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裴妍听完,缓缓拉开盒子,仔细观察着眼珠。
确认后,满意道:“果真还是剜下来才能更显漂亮,拿下去给我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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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白离佛撑起伞,准备和羌塘一同前往启沫亭,去见太子。
余光看到谭樾站在那,走过去把他往里推,嘱咐:“天凉,快进去。”
谭樾放心不下白离佛,也说:“那你注意安全。”
白离佛笑:“有羌塘呢,我也嘱咐童亦了,把你看着点,免得你乱跑。”
谭樾不满:“什么嘛。”
白离佛紧了紧衣领,说:“走了。”
谭樾进屋后就开始换衣裳,他要趁白离佛不在,去趟线局。
换好后,谭樾想起童亦,便隔着门喊他:“童亦!”
童亦很快就答话了:“怎么了?”
谭樾说:“我准备睡一会,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童亦埋头忙着钻研奕书,他可是下定决心要赢樾君一把,不能再这么输下去了。
谭樾听童亦答应了,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走到前院,谭樾加快脚步,声色自然的出了府门,往街上走。
谭樾今日又发现自己的一样东西不见了,是他的王佩。他觉得可能在坠崖的时候掉哪里了。
谭樾心烦,闷着头往前走,差点把路边上的一个乞丐的铁盆给踢到。
谭樾弯腰致歉,顺便从钱袋里掏出银子,当做赔偿。
谭樾继续走,听到有人小声说:“这乞丐在这连着待了几个月了,一点都不带挪地方的。”
谭樾心里想:“可能那里风水比较好吧。”
到了线局,是一个茶楼,这会人还不多,小二见有客来了,积极迎上去:“公子往二楼落座,是要喝什么茶?”
谭樾记的父王说过,这个茶楼里的五个人全是眼线,只给他提暗号就好。
谭樾落座后,假装思考,低声说:“今日茶楼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那小二愣了愣,试探:“不好意思,公子,茶楼还是老样子。”
谭樾蹙了蹙眉,这答案怎么不一样,是他记错了?
不应该啊。
谭樾接着原来的暗号继续说:“那我想要一壶现泡碧螺春,配上枣泥糕更好。”
小二确认下来,恢复了原暗号:“得咧,这就给您上茶楼新鲜玩意儿。”
小二速度不赖,没一会功夫,东西就摆齐了,谭樾倒认真品了品茶,尝了尝枣泥糕,觉得味道不错,决定以后还来。
临走,谭樾假装低头拿钱袋放银子,另一只手则把纸条压在了没吃完的枣泥糕下,转身离开。
小二过去收拾好桌案,把枣泥糕端进后厨,其他四个人过来,悄声问:“快看殿下写了什么,咱们赶紧传给王上。”
那小二锤了厨子一拳,埋怨:“你早告诉我那是五殿下,我就不会不对暗号。”
厨子委屈:“那不是你不知道嘛,怎么能怪我。”
楼主打断,安排:“小二,你去楼下迎接客人,厨子你就随时待命,茶主你和我走。”
楼主确认周围无人,把门关好,和茶主把纸条打开,看到:“父王,儿臣一切都好。”
茶主也肯定:“虽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殿下去了哪,但看他今日的气度,是真的好。”
楼主懒得理他,整理好把纸条绑在信鸽上,等着傍晚其他人养的鸽子出笼再放。
谭樾出了茶楼,许久没出过府了,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东转西转的瞧着各类玩意儿。
看着街上已经开始布置,谭樾突然想起马上就是稻粽日了,看来得准备点礼品,到邓先生家去才行。
挑了半天,谭樾才准备好三件,想了想,又往前面的摊子走去,瞧着玉器一类的物样。
摊主见谭樾像是什么贵家公子,热情的介绍:“这位公子,您看这个玉种,我才从古丈花了好些银子才淘来的,过了我这摊,可全鹤洲就看不见这等上品了。”
谭樾凑近玉种细细看着,他的二皇兄谭楷好玉,小时候也了解过些皮毛,知道玉种该怎么挑。
谭樾用指尖点了点一处,开口:“这里种水没透下去,已经有些瑕疵了,用不了那么高的价。”
摊主没想到碰着了个识货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已经有些不悦:“公子若要看不上,另寻其他家的便好,我这也就这些小玩意。”
谭樾又有点不想放弃,毕竟颜色的确漂亮,很透,又飘着一抹黛色,和白离佛也相配。
谭樾和摊主商量:“您看,这马上稻粽节了,我也是一路这么瞧下来的,唯独这块正合我意,您看……”
摊主不容商量:“公子,我也就是这个价,没得说。”
谭樾开口:“可你这有瑕疵啊,怎么还能那么高的价?”
