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好奇戳开了红包,结果发现红包里是条“情口内衣”。
席淮:“新人你什么意思?”
衍生文男主:“他们刚才说的人是你吧,你不看书的吗?”
席淮怒了,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翻烂了,他怎么不看书了。
他不但看,而且还刷题,高考真题汇编,一个都少不了!
“你猜我为什么知道原著剧情?”
“那你怎么至今都没有意识到?”
席淮真诚问道:“意识到什么?”
“意识到自己穿的衍生耽美文。”
席淮:“……”
席淮裂开了。
第19章 黎明的浓雾……
黎明的浓雾笼罩在了整个森林,曙光被遮掩在了乌云中,没过多久,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席淮整夜都因聊天群里的言论,吓得辗转反侧,夜寐不眠,他不得不支起身体,翻了个身。
仿佛只要离李珏远点,便可以证实他穿的是权谋文一样。
但新人赠送的连体内衣,被他放置在了边上,十分瞩目。
若隐若现的黑色纱衣,搭配着渔网袜,看起来十分性感。
这是他纯情男高可以看的东西吗?
席淮伸手捂住眼睛,露出了指缝。
他正打算将衍生文男主送的连体内衣扔掉,谁知李珏忽然睁眼。
李珏刚醒不久,眉眼惺忪,当看见他时,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绵绵细雨化作雷雨,狂风暴雨将森林里的树叶吹得都唰唰作响。
篝火的木柴发出了焦炭味,微弱的火焰,将树影照得张牙舞爪。
席淮的心凉了。
他手都在颤抖,连忙欲盖弥彰将内衣藏在了身后。
他磕磕巴巴说了句,“阿、阿珏,你终于醒了。”
“你、你不要误会,我绝没有想要你穿的意思。”
席淮紧张得要命,良好认知让他觉得这是不对的。
即使他没有那个意思,但他仍是感到了窘迫紧张。
以至于他忘了,这个世界的情口内衣,不长这样。
李珏沉默不语,他只是直勾勾看着他,看着他的唇瓣,他的鼻梁,他的眉眼,最后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越是这样,席淮越是感到了羞耻不已。
直到下一刻,席淮听到了鬼一样的声音。
“陛下……”
空气凝固住了。
席淮的瞳孔睁大,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汗毛竖起,意识到灵丹妙药失效。
面前的少年,恐怕已经恢复了记忆。
他会被少年杀死,光是想到这里,他如临大敌,当机立断转身,冲向了洞窟外。
但他被勒住了命运的后颈。
“等等!”
席淮挣扎起来,他不安道:“你、你想起来了?”
身后鸦雀无声,气氛像是僵住了,四周一片寒冷。
下一刻,他感到脖颈上一凉,李珏将手探了过来。
他看不见李珏表情,但他想象过自己死亡的样子。
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掐死。
席淮眼睛红了,耳边是李珏如恶鬼的声音,“别逃……”
李珏声音虚弱,腾腾的热气,蔓延在他的耳边,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腰腹忽被箍住。
“唔……”席淮唇间溢出了声音,那样强硬力度,让他白皙的面容上都不禁染上了薄红。
他感觉自己颈上的手都颤了颤,连着他身体,都不禁瑟缩了下。
身后平稳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双腿发软,却仍奋力挣扎。
电闪雷鸣中,他好像踢到了什么,身后的人一僵,颈上重了重。
原来是李珏将头枕在了他的颈窝,炙热的呼吸轻扫着他的皮肤。
“小爷不是说别逃吗?”
接着,他脖颈刺痛了下,他意识到自己被咬了。
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流下,他浑身感到一阵酥麻。
身后的体温是如此滚烫,像是根本还没有退烧。
可他牙齿摩挲着他肌肤,他这么想让自己死吗?
李珏的目光扫过被晾在地上的内衣,喉间发出了嘲讽声,“陛下将这件衣服摆在臣妾的面前,是想让臣妾穿给陛下看吗?”
