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盛明月你爹的,你故意的,离开前怎么不早说?!
北域的营帐里,盛明月正安静凝视着皎洁的明月,摆弄着手中折扇。
明明身为首辅,却穿得反而像是公子哥,先前病弱的姿态一扫而空。
即便是这样,北域驻守的官吏都感激零涕送上了月团,“多谢盛大人,北域才能够安详抵抗得了天灾。”
盛明月闻言,只是笑了笑,接下了月团,“都是陛下的功劳,是陛下仁善,加大拨款,才稳定了灾情。”
官吏僵了僵,谁人不知大庆的小皇帝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他贪财好色,从不将子民的生死放在眼里。
可这次灾情,他不仅派遣了当朝首辅与秦将军前来赈灾,而且还蠲免了税收,开放粮仓,平粜粮价,防止有人借机炒粮。
这绝非是昏君能够干出来的事情,官吏想到太后与摄政王,才恍然猜想是不是陛下处境艰难,才不得不伪装成昏君至今。
“下官明白,下官不会忘记陛下的仁慈,大庆圣君贤相,国土安康。”于是官吏露出了然的表情,闲聊了几句,作揖告退。
徒留下盛明月,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出声。
手中的月团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盛明月却没有吃下。
而是将它放在瓷分格盘上,斟了杯酒。
皓月当空,焚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直到背后陡然响起了道轻缓的脚步声。
盛明月才回眸,只见秦明镜款款走来。
“秦将军怎么来了?”
秦明镜举起了酒壶,“今夜追月节,首辅何不共饮一杯?”
盛明月让开个位置,秦明镜笑着坐下,为两人倒上了酒。
醇醇酒香飘散四周,盛明月喝了杯,喟叹了声,“好酒。”
秦明镜大口喝下了酒,才擦拭着唇瓣说:“我原以为首辅只是碍于陛下的恳求,才勉强同意成为陛下的老师,心里却对陛下保留意见。”
盛明月自然听出了他指的是那天夜里,他夸奖席淮勤政为民,客套到听不出半分真心。
可那又怎样,席淮打乱了他所有计划,他本该生气的,可席淮却成为了他唯一的学生。
“但首辅早已经承认了陛下。”
秦明镜对此毫不知情,他只是犹如看穿了他的心思,眼神了然,“首辅从未有看轻过陛下,首辅更没有轻信谣言,认为陛下是个昏君。”
盛明月一顿,不明白他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只觉得他胸无城府,是个没有心机的武才。
“我方才不小心听见了首辅与官吏的对话,首辅居然在赈灾之余,还不忘替陛下正名。”
他声音朗朗,语气里带上了些许歉意,“反而是我以己度人,觉得首辅愧对陛下信任。”
盛明月沉默下来,淡笑回应,“将军不必道歉,将军作为陛下心腹,自要为陛下考量。”
秦明镜眉头一横,叹了口气,“罢了,盛大人品德高尚,才没有与我计较,我都明白。”
余言不赘,秦明镜说着话锋一转,“陛下应该收到我们的信了。”
盛明月笑了起来,引得秦明镜好奇看了他一眼,“盛大人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陛下看见信后,惊诧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
“信?”秦明镜有些疑惑,他大惑不解,“盛大人在信上写了什么?”
盛明月敛下了眼睫,“没什么,不过是提醒陛下,莫要忘了温习,臣回京后会抽查陛下课业罢了。”
第25章 秋日干枯的……
秋日干枯的银杏叶随风飘落,空气里夹杂着泥土被雨水浸湿的气息。
宫仆正在忙前忙后清扫院中落叶,侍奉传闻中的昏君,无人敢清闲。
席淮这几日看似荒唐养病,事实上勤奋刻苦完成盛明月布置的课业。
只因不久前他收到盛明月的书信,书信上写盛明月即将回京,会抽查他是否荒废课业。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课业是几时的事情,他都是小皇帝了,他怎么不知还有课业一事?
