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听这样,羌塘也加快速度,与白离佛在城里横冲直撞往将军府赶。
纷纷让道的百姓都奇怪:“将军今日是何事,这般着急?”
白离佛看到纸条时,都反应不过来,感觉好半天才读懂杜管家的意思。
“将军!公主到访,罚樾君,急。”
他下意识是往回赶,他在路上才慢慢猜出来。
想是裴妍又突然到访,樾君正在干什么,裴妍脾气难以琢磨,可能在哪又生了气,刚好樾君被她抓到。
白离佛只想快一点,赶裴妍动手之前赶到。
好不容易看到了大门,白离佛来不及勒马,直接从马上翻身下来,利落的站定,大步往府里走。
白离佛听清一声一声的鞭子的脆响,脸色也越来越差。
婢女正打的起劲,手腕突然被一股狠劲抓住,动弹不得。
婢女抬头要嚷,结果对上白离佛那冷的不能再冷的面色,一下收了声,气势弱了下来。
裴妍闭眼养神,听见没了声音,懒洋洋的开口:“怎么停了?继续啊。”
婢女不敢看已经蹲在谭樾身旁的白离佛,猛的跪地:“公主,将军来了。”
裴妍一下睁开眼睛,立刻换了一副样子,看到白离佛蹲在那,起身笑盈盈的开口:“白汀,你来啦。”
白离佛顾不上管她,他看着谭樾惨白的面色,一阵心疼。
伸出胳膊扶在谭樾的肩膀上,轻声唤着:“樾君,樾君。”
谭樾眼神已经很难对焦了,后背的火辣已经感觉不到,只有麻木。
他听到有人喊他,费力的抬动眼皮,模模糊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艰难的吐出两字:“白离……”
白离佛听见樾君叫他,忙答应着:“哎,我来了,我来了。”
谭樾实在支持不住,腰一软,倒在了白离佛的怀里。
白离佛手不敢碰他的背,虚虚的环在谭樾腰间,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脖颈上。
裴妍见白离佛不理自己,只和那个下人说话,还亲密的抱在怀里。
忍不住委屈:“白汀……”
白离佛皱眉,望向裴妍:“公主……”
裴妍打断他的话:“我看这个下人不懂规矩,帮你规整规整。”
白离佛被“下人”二字刺的耳朵疼,他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
白离佛冷着脸,轻轻抱起樾君:“谢公主好心,不过我府里的人,我自有管教,不劳公主费心。”
裴妍皱着眉喊:“白离佛!”
白离佛不再管她,往自己卧房走着,一边叫:“童亦,你来。”
童亦朝裴妍行礼,跑着跟了过去。
羌塘站出来,挡在裴妍面前:“公主,可否进书房等候?”
裴妍正生白离佛的气,跺脚冷哼:“不劳烦羌大人,本公主告辞。”
所有人等公主离开,都松了一口气,想过去看看樾君。
羌塘拦住,吩咐:“将军有令,不得有人过去。你们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白离佛把谭樾轻放好,童亦也忘了将军威严,扑过去看着谭樾。
白离佛说:“别呆着了,待会上药。”
童亦把手伸上谭樾的衣带,准备解,白离佛一看,把童亦提过来,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童亦认真答:“不是要上药嘛,得解衣啊。”
白离佛把童亦推到门口:“你去打盆温水,我准备药。”
童亦答应着离开,白离佛挑了两瓶膏药,心想:“幸好平时府里备药。”
听外面有脚步声,白离佛估计是童亦,先走到谭樾身旁,小心的捏起衣带,慢慢解着。
童亦推门进来,看见将军在解樾君衣裳,张口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默默闭了嘴,端着水盆等着。
白离佛边解边为自己开脱:“这也是没办法的,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解。”
好在谭樾衣裳好解,童亦弄湿方帕,仔细的挨在鞭痕上。
谭樾肤色本来就白,红色的痕迹在上面,显得狰狞。
童亦小声对白离佛说:“将军,樾君的伤肿了。”
白离佛盯着这些伤,半晌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童亦带了门出来,心里嘀咕:“将军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
白离佛叹了一口气,用指尖旋起一点药膏,放轻力度涂抹在伤口上。
感觉到谭樾轻微抖了抖,白离佛更小心了些。
好不容易抹完,白离佛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收拾药瓶。
整齐放好后,白离佛对上谭樾那双漂亮的眼睛,愣了愣,柔声问:“醒了?”
