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然而药效并没有结束,他的手甚至没来得及拿开,便又一次动作起来,随后是第二次,第三次。
到第三次的时候,林丘已经感觉有些疼了,可药效愈演愈烈,不仅是前面,还有后面,前两次他尚且能控制,到了第三次,他已经无师自通地把手往后面伸了。
林丘刚刚触及,便被惊了一瞬,松生走到他身边,将一滴微凉的液体滴在林丘殷红的唇瓣上,林丘下意识将液体吸入口中,下一刻便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那股情绪消退得一干二净,身上的疼痛也重新回归。
松生站在床边冷眼旁观事态发展,看着脸颊一片嫣红的林丘闭着眼睛喘气。
他缓了好一会儿。
松生继续说:“一个小玩意,再试试下一个吧。”
林丘连忙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哭喊:“我听话了……真的。”
他看见师尊手中拎着一串略小于鸡蛋的铃铛,他不认得是什么,但总脱不开那些用处。
松生已经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原来被捂住的气味争先恐后得从那个漏洞往外泄,林丘知道师尊一定闻到了,一瞬间脸色都白了些。
尽管知道师尊一定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但知道和亲眼看见终归是不一样的。
松生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将东西收起来,没继续折腾他。
林丘现在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头发本就散乱,这下更是狼狈至极,发丝一缕一缕地贴在皮肤上,眼角,脸颊,耳垂,脖子乃至胸前,都是一片红。
松生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力气收拾这片残局,打算把这个活儿揽过来。
林丘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抓着被子,恳求道:“用法术清理掉吧,很快的,还不会弄脏师尊。”
松生:“……法术不干净,我不在意。”
说罢便继续掀被子,林丘惊惧羞窘交加之下几乎要昏过去。
他浑浑噩噩的,下半身浸在水里,屈膝跪在浴桶中,上半身趴在浴桶边沿,抬着腰,头也不敢回,只知道师尊正拿着布给自己仔细地擦洗。
最后师尊是怎样换掉了那脏污的床铺,把自己放在床上,以及自己是何时入睡的,林丘一概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能不能发出去[捂脸偷看]
第 38 章
次日下午,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开合过后,一阵香气随着松生的脚步声一起钻进垂落的床幔中。
松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
林丘趴在床上,裹着被子,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听见动静在床上顾涌一下,默默把脸埋进被子里,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他不想面对这段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师徒关系。
松生将装满饭菜的食盒放在桌上,食盒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闷响,他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取出摆在桌上,然后调转脚步,走到墙边,推开紧闭的窗户。
林丘原来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一阵凉风突然顺着缝隙钻进温暖的被窝,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被子就被一只手强硬而不失温柔地掀开了。
风更大了,林丘如一尾滑溜的鱼,往下缩了一截,试图继续藏在被子里,双眼紧闭,只留一个圆溜溜的后脑勺在外面,完完全全是一副掩耳盗铃的逃避姿态。
“啊!”林丘意外不已,下意识夹紧了胳膊,浑身僵硬,反倒方便了松生双手托着腋下把他从被窝捞出来。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林丘有种被公开的羞耻感,窗户大开,仿佛随时会有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师徒恋的流言回如风中柳絮,吹得漫天飞舞。
“把窗户关上,被人看见怎么办。”
“窗户离你远着呢。”见小弟子还是有些不安心,又添上一句,“有我在。”
他没有说完这句话便感觉林丘放松了一些。
像抱小孩似的,松生把他放在右肩上趴着,右手绕在腰上,左手托住大腿处将自己的小弟子抱到桌边,放在自己腿上。
“吃饭。”松生简简单单地扔下两个字。
林丘看这架势,生怕他要给自己喂饭,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着急忙慌地抬高声音说:“我自己来。”
松生反倒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似乎在问:不是你自己来,难道是我来吗?
林丘:“……我要下来。”
“站得住吗?”
“你瞧不起谁呢?!”
