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裴妍点头,提裙迈进府门,眼里满是笑意,跟着羌塘走进了书房。
  谭樾现在对裴妍还有阴影,不想在书房多待,给白离佛说:“我先回房了。”
  不料白离佛拉住他,拒绝道:“这是书房,你是书侍,留下。”
  谭樾嘟囔着:“可你现在也不看书啊。”
  白离佛紧了一分握在谭樾手腕上的力:“你说什么?”
  谭樾怂下来:“没有没有。”
  谭樾以为白离佛可以松手了,可对方一点意思都没有,谭樾着急:“白离佛,快松手。”
  要是,要是裴妍看见了就不得了了。
  可好巧不巧,裴妍推门进来,看两人拉着手,脸上的笑容凝固住。
  谭樾急的出汗,猛的一抽,终于站好姿势,行礼:“公主。”
  站在裴妍身后的羌塘也僵了僵,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有白离佛像没事人一样,起身行礼:“公主。”
  裴妍没有这么恨一个人过,她现在想过去问问这个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裴妍走过去坐下,看谭樾正倒着茶,准备递给她。
  裴妍好似不经意一抬手,正好让谭樾手中那杯茶洒了出去。
  裴妍故作担心:“有没有烫到你?要不你还是下去用水冲冲吧。”
  谭樾心里冷笑,利落的放下茶杯,说:“多谢公主关心,奴这就下去。”
  羌塘见谭樾闭门出来,傻傻的问:“你没被烫到吧?”
  谭樾回答:“公主怎么会舍得烫我,羌大人放心好了。”
  书房只有裴妍和白离佛两人,白离佛伸手拿过新的杯子,给裴妍倒了一杯茶。
  裴妍满意,接过抿了一口,笑着说:“方才是那下……侍从惹白汀不高兴了吗?”
  白离佛不看她,回答:“没有。”
  裴妍被噎了一下,干巴巴道:“没有就好。”
  裴妍放下杯子,支着脑袋给白离佛说:“白汀,今日我去见父皇了。”
  白离佛心里猜到一些,佯装有兴趣,问:“噢?”
  裴妍一下子羞涩起来,小声说:“我是向父王提出,提出要我和你成亲。”
  白离佛后面没听清:“什么?”
  裴妍提高音量:“赐婚,白汀。”
  白离佛控制好面部表情,回答:“公主,不可太急。”
  裴妍不知道为什么白离佛这样说,今日她去父皇那里,提了她想和白汀成亲,希望父皇赐婚。
  可父皇的态度也是不清不楚,只说:“妍儿啊,还是小孩子呐。”
  裴妍觉得自己是靖国公主,她心悦‘战神’白离佛,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可的。
  现在白汀也是这样,裴妍委屈,开口:“白汀。”
  白离佛叹了口气,认真的对裴妍说:“公主,成亲不是有一方心悦就足够了。”
  裴妍听到白离佛话中的“一方”,心凉了凉,已经有眼泪在眼眶中闪。
  “什么意思,白汀,你,你不喜欢我?”
  白离佛不知道怎么回答:“公主,臣只是一介武夫,是为国家前仆后继的,是效忠皇族的,谈不了个人感情。”
  裴妍质问白离佛:“白离佛,你怕是被你那个侍从迷住了吧?”
  白离佛皱眉,低下声音:“公主。”
  第22章 恢复记忆
  裴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抿着嘴不再开口。
  白离佛也只低头喝茶,书房的气氛弥漫着一股尴尬。
  裴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笑容:“白汀,我看你面色有些不好,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白离佛淡淡道:“多谢公主牵心,臣近来很好。”
  裴妍点点头,说:“我又让宫里配了药,我给你拿来。”
  裴妍起身推开门,唤:“幺,过来。”
  婢女转身,听着公主说:“去,拿药来。”
  听出公主语气不一样,婢女抬头看公主的眼睛,明白了意思。
  裴妍走过来担心的说:“白汀,你这几日没好好吃药吧。”
  白离佛抬头:“公主,臣有在吃。”
  书房门外。
  谭樾在池边支着脑袋看鱼,他记得当时问白离佛为何要弄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在府里,白离佛想了想回答:“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人说拥有一个自己的小池,是很幸福的。”
  谭樾也知道着池看着不太大,深是挺深的,谭樾知道自己怕水,缩了缩脑袋往远离了离。
  谭樾听到身后有一个婢女唤他:“你知道这将军府的酒窖在何处?”