谭樾眨了眨眼睛,算是给白离佛的回答,他后背现在一片酸麻,没力气点头。
谭樾转着眼珠,看了看这间卧房的陈设,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在白离佛的卧房。
谭樾又看了看床榻,是白离佛身上的气味,淡淡的香,给人踏实的感觉。
谭樾忍不住嗅了嗅,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休息。
白离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注意自己什么时候挂上了笑,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樾君很可爱,想再亲亲他。
白离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耳朵,烫手。
白离佛心虚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起身要出去,才走了半步,感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白离佛转过身,见樾君望着自己,示意他弯下腰。
白离佛蹲下,与谭樾对视着,见他半天不说话,歪头:“嗯?怎么了?”
谭樾吞吞吐吐好半天,手指绞着被角:“今日你这样对待公主,你以后该如何?”
白离佛笑了笑,拍拍谭樾的脑袋:“别担心了,你好好休息。”
白离佛闭门出来,转角遇见羌塘,第一次这么支支吾吾。
白离佛开口:“要说什么说。”
羌塘开口:“将军,樾君怎么样了?”
白离佛忍不住皱眉,意识到后,恢复表情:“上了药,正在休息。”
羌塘听后,也再没多问,恢复以往的干练:“将军,太子送来宴帖,还有您明日该去上朝了。”
白离佛点头,让羌塘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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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都。
邬王上马,看自己的儿子们都已经准备好。
谭楷笑着上前:“父王还是以往的英姿啊。”
邬王笑着:“还是老了啊,比不得你们。”
谭椟笑了笑:“父王,三弟说他行动不便,先到狩猎场恭候着了。”
邬王扯了扯缰绳:“好,你们兄弟二人便随孤走罢。”
谭楷跟在邬王后方,因为风大,提高声音:“父王,五弟怎么还没见啊,这射术还是五弟厉害。”
邬王紧了紧披风,云淡风轻:“他啊,到葛伽去玩了,不叫他,咱们玩就行。”
听父王这么一说,谁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谭椟自然的接下去:“五弟不在,咱们倒可以好好玩玩了。”
邬王一听,来了兴趣,开口说:“椟儿说的准,孤记得,去年还是前年的狩猎会,樾儿啊那是满载而归,落得咱们父子抓着几只兔子回去了。”
说的高兴了,竟难得的哈哈笑了一场,谭楷心里不屑,可也只能跟着干笑。
邬王笑罢,想起樾儿想在还没传来消息,不由得心情低落了些,剩下的话都是客气应付。
谭棹远远就让人看见父王的列队来了,找好时间,让人把自己推到狩猎场门口,静等着他们。
邬王也许久没见谭棹了,见谭棹等着他们,控制好马速,刚好停在谭棹面前。
谭棹笑要行礼,邬王摆摆手,说:“今日来狩猎,不用管礼数。”
谭棹笑着点头,转动车撵侧身让开。
邬王下马,拍了拍谭棹的肩:“今日风大,多穿点。”
谭棹意外,忙点头,回应着:“父王要注意些身体,别着了寒凉。”
邬王轻轻点了点头,背过手先进去了,谭楷跟着谭椟进去,谭棹示意侍从,缓缓上了观台。
第17章 狩猎会2.
邬王站定,问:“这次狩猎会,都有什么啊?”
一旁的谭楷答话:“父王放心,除了寻常的野兔,山鹿,这里还有些不常见的狐,皮毛可是上上品。”
邬王听罢,开口:“有些珍贵的东西倒是应该,可不能太多啊。”
谭椟递上弓,望着父王:“请父王先开弓。”
邬王动了动胳膊,活络了下筋骨,翻身上了马,接过弓,开口:“许久不动,有些生疏了。”
谭楷给后面的一个侍从使了使眼色,那侍从会意,悄悄躲到树丛后,发了一个暗号。
邬王策马在狩猎场驰骋,听着四方的动静。
对面丛中的人看到暗号,挥手让后面的人从早已准备好的笼中放出霞狐,让狐朝邬王的方向逃。
邬王听到动静,站定不动,搭箭拉弓,等着猎物出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已经有侍从捡起中箭的霞狐,过来给邬王禀告:“王上,是霞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