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谭樾跑到白离佛的书房,推开门,没人,又去膳房,还是没有。
谭樾快疯了,想起还有一个地方,就跑到白离佛的卧房,推开门,果真看到白离佛坐在那,这才缓了口气。
白离佛见谭樾过来,蹙眉又要说什么,可猝不及防的被谭樾封住了口,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唔。
谭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急切的想要证明白离佛没有死,他还在自己身边。
白离佛感觉到谭樾焦躁的情绪,伸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慢慢安抚着他。
谭樾吻了白离佛好久好久,直到自己有些气喘,才稍稍分开,抬眼望着白离佛。
白离佛看到谭樾眼睛有点闪,触了触他的眼尾,低声问:“怎么了?”
谭樾把脑袋埋在白离佛肩膀上,闷声答:“没怎么。”
白离佛轻笑一声,吻了吻谭樾的耳尖,说:“那就是太想我了?”
谭樾蹭了蹭白离佛,含糊不清的答应:“嗯。”
白离佛把谭樾环住,问他:“冷吗?”
谭樾安静下来,颤了颤身子,回答:“有点。”
白离佛拿起自己的外裳披在谭樾身上,叮嘱他:“下次再着急也要把衣裳穿好,又着凉了怎么办?”
谭樾觉得白离佛恐怕有什么魔药,只是几句话,他的焦躁就被抚摸平了。
谭樾拱了拱脑袋,问白离佛:“如果,我说如果,有一日我和你要杀了对方,你会动手吗?”
白离佛搂了搂谭樾,认真说:“不会的。”
谭樾想要问清楚:“是什么不会?”
白离佛看着谭樾,说:“是我们没有机会去杀对方。”
谭樾咬了咬唇,又说:“白离佛,你会离开这里吗?”
白离佛笑着:“你要去哪?”
谭樾摇头:“不是我,我在问你。”
白离佛摸着谭樾脑袋:“你去哪里我跟着你。”
谭樾猛地被这句话戳中了心,努力稳住声音:“那如果我要去邬国呢,你也要去?”
白离佛回答:“如果两国可以继续太平下去的话,我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我可以陪你去。”
谭樾咬着唇,准备起身离开,白离佛不让,说:“再抱会。”
谭樾听着白离佛有力的心跳,忍不住开口:“白离佛。”
“嗯?”
“你心悦公主吗?”
白离佛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她为公主,我为臣,我的职责是为他们效力,也只是要敬畏他们,算不得心悦。”
谭樾噢了一声,想起半夜偶然听到的话,半开玩笑的问:“那你心悦我吗?”
白离佛愣了愣,揉着谭樾的耳垂,笑:“我要是不心悦你,怎么会让你亲我,还窝在我的怀里。”
谭樾耳朵变得又红又烫,听到白离佛的声音传来:“我心悦你,我的书侍。”
谭樾闭眼,想明白了自己其实也不是报着补偿白离佛的目的去亲近他,而是自己的确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心悦白离佛。
谭樾睁眼,注视着白离佛,一字一顿道:“我心悦你,我的将军。”
白离佛压了过来,吻住谭樾,啃咬着谭樾的薄唇。
院外又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池面上砸出一层层荡漾,慢慢晕开,消失。
·
皇宫。
裴妍在母后面前坐着,很不开心。
皇后语重心长道:“妍儿,母后知道你喜欢白离佛,可再喜欢,也不能只看眼下,不管以后啊。”
裴妍不满意:“母后,妍儿都想好了,白汀尊为‘战神’,我又是公主,身份相当,更何况白汀相貌出众,能力卓越,怎么就不行了?”
皇后开口:“妍儿,母后就问你一句,你好好回答母后。”
裴妍点头,听母后开口:“白离佛是战士,他要是殉国了,该如何?”
裴妍愣住,这一点她从没想过,她认为白离佛是不会再战场上有事的。
皇后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继续说:“你一个堂堂的靖国公主,莫要做寡妇?”
裴妍摇头,她不敢想那要怎么办,可裴妍又不愿意放弃。
裴妍说:“那不能直接让白汀让出军位,安心在公主府做驸马吗?”
皇后不知道再该说什么,摆摆手道:“妍儿,母后有些乏了,这些话你去找你父皇吧。”
裴妍转身就去找父皇,靖帝正好得闲,听了裴妍的话,靖帝知道该和裴妍说清楚了。
裴妍以为父皇还是一如往常宠爱着她,结果靖帝说:“妍儿,若要这么着急出嫁,父皇也给你看了几门亲事,一个是陈尚书的长子,一表人才,另一个……”
裴妍打断:“父皇!”
