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想来这两人已经有十七岁未见,一个驻守厄镜,一个长住朝羲城,一见面却仍然剑拔弩张,分毫不让。
风祈弧度好看的下眼睑蹦得紧直,右侧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讥诮的弧度,接而嗤笑一声,“老不死的家伙。”
叶锦城本就自小看他不顺眼,幼儿园时互咬,小学时明着掐,中学更是大打出手,大学继续明争暗斗,直到大学毕业,一个继承家业,一个跑去参军,两人大有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
谁知后来,风祈给叶锦城戴了好大一顶绿帽,成了男小三,当真是令叶锦城恨得牙痒痒,就差手刃了风祈那奸夫。
叶锦城知道甘晓偷吃,还是风祈暗戳戳地抛给他蛛丝马迹,他知道后,怒不可遏,当即就责问甘晓,甘晓倒也承认得挺快,顺带着还羞辱了他一番。
他几乎砸了一屋子东西,才平息怒火,派人去查甘晓的踪迹,结果被告知天还没黑他就和风祁进了酒店。
他当时扫了眼腕表,晚上九点,他气不过,驱车去酒店,结果就瞧见两人亲亲热热地下来,好像他俩才是夫夫,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打小顺风顺水的叶锦城还没有这么愤怒又挫败过,没忍住对风祈大打出手。
风祈倒是好算计,生生挨他一拳,也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胸口向甘晓表演茶艺,本就对他深有意见的甘晓更是对他百般辱骂,害他颜面尽失,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omega和男小三上车离开。
现在一想来,那绝对是他受过的最沉重的打击,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对于甘晓的所作所为,他连指责的资格都没有。
无法割舍,难以自拔,只能在原地挣扎。
然而,对风祈的痛恨,却是如有实质的。
叶锦城冷冷地说:“我以为你死了呢。”
“哪敢,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说着,往叶锦城身后扫了一眼,“……唔,挺不错,都长大了。”
叶锦城挪步挡住他的视线,风祈很不屑地笑笑,抬手将他推开,“你身子骨确实不太行了。”
叶锦城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好在叶宵意手急眼快,将他扶住才扼制这一惨象。
风祈不应叶锦城的恶言恶语,仿若置若罔闻,漫不经心地行至叶秾面前,笑咪咪地说:“秾秾,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叶秾抬头凝视着他,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记得。”
风祈满意地点点头,很是怀念地说:“你倒是和晓晓越来越像了。”
霍砚辞面色变了变,笑吟吟地先行开口,“风副帅,初次见面,我是秾秾的丈夫霍砚辞。”
风祈将目光掠过去,淡淡道:“我知道你。”
第73章 痈兽降临
霍砚辞面不改色地回道:“幸会。”
不等风祈应他, 只见风翼牵着洛熠宁走过来,停在风祈的身侧,“小叔,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好吗?”
小惟站在叶秾旁边, 就瞧见被风翼牵着的洛熠宁, 洛熠宁朝着小惟眨了眨眼睛, 小惟勉强笑笑,心里一合计,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霍砚辞很识趣地颔首, 打算离去, 小惟捏了捏叶秾的手, 凑着他的耳, 轻声说了什么,留在了原地。
风祈今天才赶回朝羲城,并未归家, 见到这个许久不见的侄子, 面色缓和了些, 带着和悦的笑, “就那样,巡察, 追捕痈兽,维护冶安……”微微低头,目光不自主地停在了他牵着小孩的身上,问道:“这是你的孩子?这些年不见,你的动作倒挺快。”
思量一番,虽然他多年未曾归家, 但也没听说侄子结婚了啊……
风翼面色微僵,尴尬地说,“这不是我的孩子,小叔,你误会了,他是少霖的孩子。”他这位小叔,当真是什么功课不做,还是一如既往地随心自在。
“哦?他不是今天才结婚吗?”风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在在道:“也算是双喜临门了,之前带他,倒不知道他还是个风流种儿。”
风翼沉默片刻,少年时期他和洛少霖都被风祈训练过,也算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兵。
想来真是物是人非,少年时洛少霖成熟稳重,他恣意妄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都变了,洛少霖花天酒地,行事风流,而他收敛锋芒,老成持重。
从什么时候呢……姜婷的出现,亦或是更早,在那次任务中,明明被痈兽拖走,第二日却安然无恙地现身,自那以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转动,推着他们往前走。
“小叔,我和少霖都变了。”风翼无奈地说。
风祈:“确实变化挺大,以前人嫌狗厌的,现在看起来顺眼不少。”今天的谈话似乎都不怎么顺利,总会有人插进来,将对话打断。
“风副帅,几年不见,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
来人粗厚的声音带着笑意,正是警监许彦志,近几日风头正盛,他是艾伯特一案以及林怀远一案的总负责人,因在网络上惩恶扬善的事迹,颇受大众欢迎,再加上这起案子办得漂亮,往上升一升是迟早的事。
风祈作为军部副帅,算是二把手,面子是相当大的,有人巴结很是稀松平常。
风祈驻守厄镜十多年,极少回朝羲城,见他一面是相当难的,如今正是个好时机,他是铁定的元帅接班人,未来会掌管整个军部,谁不想去扒拉上几口呢?
