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第51节
有几缕酒气从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中溢出,谢纵微盯着那道闪着莹润的缝,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或许是他流连太久,施令窈有些艰难地睁开眼,模模糊糊映出一道线条清绝的影子。
“谢纵微……”
认出他是谁,她忽然就安心下来,有些困地眨了眨眼,有晶莹的泪珠顺着面颊流下。
她要接着睡了。
“这次怎么不叫我夫君?”谢纵微伸手接住那滴泪珠,带着她身上的温度,有些烫。
他半跪在床前,却一点儿也看不出狼狈,一双墨沉沉的眼盯着她,语气温柔:“阿窈,先不要睡。”
谢纵微突然变成了好多只蚊子,围在她身边嗡嗡嗡个不停,施令窈有些烦,一巴掌甩了过去:“走开。”
她好困,好想睡觉。
她的掌心拍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发出皮肉相碰的‘啪’一声脆响。
她软绵绵地扬起手,腾起一阵馥郁的玉麝香气。
谢纵微深深吸了一口,哪里会在乎面颊上微微的烫意,温柔又不失强势地捧住她的面颊,彬彬有礼地请示:“阿窈,我接下来要做一些混账事。我希望你是清醒的,好吗?”
清醒着承受他的爱与痛苦,清醒着准备和他秋后算账。
他很期待,再多来几巴掌。
他的指腹仍带着夜色的凉,触上她晕红的面颊,冰得施令窈一激灵,那具曼妙胴体也跟着发出微微的颤。
她迷蒙的眸光里,映出他越来越近的影子。
“等等——”
她扭过头去,谢纵微的吻落在了那截纤细的玉颈上。
他轻轻啄了啄,也觉得心满意足。
施令窈脑子仍一片昏胀,她看着谢纵微,一声不吭,唇却渐渐抿紧。
显得有些委屈。
谢纵微继续啄吻着那一阶纤细的颈,问她:“我送你的那扇屏风,阿窈可喜欢吗?”
他的吻、语气都很轻柔,落在施令窈身上,她却觉得像是春日新生的柳絮落在身上,痒痒的,又酥又麻。
她克制着泉芯的酸软,闷闷道:“不喜欢。”
谢纵微动作未停。
“嗯,不喜欢?那我明日叫人把它搬走好了。”
十分体贴的一句话,施令窈却瞬间炸毛,推开还流连在她脖颈间的人,怒道:“凭什么!那是我的!”
谢纵微含笑的目光看得她忍不住把十个脚趾豆豆蜷得紧紧,她又板着脸,重复了一遍:“我的。”
不许他送人,不许他生出后悔把屏风送给她的念头。
谢纵微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里带了几分晦涩:“可是你不喜欢。”
不喜欢那扇屏风,也不喜欢他。
夜色朦胧,只有些许月晖艰难地透过窗缝挤了进来,施令窈却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脸上的难过。
难过这样的词,和谢纵微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一点也不匹配。
施令窈被酒的余热熏得还有些晕的脑袋里记起了今天两个人吵架的那一幕。
她忽然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回头看一眼,谢纵微的样子。
一定很可怜,很……让人心动。
看着妻子粉扑扑的脸上一会儿露出遗憾,一会儿又露出垂涎,谢纵微有些好笑,又格外贪恋她鲜活可爱的样子。
“阿窈,你在想什么?”
夜色是一切情愫最好的陪衬,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尾音有微微的上扬,落在耳中,莫名缱绻。
施令窈直勾勾地盯着他,舌尖飞快在嫣红的唇上探了探。
“谢纵微,你再哭一次吧。”
想了想,她又补充:“要哭得楚楚动人一点。”
乍闻这样的要求,谢纵微顿了顿,看着妻子认真的脸,笑了:“我按你的话做了,我有什么奖励呢?阿窈。”
最后两个字,被他用近乎喟叹的语调说出,勾得施令窈心里痒痒的。
“谢纵微,你真市侩。”施令窈抱怨,但她又觉得心里发痒,泉芯泛滥,忍不住想看到他为自己流泪的样子。
这时谢纵微却往后退了退,像是生气了,要离开她。
施令窈连忙往前扑了扑,柔软雪白的臂环住他的脖颈,缠得紧紧的。
“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他还没哭呢。
醉酒的人,惦记着没被满足的需求,更不肯放他轻易离开。
娇蛮的语气,亮晶晶的眼睛。
还有撞到他心口上,柔软的起伏。
谢纵微喉结微动,手顺势落到她纤细到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擒住的腰上。
“阿窈,这是你自找的。”
施令窈理不直气也壮地抬起头,她就是想看他哭,想看他为自己神魂颠倒,变得不像他自己的样子。
有错吗?
她仰起头,却方便了谢纵微。
他落在她腰上的手坏心眼地摩挲着那个凹进去的小窝。
“闭上眼,阿窈。”
说完,他的吻强势地压了下来。
铺天盖地,一霎间,她的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
暌违的亲昵,唇齿交缠,施令窈疑心自己招惹上一头冬眠了许久的兽。
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背,隔着一层石榴红襦裙,她恍惚间仍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烛,无需焰火引燃,他掌心传出的温度足以让她融化。
她原本想要推开他的那双手渐渐有些迟疑。
最终软软垂下,攀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
下意识地想把这块儿让她感觉到很舒服的冰贴近她的怀里。
越紧越好。
但渐渐的,施令窈觉察出些不对劲。
那块儿凉凉的,正好用来给她降温的大冰块,温度倏地升高了些。
深而沉的气息落在她脸庞上,亦带着灼人的烫意。
但他的手熟练地摩挲着她的后腰,时不时揉一揉、按一按,刚刚还气鼓鼓的人瞬间就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谢纵微放开她,看着躺在臂弯里面红如潮的人,又爱又怜地轻轻啄吻着她的额头。
施令窈慢慢缓过劲儿来,一双残留着水色的大眼睛望着他,这样的角度,难为他仍是五官清绝,皮肉紧致。
俊美得不像话。
和她当年看到的,鲜衣怒马,打马游街的状元郎别无二致。
只是瓷白面颊上,还有淡淡的五指印。
那是她刚刚留下的。
施令窈忽然就没那么气了。
“你……”
施令窈悄悄并紧腿,努力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更有气势一些。
她想说,他怎么那么会亲?
他也旷了许久了,细算下来,比她还要长许多,但看他那驾轻就熟的样子……
施令窈冷笑一声:“登徒子!采花贼!老牛吃嫩草!”
“嗯。”谢纵微面不改色地收下她的娇声斥骂,“做登徒子、采花贼,老牛……滋味的确不错。”
比什么正人君子来得好多了。
看着他这样坦荡,施令窈微微抿唇,腿并得紧紧的,想要抑制着泛滥的潮意。
却无济于事。
施令窈烦躁地别过脸去,露出一截染上潮红的颈。
谢纵微也没说话,冷玉似的指尖仍带着情潮的红,慢慢替她顺着刚刚被他揉乱的发。
床帏间一时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默默交缠在一起。
谢纵微觉得,就这样抱着她,不说话,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施令窈反应过来,她们这么抱着算怎么回事儿?
又让谢纵微这老王八蛋得逞了!
施令窈暗暗唾弃自己道心不坚定,挣开他的手,半坐起来,面颊泛红,眸带水色。
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妩媚动人。
“那扇屏风,是你亲自画的?”
谢纵微垂下眼,低低嗯了一声。
今夜,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准备,不敢再看她,视线轻移,声音也跟着变得喑哑。
他这副隐忍的样子,落在施令窈眼中,就被解读成了另一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