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官方也公布了因公殉职的人员照片,很多的网友在下面致敬哀悼:
【r.i.p.[蜡烛]】
【致敬英雄,一路走好】
【人民永远记得你们】
【致敬】
傅清微忍着鼻酸,也在评论区发了[蜡烛]。
正在这时,她收到了灵管局推送给所有人的邮件。
打开电脑,是一封讣告。
傅清微心脏剧烈地抽动了一下,生怕在里面看到熟悉的名字,确认没有占英以后,她才沉下心一点一点地把讣告的内容收入眼中。
最后她看见两张年轻的黑白照片。
一女一男,比她大不了多少。
她们年轻恣意,意气风发,却被永远定格在今天。
而傅清微知道,她们的名字将不会出现在任何官方通报里。
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场几乎称得上天灾的暴雨里,牺牲的还有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如果不是傅清微刚加入灵管局,她也不会知道,原来看似和平的背后,付出的代价是默默无闻的生命,远比她想象的沉重。
“水做的吗?这么多眼泪?”
“对不起。”傅清微才发现自己泪水从眼眶掉了出来,忙用手去擦。
穆若水口中说着不待见的话,手却老实地递来柔和的面巾纸。
傅清微接过,低声哽咽说谢谢。
穆若水往她的电脑屏幕上扫了一眼,说:“灵管局这次死了两个人?”
她发誓她已经够温和了,都没有说那帮废物点心,草台班子之类的,不带攻击性,也非常平静,但这话仿佛打开了傅清微的泪阀。
她刚刚止住的眼泪立刻决堤。
虽然素未谋面,但死的两个人也是她的同事,差一点,就会有她认识的第三个人。
“占科长现在还在医院里没有消息……”
一张面巾纸堵不住眼泪,穆若水干脆将整包都拿了过来。
“至于吗?你都不认识她们。”
“呜呜呜……”
“好好好,至于至于。”眼看傅清微被自己惹得越哭越凶,穆若水没了脾气,连忙妥协安慰,“我不该说话。”
穆若水虽示弱但不理解,哪怕灵管局的人全死了,人类灭绝,她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相比穆若水这个天然情绪过滤器来说,傅清微简直情感充沛得随便挤一挤就能出水,填饱她两副骨架。
哪来这么多眼泪?难不成真是水做的?
穆若水好奇,伸出手指在她下巴接了一滴泪水,用舌尖尝了一下。
咸湿,但意外的甜美。
和她的血一样,有一种让她渴求的魔力。
傅清微正泪流满面,一只手抚上她的下巴,扶正了她的脸,在她错愕不解的目光里——
女人吻上了她的眼睛。
第28章
穆若水尝了两滴眼泪后, 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
用指腹一点一点地接还是太慢了,她看向泪水的源头——正是傅清微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
于是她伸手端过傅清微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到口的盛宴还是因为她目光一瞬间掠过了年轻女人半启的红唇。
食欲在和另一种情感的较量中占据了上风。
穆若水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傅清微的眼睛上, 断线的珍珠一颗颗下坠。
穆若水吻上她的眼睛。
珍珠都落进她的嘴里。
傅清微呆住了。
她为什么要突然亲自己?
她到底是不是女同?
她中午是不是撒谎了?
自己怎么就信了她?
接下来要怎么办?
头脑风暴的傅清微又惊又……怕倒没有怎么怕, 满脑子只有怎么办怎么办?女同真在我身边!
眼睫传来一阵温热湿软的扫荡感。
傅清微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整个人僵得像锈了一百年的机器, 再修也动不了了。
穆若水不仅亲了她的眼睛, 还伸了舌头。
谁家好道长会伸舌头啊?
哈哈,完啦。
傅清微颇有种破罐破摔的豁出去感。
待会一定要逼她剪指甲!
她内心疯狂加戏, 电光火石间把最后一步都脑补完了, 成百上千个念头闪过,不是涩涩就是更涩涩,没有一个是关于灵管局的, 自然而然也就流不出眼泪了。
穆若水:“?”
