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听到自己男人被骂,性格再良善闵希也要怒了,气冲冲地出门:“你在说什么呢?”
张阿婆立刻指着他鼻子道:“就是他就是这个死哥儿,将那个贱货那个贱丫头拐走的!”
张二蛋看到他呆住了,眼前的哥儿长得天姿国色,在这乡下哪里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之间都馋的流口水。
他抹了一把口水道:“是你男人跟我女人有一腿?好!”他突然就伸手过来要拉闵希:“那你就跟我回去吧!”
但他还没拉到,闵希退了一步揪起门上吊着的木棍,就往他手上打去。
一下子那手肿得老高,张二蛋顿时鬼哭狼嚎的。
张阿婆扶着张二蛋,大声骂道:“你这死哥儿你个贱货居然敢打我儿子,哎呦,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儿!”
闵希冷声道:“你擅闯我家,我还不能打你了!”
张阿婆大怒,要过来踢闵希,闵希往后一躲,她自己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里还铺着硬石块颠得她腰椎痛,顿时放声大哭,拍着大腿说:“哎呀,打人了打人了,缺德玩意儿啊连老人都打。”
第62章
她还没哭完, 突然一棍落下来,真是照着她头来的,她赶紧就地一滚, 那手脚麻溜得很, 双脚并用的爬开。
这时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提着扁担怒目而视,还要再打来。
闵希赶紧拦住他:“夫君夫君,别打别打!”
“你这一棍下去, 她就死了!”
傅言深咬牙道:“擅闯民宅, 本就该死!”
一棍接一棍的冲她头打去,虽然张阿婆每一次都堪堪躲过, 但吓得屁滚尿流,直接滚出了他们家院子。
傅言深还拿棍指她说:“再进来试试,不打死你们!”
他们这才开国百年不到,前朝混乱, 所以有擅闯民居者死, 主人将之打杀了,一律不追究的道理。
这一朝皇帝原是前朝的重臣, 也沿用了前朝的许多律法,包括这一条。
不过普通人也不会乱打杀人便是了。
毕竟要有多人证明他人是擅闯民居,这才能免罪,不然多少还是有点问题
不过打她倒没关系,打死打断腿都是活该。
张丫婆不懂律法, 拍着大腿喊:“没天理了,没天理了!”
黄志丽笑道:“对啊,别人就是没天理,你擅闯民居就是有天理的, 哎,您老人家没皮没脸惯了,做啥都是对的。”
张阿婆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个贱货,没有人要的**,四处勾搭男人的狗东西。”
黄志丽撩了撩头发,说:“好歹我有男人要,你呢有吗?你男人死后,还尝过男人的滋味吗?”
张阿婆急道:“哎呀,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羞,你这个狗女人!”
“哈哈,我说什么?我说你这么多年还尝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装什么贞洁牌坊,心里面不知道多记恨我有男人呢!”
“就是你这种阴沟里面的老女人,才会这样光盯着别人有没有男人上门来看!”
“是不是夜夜空虚寂寞冷啊,我呸!”
张阿婆气得发抖:“你你你口出狂言,你个不要脸的骚货!”
黄丽志道:“对呀,我就是不要脸的骚货,哪有你这么要脸,厚着脸皮上人家家里面撒泼打滚,你最要脸皮了,我却干不出这种事!”
张二蛋刚才看到那么粗大的扁担,也吓得屁滚尿流滚出来了,他带了一帮男人过来,此刻被羞得满脸通红,大声嚷嚷道:“别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打,给我打他们!我带你们来干什么的?给我打呀!”
此时有个汉子低声说:“你说给你充面子,可没说帮你打人呢!”
张二蛋气得从地上抓了把泥丢过去:“没用的东西,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傅言深冷声道:“别来我们这边闹,要闹滚一边去!”
这边正吵闹不堪,突然有一个人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少爷不好了!”
闵希听着声音还熟悉,回头一看,正是阿财,吓了一跳,赶紧迎过去:“怎么回事?”
阿财许是跑得急,这时都有些匀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大少爷不好了,香儿她们……你快回去看看吧!”
