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琴酒之前就有所预料,可真的教起来,苏格兰还是基础差得让他没眼瞧。
“安室透该不会也这么差吧?”想到另一个,琴酒更不爽了。
“啊?”苏格兰表情茫然,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暴露了。
“毕竟他太强的话,也不会甘愿在你手底下做事。”
“咔嚓”,苏格兰的心碎了。
他很差吗?他今天连续打倒了17人!
虽然第一个可能是没有防备,但剩下那16个可都是拼尽全力,不照样还是被他给打倒了?怎么自己这身手在琴酒口中好像一无是处?
……好吧,说真的,琴酒的确比他想象中要强,骂他没毛病。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琴酒重重叹了口气,上楼去休息了。
苏格兰坐在地上又缓了会儿才爬起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训练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他能不能搬出去住啊?总把他绑在这里,真的让人很心慌啊!
次日清晨,安室透出院了。
他本来就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到要害,输了血,休息一下,剩下不过是些不碍事的皮外伤。
两人碰面,彼此都很高兴。
安室透开车,苏格兰检查周围环境,没有监听。
“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拿到代号了。”安室透真心实意地道喜。
苏格兰却很无奈,说:“拿到代号又有什么用?我感觉遇到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琴酒他不让我搬出去。”苏格兰压低嗓音:“前段时间我被组织的人针对,琴酒就让我搬去他那边住了,可现在我拿到代号,应该自己找个安全屋才对,可琴酒硬生生拖着不让我走。”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好心的。”安室透思考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琴酒他该不会真的……”
安室透企图看到幼驯染的反驳,但是没有。
苏格兰的表情很怪异,眼神放空,双目无神的模样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完蛋了,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安室透如遭雷击,他的幼驯染真的抱了一条金大腿,虽然看起来这是金大腿主动的。
“所以,zero……”苏格兰痛苦地偏了偏头,将脑袋疲惫地靠在安室透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帮我想想办法,我必须得尽快搬出来才行。”
一瞬间,安室透的脸上也戴起了痛苦面具。
苏格兰还在说,将两人的痛苦面具加重:“我刚拿到代号,如果主动提出要搬出来,就太卸磨杀驴了,琴酒的地位要比我高多了,他要是发作我就麻烦了。最好是能让琴酒主动提出来,赶我出去,这样才安全。”
安室透的脸顿时纠结成一团。
好难!
他本来还想问问hiro是怎么得罪那么多人的,看来也只能押后了,目前还是拯救hiro的清白最重要。
苏格兰的脑袋痛苦地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蹭着,仿佛失去灵魂一般呻/吟着:“如果实在想不到办法,我大概也只能……”
“咔嚓”一声,安室透理智的弦绷断了。
方向盘猛地一歪,车子几乎要撞上道路两侧的石墩子,惊得苏格兰立刻坐直了身子。
“zero,小心,小心啊!”他活像一只受了惊的猫,浑身的毛发都要炸起来了。
安室透在最后时刻将车子拉回正轨,表情却变得无比狰狞。
“琴酒,那混蛋——”
“zero,你别这样,挺可怕的。”苏格兰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别黑化啊,zero!
“hiro,我想到办法了。”安室透冷笑一声,声音发狠:“他不仁,就怪不得我们不义,是时候给他一点教训了。”
苏格兰紧紧抓着胸前的安全带,不,zero你冷静点,他害怕!
这一天深夜,琴酒照例陪苏格兰特训,特训完毕洗澡吹头发准备睡觉。
刚刚躺到床上,琴酒突然听到了“嗡——”地一声。
无比空灵,宛如黑暗森林的回响,女鬼的指甲划过镜子,河底的浮尸缓缓起身……
饶是琴酒也在瞬间捏紧了被角,总感觉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第8章 你相信光吗?