原著里盛明月本来便心思慎密,他拉拢布衣出生的官员,这些官员出生贫寒,在朝中无任何背景根基,不被世家子弟看好。
然而这正是盛明月扳倒温玉林萧沅筹码,盛明月并不信官宦世家出生的子弟,盛家满门忠烈,仍被灭族,自此他只信自己。
尽管席淮清楚自己穿的可能并不是原著,但只要是遇见有关于盛明月的事情,他都不得不提心吊胆,将自己性命置身事外。
因此,即便是忽如其来的课业,他都选择矜矜业业完成了。
写完诗词,席淮疲惫放下了毛笔,饮了口德公公泡的热茶。
春水秋香,茶香四溢,可喝下去苦涩无比,倒是提了提神。
忽然间,德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陛下,摄政王求见。”
席淮原本好了不少的精神,再次蔫了下来,他拧了拧眉心,叹了口气,“让他进来。”
萧沅步履生风,款款走来,当见到席淮时,眼里还溢出了高兴的色彩,“见过陛下。”
“摄政王来慈宁宫,可是有什么要事?”席淮没有半点儿与萧沅寒暄的意思,反而还出言讽刺道:“朕差点儿都忘了,禁卫军归于摄政王管辖,摄政王自然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了。”
萧沅的表情难过,眼神流淌着自责,“臣无事,臣只是想见阿淮。”
“放肆!”席淮站起身来,大声呵斥,“朕的名字岂是你可以叫的?”
他怒不可遏,俨然一副暴怒不已的模样,“看来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才让你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你难道还想要朕惩罚你吗?”
“惩罚?”萧沅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呼吸沉闷下来,“臣的确有罪,求陛下惩罚。”
席淮:“……”
席淮面色黑了下来,险些忘了萧沅是个死变态,惩罚对于他相当于是奖励了。
萧沅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跪了下来道:“陛下恕罪,臣是来向陛下道歉的。”
“道歉?”席淮有些惊奇他的回答,若有所思俯视着他,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是的。”但他语气诚恳,不像说谎,“都是臣的错,围场之事都是臣对禁卫军管教不严。”
“若不是臣失职,让刺客潜入围场,陛下与贵妃娘娘不会被刺客逼入坠崖,更不会失踪。”
席淮一时怔忪出神,这是在说刺客刺杀不到位的意思,可明明围场里的刺客都是你派来的。
席淮假装息怒,冷哼了声,“哼,罢了,平身吧,朕不怪你,反正母后已经处死了那些刺客,替朕报了仇,朕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萧沅一怔,唇角笑容一僵,“陛下与太后关系何时如此亲密了?”
气氛顿时阴沉了几分。
席淮蹙了蹙眉,环顾着四周,见四周无人,徒然感到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后退几步,表面上镇定自若道:“这与摄政王无关吧。”
萧沅一顿,黑暗中,他表情扭曲,面目狰狞,嫉妒蔓延在心中。
他猛然看向少年,少年一身龙袍,风姿皎然,他心跳陡然停滞。
他无论如何无法揽入怀中的少年,温玉林却轻易囚于了慈宁宫。
萧沅面无表情起身,见少年警惕看着自己,“你想干什么?”
他沉默不言上前,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下,桎梏住少年的腰。
“萧沅!你疯了!”少年吓出了颤音,他试图挣扎出他的怀抱,“还不给朕松开!”
萧沅的心得到了满足,他皮肤的体温是那样温暖,让他冰冷的身体都颤栗不已。
宴会上他与温玉林亲密的举止,让他妒忌咬碎了牙,而如今他终于落入了他手。
“乖,阿淮,别乱动。”他埋入了他颈项间,深深吸了口气,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萧沅!”
可席淮惊吓过度,在他的怀里忍不住颤栗着。
萧沅紧紧箍着他,“阿淮,为什么不能是我?”
席淮:“?”
萧沅喟叹了声说:“太后可以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说着,他执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下。
席淮颤抖不已,正想要挣扎,他已经勾唇,松开了手。
“无论阿淮想要什么,抽打我,凌/辱我,我都承得住。”
可席淮只是冷笑了声,“明明悬崖的刺客是你派来的。”
萧沅一怔,惊讶看着席淮道:“原来阿淮早已知道了?”
萧沅并没有因被席淮揭穿而感到生气,反而低笑起来。
他惊喜于席淮不像表象那样单纯,心动于席淮的聪慧。
他清俊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我没有让刺客杀你。”
萧沅面颊泛起薄红,“我从未想过要杀死你,我早已吩咐过刺客,不许伤害你,可他们竟自作主张伤害你,他们该死,死了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