小惟听着大人们寒暄,不甚注意小孩子,于是冲洛熠宁打了个手势,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带他溜了出去。
小惟四处乱逛,眼睛却是有目的地打量着周围,这片露天空地十分的阔大,邻近处找不到任何建筑物的踪迹。
向远处眺望去,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个很尖的尖角,在阳光下格外闪亮,投出十字型的耀芒。
小惟越瞧越觉得它可能是个建筑物,于是带着洛熠宁朝那边跑去,直到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处教堂,不大,甚至说得上句小巧。
他们走过去,推开古老而质朴的大门,阳光从五颜六色的玻璃中透进来,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细碎光线,落到地上,又化成了光的暖色。
神圣的十字架彰显着高高在上的神圣,尽管这个教堂空旷无人、静谧寂冷,但却又这么干净无尘,看来是有人常来打扫。
小惟灰绿色的眸子睁大,将目光放在庄重而又肃穆的十字架上,他在想一个理由,把洛熠宁留在这里的理由。
许久,他都没有想到那个特别的理由,于是问洛熠宁,“你愿意留在这里吗?直到婚礼结束。”
洛熠宁低头想了想,那和他有关,似乎又没有关系的婚礼……而且,老大总不过会骗他……于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乖乖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那我正好睡一觉,你记得来叫醒我。”
小惟松了口气,没想到他是这么的好说话,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记得。”
接着他又原路返回,跨过大片大片的草坪,返回到婚礼现场,由于教堂太远,再加上幼崽腿短,小惟回去时,婚礼已经开始了,新郎携着新娘,走过铺满鲜花的路,在众人的见证下,他们交换了戒指。
小惟站在人群之外,感受到一道探究的视线直直地打量着他,下意识地朝着视线来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人,她的个子很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
一头黑漆漆的大波浪卷发披在肩后,她的五官格外深邃立体,显现着一种近乎美艳的风情,她的眸色似乎是黑色的,但在阳光下,又析出了一缕缕深沉的蓝,幽深旷远,闪烁着睿智的光泽。
女人一身黑色抹胸长裙,勾出线条饱满的身躯,露出的肩背备线条很有美感,**圆润,腰部线条纤细却极有力道,微露的小腿线条更是惊人的利落,是所有人都羡慕的好身材。
挽着她手的是一个纤细娇小的男孩,不……应该说是个男人,男人略比她低半个头,依偎在她身边,怯生生的,颇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
这个男人小惟见过,在青园前,通过小惟调查到的消息,这个女人,可能是萧白榆的姐姐萧笙。
“姐姐,那个新郎跟你一样,婚礼上都不爱笑,他的脸色臭臭的。”萧诺放轻声音,指了指脸上并无笑意的洛少霖。
萧笙年轻时最是恣意狂傲,但自从担任了朝羲城科学院院长之后,她的性格逐渐沉稳下来,但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一些年轻时的傲气,所以她总是给人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可靠好像又不可靠,谦逊但好像又不谦逊……
她当年结婚确实没有笑的很开心,虽然她当时确实很开心,但是她不能表现的很开心,她之前参加婚宴,看到新郎笑的很开心,张着一张大嘴,跟个傻狗似的,所以她发誓她的婚礼她一定要的很克制,现在想想,真是幼稚。
萧笙打趣地笑笑,“我和萧樯围着你笑得还不够多吗?萧樯脸都快笑成哈巴狗了。”
“姐姐,你别这么说樯樯,他会生气的。”萧诺弱弱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