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江宴冷着脸走过去,将垃圾扔地上,伸出手:“拿来。”
男人赶紧把相机递给他,江宴按开,里面果然拍了很多他和晏炀的照片,亲密照也有,只是少,晏炀的单人照更多,江宴全删了,然后把相机扔给男人,提起地上的垃圾袋,声音很冷:“告诉他,不用偷摸着来拍,明天我自己去找他。”
江宴出门的时候没带伞,顶着一脑袋雨回来了,晏炀刚洗过澡,穿着睡衣,看着就很舒服,江宴二话不说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晏炀反手一巴掌拍他身上,“头上水都滴我脖子里了,你想冰死谁?”
“不该凉快吗?我看看。”江宴摸了摸他的脖子,果然摸到一点湿湿的凉意,用手帮他擦了,擦完以后手也不拿开,还在那轻轻摩挲。
晏炀被他摩得有点心痒,两人这段时间疯狂复习,都没怎么亲热,他刚一扭头,江宴就吻了上来,两人一直从卧室门口吻到了床上,江宴压在他身上,亲了好一会儿,头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砸在晏炀的锁骨上,灯光下晏炀的锁骨白的晃眼,江宴低头亲了一下,把那滴水珠亲没了,然后才直起身去拿纸。
晏炀平躺在床上,胳膊挡着眼,微微张着嘴喘气,还有些失神,浴室传来水声,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操”了一声,说:“澡都他妈白洗了。”
等江宴出来后晏炀又去洗了个澡才出来复习,卧室灯一直亮到十二点半才灭。
第二天是周六,两人都没早起,这是唯一的放松了,睡个懒觉,至少得十点才起,然后点个外卖,窝在沙发里玩会儿手机,所以江宴穿了一身要出门的衣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晏炀还有些惊讶:“去哪?”
“回趟家。”江宴走过去和他亲了一下。
晏炀挑眉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宴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昨天晚上去扔垃圾碰见个人,就是你说跟着我们的那个人,他是我爸找来的。”
这么一句话,晏炀就明白了,他微微蹙眉:“你爸知道了?”
“还不知道,他可能也不确定所以才让人来偷拍,”说起这个江宴就厌恶地皱起眉头,“不过现在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跟他说了今天要去找他。”
晏炀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江宴把他按下来,“今天我想自己去,下次再带你一起去。”
晏炀皱眉:“你是怕他会当着我的面说什么,怕我受不了?”
江宴看了他一会儿,弯腰抱住他:“你就当我是吧。”
昨天晚上也是,江宴一脑雨回来,突然抱住他的时候,其实晏炀是有一点感觉到江宴的情绪不对的,江宴很少有这种情绪起伏,让人想拍拍他的肩,或者多抱他一会儿,可能都是因为他爸。
过了一会儿,晏炀才说:“行,那下次我和你一起,还有,晚上我不想出去吃也不想吃外卖了,你回来给我做。”
江宴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着说:“好。”
第36章
对江渊来说,发现江宴和晏炀的关系,那是迟早的事,知道江宴是为了晏炀才去找别人麻烦的时候,江渊心里就有数了,只不过他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细想,等抽出时间来,也用不着怎么琢磨了。
他动作快,直接让助理找了个人去调查,这人昨天晚上被赶回来了,相机里的照片还都被删没了,江渊都不用问,要是没鬼,删什么照片。
拍照那人说,小少爷和他的朋友很亲密,应该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
江渊冷哼一声,看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知道他说得还算是委婉了。
知道江宴要来,江渊把上午的会议都推了,就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顺便等江宴。
一开始,两个人的交谈不算顺利,江宴冷,江渊比他还冷,但好像江渊就只是为了确定一下,确定后又没有说要让他们分开的话。
“怎么,你以为我要棒打鸳鸯?”江渊冷笑。
江宴心道这种事你也不是做不出来。
江渊问:“如果我真这么想,你要怎么做?”
江宴直接看着他:“你休想。”
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自己最清楚,虽然被扔去了乡下很多年,但骨子里的血性跟他是一样的,江渊没打算和江宴硬碰硬,他说:“我也不是老古董,不干涉你谈恋爱,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认真,还是只是玩玩?”
