句,他性格不太稳重的话。
“过日子要那么稳重做什么,只是他看起来还是个毛头小子,跟他在一起我岂不是要当妈?”
被她的比喻逗笑,蒋西忙喝了口汤压一压:“什么话!他不是当兵了吗?人没稳重点?”
盛放说没看出来他变没变稳重:“坐那一会身上跟长虱子了似的。”
她告诉蒋西,陆家突然给陆连相看是因为他们连队要搬走了。
陆家怕陆连这两年没空回来,耽误了人生大事,想在他走之前把事定下来。
“那跟他结婚了,就要分隔两地了吧?”
蒋西感叹当军嫂可真够伟大的,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面。
“他的级别够不上随军,肯定要分隔两地。”不过盛放没打算跟他继续发展,所以不用考虑这件事。
两人正说着,于诚安端着饭盒过来了。
蒋西好久没看到于诚安,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以前他看到蒋西老远就要跟她打招呼,有时候碰到他身边有人还会哄闹两句。
每次看到他蒋西负担都特别重,后来都避着他走。
从她去年定下来以后,避着人走的就变成了于诚安。
蒋西猜他是面子上过不去,好几次蒋西去广播站办事,还没说话他人就跑了。
搞得蒋西也不愿意去广播站了,后来都是让别人去。
今天他主动过来,还真是少见。
于诚安确实看到蒋西就尴尬,他现在就又僵硬又尴尬地对蒋西笑。
被他的表情丑到,蒋西也尴尬的回了一笑。
倒是以前对他再和蔼不过的盛放,却皱着眉头冲他发火:“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于诚安不笑了,耷拉着头坐下来。
这下蒋西想看不明白都不行了,她左右看看两人。
盛放露出一个无奈的眼神,示意她待会出去再说。
出去蒋西才知道,原来以前盛放问过于诚安要不要搞对象,被于诚安拒绝了。
听到这个惊天秘密,蒋西张大嘴表示震惊,又追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去年你小定之前了。”
于诚安不愿意,盛放也不能强逼他,两人日常还要上班,都假装没这回事。
谁知道前几天于诚安得知盛放相看了,又开始黏黏糊糊追着她跑。
气的盛放每天看他,越看越烦。
蒋西也说:“什么人嘛……追着他跑他不愿意,现在又做这副鬼样子!”
“我就知道你懂我!”盛放拉着她的手感动道:“他追着我跑又有人起哄,都什么人啊,好像他追着我我就多光荣似的。”
这次也彻底让盛安认清他是什么人,也明确告诉了于诚安两人根本不可能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听。
“那他可别做什么过激行为。”蒋西叮嘱盛放小心点。
盛放倒是挺放心,她爸是人事科主任,谁欺负她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行不行。
对她这种自信蒋西不太赞同。
她晚上回家把这件事说给顾宁山听,顾宁山听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起哄,顿时眉头皱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额……”蒋西觉得这种事说出来很尴尬,所以才没告诉他。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心黑一些,在外面传一些你们的流言,到时候你想不跟他在一起都难。”
蒋西呆住:“不至于吧?大家又不是没眼看……”
顾宁山摇头,看她刚刚担忧别人的样子,还以为她多有防备心,没想到也是没放在心上。
“我在海市的时候,厂里有个工人相中了另一个组的女生。那女生一个人住在厂里宿舍,他每天中午把自己的鞋拿到她门口,没出几天全厂都在传他俩的事。”
“后来女生没办法,只好嫁给了他……”顾宁山点点她的额头:“现在还觉得不至于吗?”
蒋西听得气死,不可置信的问:“就这样结婚了?”
“对,就这样结婚了。”
他没告诉蒋西的是,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那个女生还跳了河。
救上来以后,被家里人逼着嫁过去的。
没听到这段,蒋西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她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想到盛放她突然有些担心。
去年她没理于诚安,事情没发酵起来。
盛放跟他一个办公室,万一传出事了怎么办呢?
“不行,我明天还是去提醒一下盛放吧。”
顾宁山也表示赞同:“不过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她解决不了就要尽快告诉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