林丘涨红了脸反问,眉梢带上些说不清是怒气还是羞涩的神情,被放下来之前还不忘把上衣往下扯扯。
话虽如此,林丘被放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万一真没站住,那他本就丢得差不多的脸面将再一次惨遭重创。
林丘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颇有些骄傲,居高临下地斜睨了一眼松生,不过他还没有自不量力地选择坐下来吃,一顿饭的功夫,不至于去遭那个罪。
林丘忙着吃饭,松生见他的食欲还不错,便分出精力观察林丘由于吃饭的动作,衣摆时不时向上凑而露出的一小部粉红,神情若有所思,他没有给林丘涂药,现在的恢复速度快了许多,如他预想中那样。
视线中的身影晃动一下,松生收回目光,林丘似乎已经吃好准备重新回床上了,但他左脚动了一下,不知为何又停下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也没说话,低头盯着空空如也的碗。
林丘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在等什么,干站着太尴尬,他硬是又塞了一些,神情看起来有些难以下咽。
松生关切地问:“不合胃口?”
林丘没回答,而是问:“你没事要做吗,怎么一直待在这里?”
他走不动路,光站着还好,刚刚挪动一下,牵扯到下面的伤,便疼得不敢动了。原打算等着松生离开再慢慢挪到床上,届时姿势必然不会太体面,可松生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直不动。
“没事。”
林丘气闷:“……”
他甚至开始有些羞恼地想:以前都给他涂药的,怎么这一次就没有了,是师尊的错。
“吃好了吗?”
林丘点头。
松生继续说:“你知道那天遇见的妖怪是什么来头吗?”
“不知道。”
那天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林丘眼一睁一闭就回到客栈了。
“有流言称那就是最近淼城怪事的罪魁祸首,周氏来找过我,他问你是否要对外公开是你杀死了那妖物?”
林丘心理感觉有些不对劲:“公开与不公开,有什么区别吗?”
“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对周氏就不同了,若是你不愿意公开,他们就能将这件事拦下来,抬高在淼城的名望。”
林丘思索片刻后,摇摇头:“既然都一样,那就不公开了吧。”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询问松生:“那真的是罪魁祸首吗?”
“帮凶而已。”松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随意,林丘听出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来。
师尊关注自己是正常的,毕竟是师徒,怎么连淼城的其他事也这么清楚,按道理,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这里。
“师尊,你怎么知道的?”
松生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手下有些人在这里。”
林丘乍一听有些惊讶,仔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师尊的修为这样高,手下有些势力也正常。他平常从来不提这些,林丘也从没见过有什么手下来找他,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方面。
“我一个人找你得找到什么时候。”
松生分明在说一个陈述句,语气却莫名有些缱绻,尾调轻轻的,像一团被捏起来的云。
林丘嗫喏道:“啊……这样……嗯……”
林丘总是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松生从前似乎也理解林丘的想法,甚少提起过去,可现在,他似乎没有了要隐藏的意思。
他接下来的话让林丘更加意外:“想要去见见他们吗?”
松生抬起小臂,屈起手撑在脸颊上,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仰望林丘,面上的一派柔和,神情甚至有些……有些林丘说不出来的意味,细细品来,令人面红耳赤。
强势与弱势似乎在二人对视的一瞬间陡然调转,林丘呆愣愣地看着师尊,片刻后又慌乱地低下头去。
一低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光溜溜的大腿,还有松生穿戴整齐的下半身,衣摆服帖的垂在分开的双腿上,情形似乎再一次发生颠倒,以腰部为分界线,诞生巨大的割裂感。
太混乱了。
林丘的脑袋仿佛都被注入浆糊,呼吸都变得滞涩艰难,他微微张开嘴,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松生依旧用那种眼神看林丘,伸出另一只手,随意地抓住林丘的上衣衣摆——他也只有上衣——往自己身边扯,衣服比较大,一旦被扯起来,可就一览无余了,林丘便顺着力道主动往松生身边走,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定要以为是他在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