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说到这,先生额头已经沁了汗珠,忙仰头把茶饮尽。
  谭樾越发好奇,又替他倒了茶,等着下文。
  可见这先生犹豫,频频望着外面,谭樾心下明白,到:“确实到闭楼的时候了,那小生明日等着先生。”
  第30章 幕后黑手
  谭樾站在街头等着甫祁,心里琢磨着今天的事。
  帝祖的事谭樾自小与皇兄就听着,讲他是大邬的开国帝王,当年如何似神般打下江山,把边缘小国纳入版图,只最后留得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靖国,又讲他是一位明君,半世节俭,现如今邬宫也是一代代帝王曾再次添瓦修葺,才能呈现华丽大气的帝王之居。
  这玉虽没细说过,可每年祭司拜祖时,宗庙香龛的最上层,能模糊看到祭着物什,念词时,也常有福润大疆,净载天物,双玉谦奇的话,当时谭樾不大明白,今日仔细想想,想必是没错的。
  谭樾回过神,发现甫祁还是没来,他心里有点奇怪,平日这小子不是什么拖沓的人,怎么一个酥糕买的把自己丢了。
  谭樾放心不下,往自己最常吃的那家糕铺走去。
  登石阶时,鞋尖踢到一个囊袋,谭樾仔细一看,心里紧张:“这不是甫祁的钱袋吗。”
  谭樾跨步走进店里,抬眼对上店铺正忙着的掌柜偷瞄过来的眼光。
  谭樾见这人面生,便明白这店已经换了人,这势力也一定转移了地方。
  他没有张口,转身从店里出来,径直转过墙角往后院走去。
  他料到会有人向他动手,但没想到对方这么猴急,还选了这么个地方。
  谭樾伸手推院门,见推不开,知道是用锁扣住了,这会正好是卖酥糕的旺时,好好的却锁了门,若不是有鬼,还能有什么。
  谭樾往后退半步,运着气抬脚踹开了门,哄起一股烟尘,谭樾挥开呛人的尘,先看见两个壮汉,盯着倒塌的门愣神,再往后,是被捆在柱子上的甫祁,盯着他发愣。
  这倒把谭樾看的不好意思了,心里不禁想:“是我不该这样出场??”
  甫祁先回过神,嚷:“殿下别管我了,快走!”
  谭樾盯着朝他冲过来的壮汉,心中好笑:“吾会怕他?”
  谭樾正好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拿这两人开开刀。
  谭樾跃起,侧身躲过一个人砸过来的一拳,反手朝他面颊给了一拳,另一人扫腿过来,谭樾往下一顿,踩在了那人腿骨处,引得那人哀嚎连连,谭樾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故意用力跃起,直接断了他小腿骨,顺势挥拳朝前面这人砸去,不聊却被他接了下来还反制住了谭樾的手腕,用力捏着,口中道:“你断了我兄弟腿,那我就折你一只胳膊。”
  谭樾虽然疼,但眼中满是不屑:“就凭你?”
  谭樾借那人握他手腕的劲,伸腿便是狠狠一踹,那人往后倒去砸倒了一块墙板,手撑地急促的喘着,好不容易把血给吞了进去。
  谭樾利落的单膝落地,但那手腕一撑地,疼痛就卷了上来,他忙换手避免自己倒在地上。
  谭樾刚和那个人较劲时,没注意另一个人拖着断腿持着刀往甫祁那爬,谭樾发现,起身往那人走,没想到身后的人如饿狼一般朝他扑了过来。
  谭樾虽然险险躲过,可那人手中的刀刃还是擦过谭樾的侧颈,划出一道血线。
  甫祁惊呼:“殿下!”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腿部的刺痛冲上他的大脑,忍不住痛呼一声。
  甫祁往下看,见断腿的那个人把刀钉进他的小腿,支撑着往起来站。
  甫祁奋力抬起来另一条腿,往那人腹部踹,忍不住爆粗口:“你娘的往谁腿上钉刀子呢!”
  那人任凭甫祁踹着,阴险道:“你可别想让你主子活了。”
  甫祁伸着脖子瞅殿下,见殿下用手指碰了碰侧颈,用力捻开沾在指尖的猩红,不明情绪道:“完了。”
  谭樾没想到有人还能伤了他,垂眸露出一抹笑,对面那人见他还在笑,心里发怵:“你笑什么?”
  谭樾抬头盯着他,唇角上扬的更明显,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他,唇瓣动了动。
  那人没听清,疑惑:“什么?”
  谭樾偏头看了一眼甫祁,见甫祁的脚下已经积了一摊血,转头出手捏紧壮汉的脖子,关节用力到发白,可丝毫没有松劲的意思。
  壮汉因为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有些慌乱,丢了刀用力扒着脖子,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眼睛盯着谭樾那张脸,感到有些割裂。
  明明,明明有着这么一张精致贵气的脸,怎么会,下手如此狠毒。
  谭樾用气音道:“我知道你是谁。”
  壮汉听到,陡然手上生了点力,让自己抢到一丝喘气的机会,挣扎道:“你,怎会?”