摊主忙压手:“小声点,你是想让这些人全部知道我周玉卖的这个玉种有瑕疵啊。”
谭樾见谈成了,拿出银子:“喏,给您了。”
摊主没办法,不情愿的收上银子,问谭樾:“你是想怎么做?玉环,玉佩,还是玉雕?”
谭樾估了估时间,决定下来:“我要玉珠。”
摊主心疼:“什么,这么,这么好的料,你,你要拿来磨玉珠?”
谭樾耐下性子给摊主说:“这料虽然好,可除了玉珠能呈现它的好,其他的就不太值了,玉镯易碎,玉环太俗,玉佩太轻薄。”
摊主没话说了,收起来点着头:“好,给您磨玉珠,后日来取就行。”
谭樾临走说:“您把飘的这抹紫留在下部,瑕疵一定不能留。”
摊主不耐烦,摆手让谭樾赶快消失。
第25章 精心送礼
谭樾估计着时间,加快脚步往回走,快到将军府时,谭樾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生怕白离佛已经回来了。
谭樾见门口还没有白离佛的马,心里送了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往里要走。
好巧不巧,谭樾一只脚刚踏上石阶,耳朵里就传来白离佛叫他的声音。
谭樾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里一横,索性一溜烟的跑了进去,头都没回一下。
白离佛低头笑了笑,肯定了那人就是谭樾。
谭樾跑回房才换了口气,他这运气怎么这么差劲,不过白离佛应该不知道是他,他都没回头,肯定不知道。
谭樾放好东西,假装睡眼惺忪的走进童亦房里,看童亦还捧着奕书在那研究,吃惊道:“小亦,你还在看啊?”
童亦不服气的把书一丢,重摆着奕局,说:“来,咱俩来一局,我这一下午可不是白钻研的。”
谭樾答应下来,坐下率先落一子。
童亦眯了眯眼,捏子落下。
谭樾攻的又快又猛,童亦紧张的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抬眼见对面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忍不住问:“樾君,你这奕技到底是哪一位奕师教你的?”
童亦问出口才反应过来,樾君现在压根什么都记不起,他这问也是白问。
谭樾顺口要答,张开口愣住,他是不是应该,不记得?
谭樾落下一子,掩饰尴尬:“这,小亦,你也知道我这记忆……”
童亦点头,口中道:“明白,明白。”
白离佛见他这两位书侍都不在,摆手让羌塘下去歇着,自己往谭樾房中走。
叩了半天门见里面没回应,白离佛奇怪:“这人,跑到哪里去了?”
转过到童亦这,才要叩门,就听到那足以让他心紧一紧的声音,还带着点上扬的笑意:“小亦,承让。”
童亦不可置信:“什么啊,樾君你,你。”
童亦“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什么,谭樾起身,拍了拍童亦肩膀:“小亦,你还是有进步的。”
白离佛听着谭樾的话,笑的眯了眼,他已经能想到樾君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了。
是眉尾上挑,眼里蓄满了笑意,他可见过太多次了。
谭樾一推开门,毫无防备的撞进了白离佛怀里。
童亦一抬头,见将军在门口站着,表情愣了愣,呆滞的起了身:“将军。”
谭樾心虚的厉害,不过他到房里已经脱了外裳,白离佛应该认不出吧。
白离佛搂住谭樾,故作不知的问:“我的两位书侍,在干什么?”
谭樾想先一步开溜,慢慢掰着白离佛扣在他肩膀的手指,笑着道:“我这就去给将军整书磨墨。”
白离佛压着谭樾的手,依旧扣在他肩膀上,打发童亦:“童亦,你先去,我给樾君交代点其他事。”
谭樾已经猜到白离佛肯定不会给他交代多好的事情,望着童亦跑的飞快,谭樾已经生无可恋了。
白离佛把谭樾拉进房中,埋在谭樾侧颈嗅着,轻笑着:“要我问你,还是你自己说呢?”
谭樾直接装无辜:“什么?将军的话我没听明白。”
白离佛故作失望的叹口气,开口:“看来我的书侍并不想自己说呢,那我说仔细点,下午出府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