江宴不懂江渊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我想动他动不了?江宴,别太高看你自己和他,你们这个年龄,我随便一捏你们就碎了,你该感谢我是你爸爸,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江宴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没威胁你,不用跟我对着干,”江渊道,“我问你也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是玩玩我可以不管你,但如果你认真的,别让我知道你三心二意,你迟早要坐上我这个位置,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就等于有了软肋,但也不是坏事,只要他值得。”
江宴完全没想到他爸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在他心目中一直冷漠又不负责任的爸爸。
虽然不知道江渊到底什么意思,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对晏炀做什么,这才是江宴去找他最重要的原因,像昨晚那样被偷拍的情况,他不想再看到。
晏炀还在家等江宴回来做晚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晏崇在电话里很严肃,语气也有些急躁,让他现在立刻回家去。
晏炀从来不听他的话,没当回事。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晏崇语气更暴躁,让他立刻回去,不然就把他卧室里的东西全都扔了。
晏炀虽然不想理他,但那些衣服还有书都是他自己的他觉得晏崇发起疯来真的做得出来,只好换了衣服打车回去。
车停在门口,晏炀走了一段路,进客厅后只看到晏杉杉,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好像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看了一眼晏炀,又立刻转开眼,连招呼都不打。
晏炀懒得理她,猜到晏崇在楼上书房,就上楼去了。
晏炀万万没想到,晏崇竟然也知道了他和江宴的关系,所以才气得暴跳如雷,不出晏炀所料,他心里想的永远都是面子面子,觉得晏炀干了一件多惊世骇俗的事,丢尽了他的脸。
“要不是你妹妹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晏崇抄起书桌上的水杯就朝晏炀砸过去。
晏炀躲开,自始至终连表情都没有变过,哪怕晏崇言辞激烈骂他的时候,只是心里冷笑,原来又是晏杉杉,不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晏炀问,晏崇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像发泄:“要不是你妹妹偶遇你和那个叫江宴的在一起打工,还看到你们……你们……做那种事情,呸!不要脸,晏炀,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子。”
晏炀听了这么一会儿,实在烦了,问:“那怎么,不要我这个儿子?反正你早就这么想了吧。”
晏崇瞪着眼看着晏炀,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晏炀耸了一下肩,脸上还很平静,他朝晏崇走近两步,干脆道:“我就直说吧,你们不待见我,我也不待见你们,反正这五年来咱们相处的也不怎么样,就当你们没把我要回来,你养我花的钱,我会慢慢还上,也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事。”
“你!你他妈在说什么话!”晏崇气得胸口都在起伏。
“你要是听不懂,我可以再说一遍。”
晏崇从桌子后面冲过来,一把揪住晏炀的衣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骂我没良心我也认了,但你别忘记是谁先抛弃的我,而接我回来又是为了什么,这五年,我除了给晏杉杉背锅,不知道自己回来有什么意义,”晏炀垂眸看着他,“爸,最后再叫你一次,既然那么厌恶我,何必抓着不放。”
晏炀握住晏崇的手,把他的手拿下来,晏崇气得浑身发抖,晏炀却很冷静。
最后,晏炀回自己房间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能装箱的装箱,不能装箱的就用包还有口袋装起来,提了三次才全部拿走。
他站在路边打车,本来想给江宴打个电话,又怕他还没结束,最后只发了条消息:
[你结束了吗?]
没想到消息直接石沉大海,当天晚上江宴也没有回来,晏炀皱眉盯着手机,电话打不通,关机了。
晏炀不会去想江宴是不是听了他爸说的什么,所以不回来了,他更宁愿想江宴是不是被关家里了,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父母不同意儿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搞软禁什么的。
一整晚晏炀脑子里都在上演乱七八糟的剧情,甚至梦到自己去砸江宴家窗户救他,虽然他都没去过江宴家。
第二天傍晚,晏炀坐不住了,就给小江总打了个电话,江杰岸听了还很疑惑:“昨天我看他和我哥聊完就走了啊,也还挺平静的,怎么,还没回家啊?等等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