  谭樾不屑,手上力道加紧,捏得壮汉颈骨咔咔响,壮汉有些怕了,用已经有些突出的眼睛和谭樾交流。
  谭樾看到他眼睛里的急切,松了手,那人跪倒在地,护着脖子大口喘气,恨道:“这个魔鬼。”
  看到谭樾拿起自己的刀,以为对方又要来折磨自己,忙慌着求饶,心里气愤:“二汉怎么动作这么慢!”
  未想谭樾甩刀而出,正中埋伏在谭樾背后的人的咽喉,二汉表情定格在诧异的一瞬,随即一命呜呼。
  谭樾面前的人吓懵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冷汗如雨,颤着声音:“殿下,殿下,别杀我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就凭这次的银子糊口呢!求求您了。”
  谭樾享受着他眼中的恐惧,开口:“甫祁,过来。”
  甫祁听殿下唤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再抬头见殿下转身看着他。
  谭樾已经恢复以往的冷淡,道:“别装了,快给吾过来。”
  甫祁见已经被殿下看穿,被困住的手动了一下,绳子便悉数落在脚下,甫祁低头忍痛把刀拔出,跳着脚站在殿下身后。
  壮汉大脑已经宕机,这合着,不仅白忙活一场,还把二汉的命搭了进去,自己安危也不保。
  甫祁见那人欲哭无泪的表情,口中小声嘀咕:“惹谁不好,偏来惹殿下,你这主子的脑子真蠢。”
  谭樾开口:“甫祁。”
  被点名的人立刻闭嘴,听殿下讲话,“去摇铃。”
  甫祁意外,单脚跳着到被殿下踹倒的门,从衣裳中拿出一个小锁铃,轻晃一下,立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两位暗侍,闪了进来,立在谭樾身后待命。
  壮汉:……,?
  谭樾偏头,拉扯到伤口,蹙了蹙眉,径直往外走,道:“把他带走……”
  谭樾停下脚步,不说话了。
  不愧是邬帝亲派到谭樾身边的暗侍,已经一个人有了动作,把壮汉领子提了起来,另一人仍垂首待命。
  谭樾看了看甫祁,继续道:“把甫祁送回府。”
  甫祁大喜,方才还担心自己得一路蹦跶回府,要让泗艽那小子看到,能笑他半年。
  另一名暗侍没给甫祁说话的机会,扳着甫祁的肩膀,往五皇子府方向去了。
  谭樾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怅。
  “一定,要如此吗?”
  ·
  转眼到了澜妃的寿宴,谭樾早已在府中准备。
  邬国王后在建国不久后,因怪病不治便撒手人寰,留下仍在襁褓的谭椟。
  之后的日子里澜妃和谭樾的生母蕊贵妃伴在邬王身侧,两人也相继诞下谭棹与谭樾,因为母妃的关系,两人从小关系便更亲密一点,澜妃也常教导谭棹身为兄长,不许欺负谭樾。
  可男孩子玩闹时总免不了磕碰争执,一次,两人像往常在蕊贵妃的宫里玩耍,谭棹脚下不注意,被未清理干净的雨后积水滑倒,正巧推倒跑在他前面的谭樾,谭樾又凑巧磕到了地面上的石子,他生的娇嫩,本没有多重的伤,却因流了好些血把众人吓的不轻,更是他俩身边的侍女,浑身颤栗。
  谭棹也愣住,顾不上膝盖与胳膊擦伤的痛,扑过去抱起谭樾往蕊贵妃的花室跑,小小的谭棹抱着小小的谭樾,蕊贵妃看到时心都要碎了,忙传医首赶快把两个孩子的伤处理好。
  谭樾很快醒了过来,生怕母妃怪责谭棹,忙道:“母妃,是樾儿自己摔倒的,与皇兄无关。”
  蕊贵妃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没有拆穿谭樾的掩饰,顺应道:“以后玩可得小心着点,别再吓母妃了。”
  澜妃匆匆赶到,看到谭棹好好坐在椅上吃蒻糕,再瞧榻上的谭樾,除了额角敷着药块,看起来像无事人般。
  澜妃担心道:“前面有人来传话,说两孩子伤成什么样了,着实惊了我一跳。”
  贵妃道:“小孩子玩耍,磕磕碰碰免不了,不必太担心,都是擦伤,方才已经让医首处理过了。”
  澜妃点头,放心下来。
  谭樾有些发愣,泗艽大着胆子喊:“殿下!”
  谭樾吓了一跳,肩膀抖了抖,瞪了泗艽一眼:“无理!用不着这么大声,吾能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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