琴酒不怕鬼。
身为人鱼,对鬼神之说其实是信的,可他也向来不怕。
可这次无关鬼怪,实在是声音太渗人了。
琴酒很少看鬼片,但他可以肯定,现在这死动静,简直和鬼片里面的动静一模一样。
他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渗人的动静又闹了好几轮,他这才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地。
穿着松松垮垮的浅棕色睡衣,琴酒一双绿眸中毫无睡意,犀利地侦查着安全屋的每一处角落。
最终,目标锁定。
“咔哒”,不等里面的人同意,琴酒拿钥匙拧开了苏格兰卧室的房门。
苏格兰这会儿还没睡觉,他坐在床上,一手拿着水琴,另一只手拿着钢笔,正轻轻拉动着,水琴便随着他的触碰发出诡异的阴乐。
意识到有人进门,苏格兰立刻抬头。
两人视线对上,苏格兰眼神纯良无辜,琴酒的眼神却怪异极了。
“苏格兰,你在做什么?”
“在练习。”苏格兰立刻直起身子在琴酒面前跪坐好,给他展示自己的乐器:“我很喜欢音乐,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贝斯,最近听说水琴蛮有意思的,所以想学学看。”
琴酒:……
水琴?
哦,那种专门为恐怖片制造音效的乐器。
不是,这东西有什么好学的?就算真学会了,难道还能拿着水琴和人组个乐队去演奏?
“大人,我的练习吵到你了吗?”苏格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只要琴酒说被吵到,那他就有理由搬出去了。
可琴酒的视线在水琴上转了一圈,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就感兴趣起来。
“这东西怎么用?”琴酒坐到了苏格兰的床边。
苏格兰下意识朝床里面躲了躲,难以置信。
“教教我。”琴酒的确很感兴趣,这音色可太棒了,他要拿去吓唬高明!
苏格兰看着琴酒,对方满脸兴味儿,明显不是装的。
于是,苏格兰的眼神渐渐绝望起来。
错了,zero,我们都错了。
水琴根本吓不到琴酒,这没用!
对一样东西感兴趣后,琴酒便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硬生生拉着苏格兰学了大半宿。
漆黑的夜,诡异的音乐。
琴酒没被吓到,苏格兰反而被吓得心胆俱颤,以后他是再也不敢乱出招了。
练习到凌晨三点,初步掌握窍门的琴酒心满意足离开,苏格兰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次日清晨,当阳光落到苏格兰脸上的时候,他恍恍惚惚起身,看着床头柜上的水琴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不玩了,以后再也不玩了。
他睁开眼睛是水琴,闭上眼睛是水鬼。
太恐怖了,遭不住啊。
偏偏琴酒的精神状态好得惊人,甚至在苏格兰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又来拿了水琴,这次他还配上了专门用来敲击的小锤,每一下都透着阴森恐怖感。
“水琴你还玩吗?不玩的话送我。”看苏格兰一副对水琴讳莫如深的模样,琴酒立刻问。
苏格兰疲惫地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已经对水琴失去兴趣了。”
贝斯好,还是贝斯好。
实在想玩其他的,他可以去玩吉他、钢琴、架子鼓,总之不会是水琴了。
琴酒顿时将水琴揽入怀中,决定要好好将这门乐器发扬光大。
吃过早餐,苏格兰收好桌子后,琴酒将他喊到了自己身前。
“胳膊。”
苏格兰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左手臂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小臂上狰狞的疤痕。
琴酒皱了皱眉,他给苏格兰特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当时没有声张,仔细看起来似乎更为严重。
“游轮上,那两个家伙对我泼了硫酸。”苏格兰耸耸肩膀,他当时也很意外,竟然会用泼硫酸这样阴损的招式。
琴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一指长,硬币粗细,里面是纯洁无暇的白色粉末。
苏格兰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这难道是白……
“珍珠粉。”
琴酒一句话把苏格兰弄不会了,他呆呆地看着琴酒,脑袋都有些发懵。
“涂上去,能加速伤口愈合,不会留疤。”琴酒将玻璃瓶丢给苏格兰。
苏格兰连忙用双手接住,大脑还是懵懵的,啊?珍珠粉?留疤?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在意?
等等,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在意,但琴酒却在意这方面……
苏格兰打了个冷颤,完蛋了,琴酒果然对他贼心不死!
“我知道,我立刻涂。”为了讨好琴酒,苏格兰当着他的面便将大半珍珠粉倒在了伤口上,细腻的粉质触及伤口,却半点痛楚都没有,伤口反而痒痒的,好像正在加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