席淮汗毛竖起,他惊得连回复都哆哆嗦嗦起来,“不、不是,我没有,李珏,你误会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放过我吧。”
“陛下何出此言。”李珏轻笑了声,手臂扣在他胸前,像是想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里,死死桎梏着他,令他呼吸困难。
“陛下怕不是忘了,臣妾不叫李珏,而是叫李婉。”
“李珏!”
李珏加重力度,叹了口气,“您又忘了,臣妾叫李婉。”
濒临死亡的预感,令他下意识咬了扣在胸前的手一口。
在李珏痛得抬起手臂时,他斩钉截铁朝着洞窟外跑去。
席淮迎合着雨水,屏住呼吸奔跑,脑子里只剩下了求生的念头。
他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双腿一滑,趔趄掉入泥潭,才放开呼吸。
可还不等他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下,时间禁止了。
席淮惊得挥舞着四肢,“走开!你走开!”
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是下官!”
他才终于停止了捶打,怔怔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那一刻,席淮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他跌坐在地上,放肆哭嚎起来,“你怎么才来。”
“薛放,你怎么才来。”
他从没有像这样哭过,可豆大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法控制从眼眶里落下。
他好难过,他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委屈,他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薛放手足无措看着面前狼狈的圣上,少年刺绣精美的骑马装,此时满是肮脏的污水。
在雨水冲刷下,少年的肌肤白的发光,卷翘的睫毛,更是被雨水打湿,而微微敛下。
他整个人湿漉漉的,鼻尖微红,哭泣得上气不接下气,像只迷路的小鹿,十分可怜。
连发泄时,都忘了自称,胡言乱语道:“我明明一点都不想穿书,我只是个普通人。”
褪去张扬跋扈的嚣张表象,此时的少年,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薛放有些失神。
薛放虽听不懂席淮的言论,却明白席淮的难过,他张了张唇,屈膝跪下道:“抱歉。”
他将头低到了尘埃里,“抱歉,陛下,是下官失职。”
他承认自己的失责,不论后果如何,他都愿意承担。
然而天骄之子只是将自己的脚,踩在了他的胳膊上。
此时他才发现少年没有穿鞋袜,白玉似的玉足,虽沾满着污泥,可指甲盖上都透着矜贵的粉色。
薛放喉结滚动,眼睛竟不知看哪里。
他僵在了原地,艰难握住那只玉足。
不想却被轻轻踢了一脚,少年怒了。
“你怎么这么笨,朕是让你跪下背朕,你握朕脚什么意思?”
席淮哭完后,才意识到自己险些崩了小皇帝的人设,便立即伸出了脚来,命令薛放跪下,他要践踏他自尊。
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激不起半分敬畏之心,反而让薛放内心感到了难以察觉的怜惜。
待薛放意识到差点儿生出奇怪心思时,他已经卑微匍在了地上。
席淮却懵逼了,他此时微红的眼角挂着泪珠,看起来可怜兮兮。
心里都正在吃惊于薛放是不是太过听话了,怎么看都像是只狗。
这下他不得不将脚真的踩了上去,整个人都被薛放驮在了背上。
那副心甘情愿的模样,反而让他想起刚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不好意思起来。
席淮轻咳了声,凹着小皇帝的态度道:“方才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明白吗?”
薛放沙哑道:“臣谨遵圣旨。”
席淮满意道:“快送朕回去。”
席淮并没有注意到薛放红透的耳根,只觉得薛放肌肉扎实,背脊宽广,在他背上,他感到了安心。
而因这份安心,他陷入了睡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李珏此时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目送他们离开。
慈宁宫。
红帐中,漂亮的少年正在沉睡,他面色发红,额上还蒙着层虚汗。
兴许是身体不舒适,从如丹砂的殷红唇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奢靡房内,温玉林俯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心下担忧不已。
他亲自照料了几日,少年却仍是没有清醒的征兆,令他烦躁不安。
兴许是因高热不止,微微虚张的双唇,都吐露出依稀可见的热气。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一片绯红,明明模样狼狈不堪,却仍显矜贵。
温玉林的神色微闪,他拿起了巾帕,沾湿过后,为其擦拭着薄汗。
忙到如今,他已是疲乏不已,可不知为何,他只感到异样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