靖帝开口:“妍儿,亲事上你不可胡闹,由父皇和你母后做主。”
裴妍着急:“可您知道我心悦的是谁。”
靖帝开口:“父皇知道,可白离佛,不可。”
裴妍僵住,她不明白,为何她要与白离佛走在一处,这般难。
第24章 联系线局
裴妍不想听了,起身告辞:“父皇,妍儿先出宫了,明日再来看望父皇。”
裴妍冷着脸,脚下恨不得把砖块踩裂,回了府,见幺已经回来,在院中站着,手中拿着一个小木盒。
裴妍倒茶喝了一口,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开口:“幺,怎么样?”
幺上前把手中的木盒递上,待裴妍接过淡淡的禀报:“公主,奴两日把曳带到了苦窟。”
裴妍哼了一声:“继续。”
幺说:“奴看着她被那些蛮人带了进去,便在苦窟外的客栈住了三日,昨日去了苦窟,那些人给了一吊钱。”
裴妍冷笑:“那些人怎么说?”
幺说:“他们说这次送来的人很对胃口,让他们爱不释手。”
裴妍嗯了一声,听幺继续说:“奴昨日去取她的眼睛……”
……
曳头发披散,衣不蔽体,满身污迹,眼皮微微阖着,就那么狼狈的趴在地上。
曳听到铁门开锁的声音,挣扎着抬了抬眼皮,看着一个人影进来。
幺只站在门边,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用指节抵着鼻,居高临下在看着曳。
因为幺背着光,曳看不清是谁,有气无力的问:“是谁?”
幺冷冰冰的开口:“这才几日,就受不住了?”
曳听出来是幺,蓄足力撑手要起身,可半天也只抬起了头,盯着幺。
幺在把曳交给苦窟的时候,把曳全部的武功废了,所以曳倒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子罢了。
幺继续嘲笑:“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是不是爱死你了?”
曳咬牙切齿:“你。”
幺嫌脏,可还是不得不踏进来,询问她:“这三日,可看够这苦窟的美妙风景了?”
曳眼中布满红血色,恶狠狠的盯着幺,说:“你以为我会死吗?”
幺已经抽出刀,放在手中把玩,听到她的这句话,幺用刀背把曳的下巴挑起,缓缓说:“那就好好活着待在你的天堂吧。”
曳抖了抖,颤着声音:“你拿的什么?”
幺故作可惜:“看你这么痛苦,帮你剜了这眼睛,就再也看不到那些让你恶心的面孔了,你不高兴吗?”
曳往后退,退无可退,最后被逼到了墙角,睁着眼睛望那个泛着寒光的刀刃。
幺看了看曳那肮脏的面孔,有些泛恶心,实在不想碰。
幺把刀往前伸,诱惑道:“我和你谈一笔交易如何?”
曳警惕:“有什么好谈的。”
幺低声说:“你自己剜眼睛,我出去让那些人对你好点,保住你这姿色,让你能够出去见人,或者我给你剜,但可能力度控不好,会很疼,然后糜烂。你选吧。”
曳不屑,扭过头:“你以为我不知道,进了苦窟,最后只有死,我有什么好选的。”
幺淡淡道:“哦是吗,可现在你的命不是命,你想要的死最后可能都祈求不到。”
曳慌了一瞬,幺趁机说:“而且,我有钱呐,我散两三两碎银,你可能都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曳坚持不住了,伸手索要:“刀,给我。”
幺递过去,还贴心的把刀刃转了过去,曳把刀尖对准眼睛,最后说:“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
幺盯着她:“自然。”
曳干脆的把刀扎进眼眶,鲜血喷涌而出,幺用木盒接住两颗圆润的眼球,满意的盖上了盖子。
曳捂着眼眶,疼的颤抖,哭着:“你别忘了。”
幺不答话,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曳见幺不答话,声嘶力竭的喊:“幺!你回答我,幺!人呢?”
曳直到听铁链又重新响起,心如死灰,身体靠着墙角无力的滑落下去,手背感觉着脸上滑下的一颗又一颗的血珠。
幺出来扔下一包银子,冷声说:“搞死她。”
周围围上来一圈人,扯着钱袋,抢着钱,发出贪婪的笑声,在苦窟里一圈一圈的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