戛然而止。
穆若水放开她的眼睛, 问道:“你怎么不哭了?”
傅清微想起白天那次,回她:“我哭你就会放过我吗?”
穆若水:“你哭了我更不会放过你了。”
傅清微:“那不就得了。”
同样的方法不能起效两次,所以她觉得逼道长剪指甲比哭更重要。
穆若水:“……”
但她不哭怎么有眼泪?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又歪打正着地聊完了天。
穆若水沉默下来。
傅清微见她不动, 心情看起来也没有很暴躁,于是试探道:“我给你剪指甲?”
穆若水:“?”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她指甲长得快,自己又没有合适的工具, 偶尔是影响生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傅清微主动提起帮她剪指甲的事, 但姑且算她一片孝心。
穆若水金尊玉贵地一颔首:“可。”
傅清微把全套修甲工具都拿了过来, 灰色皮革小包的拉链拉开,把穆若水的右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开始修剪。
指甲刀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客厅,傅清微每听一次,都觉得是自己亲手把对方侵犯自己的武器变得锋利趁手。
有没有可能现在从天而降一个人来救她?
占科长在医院来不了,来了也是被一根手指按死的份。
她紧张得鬓角流下一滴汗。
穆若水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
傅清微手一抖,指甲刀落在地上。
汗液的味道不如眼泪,勉强亦可入口。穆若水在心里品鉴完,看向掉在地上的指甲钳,手一捞捡了起来,递给傅清微。
她自认为友好地勾了勾唇,傅清微两眼一黑,耳朵里嗡嗡的。
这是在威胁她不要故意拖延时间吗?
傅清微加快了速度,把她两只手的指甲都剪了,又细致地磨到圆滑没有毛刺,视死如归地收好了工具。
穆若水很久没有手指这么清爽的感觉了,对着光检查了一番,十分满意。
“以后剪指甲的事就都交给你了。”穆观主发话道。
傅清微差点直接晕过去。
还有以后?
她打算上自己多少次,难道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一天可能还不止一次。
死了算了。
“对了。”穆观主想起来,抬手扬了扬自己的袖子,整齐搭在腿上,仰起下巴说,“你的眼泪,以后也归我。”
这是打算把她x哭在床上?
傅清微不堪折辱,义愤填膺道:“你杀了我吧!”
穆若水也呆住了。
“我为何要杀你?”
“与其在你身……手下受辱,不如一死,但求清白!”
穆若水震惊:“我辱你哪里了?”她对她还不够好吗???
傅清微:“你正要辱。”
穆若水:“你且说说看。”
傅清微说不出口。
“你让我以后每天给你剪指甲,你心里明白。”
穆若水不明白:“让你剪个指甲而已,是什么很难的事吗?我住在这里贴身保护你,还没问你要报酬呢。”
“报酬归报酬,那你也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傅清微脸色窘迫,心说:不能馋我身子。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可以为了命出卖身体。
穆若水哼声:“说话!”
傅清微脖子一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穆若水真想掐住她脆弱的脖子,扭断算了,她回山上睡觉,省得她半夜把自己气死。
穆若水果真用手抚上了年轻女人纤细的颈项,仿佛下一秒就准备掐死她。傅清微闭着眼睛,不争气地湿了眼睫毛。
女人伸舌舔了舔。
气消了不说,反而深感愉悦。
“你的眼泪和血一样香甜,乖,再多哭一些。”
这是什么变态语录啊?
傅清微哭得更厉害了。
她有生之年,小小年纪怎么会碰到比鬼还可怕的道士?
傅清微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穆若水心满意足地尝了个够,再哭下去影响她下次进食,于是穆若水打断她说:“够了。”
这哪是她说停就能停的。
傅清微仍哭了半天,穆若水秉承不能浪费的原则,喝了个饱。
待终于停下来,傅清微哭得红肿的眼睛被她又亲又吻,愈发可怜。
穆若水的食欲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