  谭樾奇怪,也警惕起来,婢女只能是公主那里来的,不过这个人不是上次罚他的人。
  谭樾起身说:“知道,要我带你去吗?”
  婢女求之不得,又怕一下子答应,对面这位会起疑心,于是故作推辞:“不麻烦了我自己找找。”
  谭樾心里冷笑,专门来问他,又不用他带路,这样的做法不才最可笑吗。
  婢女以为对面会再坚持一下,结果见谭樾原坐回位置,波澜不惊的继续看鱼。
  那婢女石化一刻,索性不再浪费时间,她学过武,出手又快又准,谭樾没反应过来,就栽进了池水里沉了下去。
  那婢女悄无声息退回去,拿了药,才惊慌的尖叫:“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前面的人听到声响,赶了过来,问:“是谁?”
  白离佛听到闹声,出门过去,问:“怎么了?”
  那婢女装作惊魂不定的样子,说:“奴,奴去拿药,过来看到一位将军府上的侍从在这里看鱼,才要提醒他小心滑,就见他,见他坠了进去。”
  白离佛心里一惊,他知道谭樾习惯在这里看鱼,而且现在众人都在,唯独不见他。
  白离佛没多做思考,脱了外袍跃进了池里。
  裴妍惊呼一声:“白汀!”
  羌塘情急之下喊出:“将军,您的伤啊。”
  那婢女眼底划过一丝笑,她知道这会再下去救人,已经迟了,想来这次公主会嘉奖她的。
  裴妍着急:“来人啊,快,把通水性的人叫来。”
  谭樾在一片气泡里下坠,他意识模糊,心想:“这池真够深的,上不去了。”
  谭樾下沉的时候感觉到池底有好多石块,撞的他生疼。
  谭樾放弃挣扎:“算了,就永远在这里吧。”
  白离佛努力往下游,仔细找着谭樾,越来越深,光线暗下来,白离佛心里懊恼:“为什么要建这么深的池?”
  在白离佛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在下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白离佛过去抓住谭樾的手,忍者心口的疼,奋力往上游,可他一口气已经用光,忍的他头昏。
  白离佛咬牙,在看到有人跃下来找他们时,先把谭樾送了上去,自己控制不住的往下沉。
  裴妍见那人拉上来的是谭樾,面色暗了暗,吼着:“找白汀啊。”
  那人一个猛扎,很快把白离佛带了上来。
  裴妍立刻捧住白离佛的脸,担心:“白汀,白汀,能听到我说话吗?”
  白离佛大口呼吸着空气,缓和着头晕,才开口要回话,喉咙上涌上一股腥甜,偏头吐出了一口血。
  裴妍被吓到,慌忙要找太医,羌塘从谭樾身旁抽身,吩咐童亦看着谭樾,赶到将军身旁。
  白离佛摇头:“我没什么事,可能旧疾犯了。”
  羌塘相信将军,起身扶白离佛回卧房,说:“将军,您换身衣裳,要敷药了。”
  白离佛往谭樾那里走,说:“我不急,我先去看看樾君。”
  裴妍进白离佛站起身,过去说:“白汀 你先回房,不能再吹风受凉了。”
  白离佛躬身道:“谢公主牵心,我也要去看看我的书侍怎么样。”
  裴妍为了让白离佛赶快回房,说:“白汀,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来给樾君安排郎中,你放心。”
  白离佛无法,只好道谢:“麻烦公主了。”
  裴妍看白离佛终于转身回去,呼了一口气,不急不慢的走过来,问:“他……樾君,怎么样?”
  童亦瞅着樾君苍白的脸色,干巴巴的回答:“回公主,樾君不太好。”
  裴妍嘴角抽了抽,没办法,她给白汀承诺了要医治好他,现在她必须得这么做,白汀才能慢慢信任她。
  裴妍在谭樾院中等着,心里稍微有些焦躁。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婢女此刻正战战兢兢,慌的不行。
  幺交代她处理好樾君,她以为落水时间够长了,更何况是受了她一掌的,可现在,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婢女害怕的不敢往下想,恐慌自己的下场。
  谭樾的房门被打开,太医走出来,给裴妍道:“公主,此人已无大碍,日后慢慢恢复就好。”
  裴妍总算放松下来,对羌塘道:“听到了吗,去给白汀传达一下,我先告辞。”
  裴妍没心情待在将军府里了,她还有事要处理。
  裴妍上轿,走到街口处开口:“先不回宫,去百浙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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