一句话,将闵希整颗心脏都提了起来,也顾不上这边闹闹不休了,赶紧往闵府方向跑去,傅言深也顾不上许多,丢了扁担,赶紧跟着夫郎跑了。
闵希一路在想香儿香姨怎么样了?
难怪这么久没有看到她们,难怪几次找阿财都找不到!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总是觉得很不对劲,不好的事情,一波接一波地来
先是夫君没中秀,才接着就突然来,曾毅他们分明都交了钱,还有人来争议!争议不成,突然之间又有人跑过来跟他说香儿出事了。
这一波接一波的连环计,仿佛就是设定好了,想让他夫君离开他一样。
他就说那许夫郎怎么会这么好心放过他,回来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找他麻烦!
他夫君考不上这件事说不定他那父亲也有一份!
瘦死的骆驼比马强。
稍微动用点权力,想要傅言深考不上,他就是如何都考不上!
王成脚跟天子脚下都有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这偏远的县城郡府!
如今,夫君被他们盯上,真的难以有出头之日了。
闵希忧心忡忡,进了县城,还没赶到闵府远远就有人过来请闵希说:“少爷这边请。”
闵希一看这是闵家的丫头。
他母亲虽已过世,但许多人还是念着他母亲的好,见着他,至少也会恭敬喊他一声少爷。
闵希道:“香儿她们在哪里?”
“在后院。”
闵希不假思索地跟着从后门进了闵家,傅言深想拦他都拦不及了,闵府一大堆人的,若围起来打杀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傅言深咬着牙也跟着进去。
……
闵府上,许夫郎跪在地上。
闵老爷喝道:“放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若不是郡守大人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瞒着我干了这种事,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如此坏他的前途!”
许夫郎虽是跪着,却是面露出狠色:“老爷现在这事不做也做了,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蝼蚁了,你那个儿婿难道是好东西?你别忘了他进门迎娶的时候,见了你跪也不跪,也不给你敬茶!他是个狠心的东西,绝对不会敬你的,将来就算是高中状元,也跟老爷你没半点关系,说不定还会问对我们当日待他夫郎不好之罪!”
“你那白眼狼一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朝都没有回门!”
“老爷不做也做了!”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儿子,就被这种货色给霸占了,老爷你就忍得住这一口气?”
闵老爷面色一狠:“就按你说的做吧,做狠一点,别让他有翻身之日!”
许夫郎款款欠身道:“老爷放心吧,你先回避一下,恶是我担,好名你担,到时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他当然要这么说,反正到时出了事,老爷定是怪罪于他,还不如一开始说了讨一些好感。
然后他事实上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毕竟只是一个小小书生,还能翻出浪来不成!
闵老爷道:“就怕那位管这件事。”
许夫郎笑道:“他管这一个小小书生的事干什么,他们又不认识!”
“老爷,你就安心吧,不是说了吗?有事到时候你就装不知道,都说到我身上来,那白眼狼至少还是要念在你是父亲的份上,为你求情!”
他也不是没有私心,如此也可以给他们家保存一条退路。
……
闵希进来的时候心脏都要裂掉了,他看到高高在上的许夫郎,以及跪在地上身形瘦弱、身上血痕累累的香儿跟香姨。
两母女抱头直哭。
闵希还想过去,却被家丁拦住了。
他终于看到了小香了,伤痕累累的、瘦弱的小香儿!
闵希心脏被狠狠地鞭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闵希咬牙道:“你们好狠的心!”
许夫郎冷眉道:“你个不孝子,看到爹也不叫!”
闵希心知这时候再软让也没有什么用了,这时也撕下了脸皮,说:“你不是我爹,你这个冷心冷面的恶人才不是我爹,若是我爹,你会像对我这般狠地对你的吉哥儿吗?你们都不是我的家人,反倒是她们一对母女对我好,看着是奴仆,却胜似家人!”
许夫冷冷哼道:“那你也是做奴仆的命!”
“做奴仆也比入你家强!”
许夫郎冷道:“废话少话,一百两黄金,否则将她发卖到窑子,我看她到时是在窑子好,还是在我家好!”
闵希脸色一白:“你说什么?一百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