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对她露出过冒犯的神色和举动。
就算是道貌岸然的人,也会对她露出过惊艳、想占有的眼神,这个人怎么会真的表里如一成这个样子?
夜幕降临。
他们在郊外集合。
满脸刻薄相貌的老太太,在她面前问话都客客气气的。“白姑娘啊你说这人什么时候能拿下啊。”
“这满打满算才两天,你着什么急。”以前又不是没有长达三个月的。
那一次挣了将近一万啊,把人家底子掏光了不说还让人欠一屁股债。
唯一有点麻烦就是配合的大夫差点被查了,多给了好几百的安抚费。
“我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住在别人家里的,而且工资福利……都在贴补一些贫苦的人,啧,顶多能骗个手表回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找的人,一找找了个品德高尚的好干部,这种人不会捞油水有什么价值?“白莺儿没发现自己口中其实一直在展示宁向星钱少人好。
老太婆到底有点年纪在身上,都说人老成精,察觉不对后立马说。“要真是只有一个手表值钱,身上没有其他积蓄,抢都能抢了去,
就那身板,撞一下都能晕倒,抢个东西轻松得很。
虽然那人面皮是生得不错,姑娘可不要被迷惑了去,我们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话说得有点攻击性了,好像在责怪白莺儿到如今还没个进展是自己先栽进去了。
白莺儿冷笑一声:“少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我们合作也二三十次了,我哪一次空手而归了?我再探探底,三天内要是没查出他其他财物,就用那一套英雄救美,薅了手表立刻离开。”
两人口中称是,老太婆心道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如果不能,我们也会好好提醒你,你是和我们一样的烂人,不是生了一个芙蓉面就真的是高洁的仙子。
芙蓉面白莺儿找了几个人做了试验。
短短两面,其中一个男人就想为她离婚。
另外的不是想直接占便宜,就是有色心没色胆。
她的魅力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怕是宁向星。
难不成,他的喜好,还要更特殊一些?
于是白莺儿拿着一根竹鞭对着手里的外套拍拍打打,‘路过’宁向星的身边,却只看到了宁向星眼里的厌恶。
厌恶?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我……”白莺儿在这样的眼神面前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骗人骗习惯了,还是让她立刻做出了回应。“这衣服落灰了,想说掸一掸拿去晒晒再收起来的,不好意思,没影响到你吧。”
宁向星捂了鼻子:“有些臭,不好意思我闻不得这些,先走了。”
这次竟没有停下来跟她打招呼说些温馨的话。
因为宁向星在不爽,他也该下车了,还没联系自己。
等回来的,给他好看。
哪有心思耍骗子。
看着宁向星拐个弯消失在眼前,白莺儿只觉得身上力气都一起跟着消失了。
“哼!”她把衣服丢在地上使劲踩了两脚,都怪这破衣服,他们怎么找了脏衣服给自己。
要是宁向星厌烦了她,还怎么继续行骗?
宁向星耍着骗子玩打发时间,穆原已经下了火车。
相比市里面那种看碟下菜的态度,首都这边真的蛮尊重人的,给足了体面。
又或者是于专家的面子很够用,来了七八个人接穆原。
穆原挂着憨厚的微笑,走进人群中。
简单的见面寒暄后,穆原住上了有蹲坑和铺设下水管道的招待所,穆原上完厕所还蹲在那边思索脏东西都去哪里。
这个水泥加米色的砖很方便,要是条件允许,给媳妇也弄一个。
还是说一般地方买不到?
媳妇,哎呀媳妇!
得先打电话,怎么尽想着回去以后得事了,现在、眼前、也很重要!
赶紧打了电话转接到了农机站。
毕竟打给农机站报平安是最合理的说法。
田主任一听到我是穆原几个字,立刻起身说:“我这就去通知宁同志来接电话,你稍等。”
穆原挑眉,挺上道啊。
知道自己不可能特地打电话给你。
这种有人坐在接收器旁边听内容的电话,两人能说些什么。
无非是我已经抵达京城,入住了招待所,明天开始进行交流会,他们还会给我颁奖。
这边呢,是关心对方吃的怎么样,晚上有没有机会睡一会,货运火车舒适度不太行吧。
也就是没有座椅没有卧铺,毕竟拉货的嘛,不过他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就行,不碍事。
但对媳妇可不能这么说。“我坐的驾驶室后面,那边有凳子。”
两人实际上想说的缠绵情话,只能总结为。
“你好好的学习,我等你回来。”
“嗯。”
穆原让宁向星先挂电话,他自己的大手捏着话筒,几乎要发出咯吱的声音。
本来想呵斥穆原松手的人,一看那扭曲的表情,默默将呵斥划掉,改为温和提醒。“同志,那边电话已经挂了,你可以松手了。”
第156章 首都往事(三更)
穆原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哈,第一次进城不太会用这玩意。”
一股淳朴憨厚的气质油然而生。
接线员松了一口气。“没事没事,你、慢走?”
回到招待所,穆原洗了个冷水脸,来都来了要好好学习能学多少是多少。
媳妇什么的,梦里见。
穆原在交流会颁奖仪式后,就用一包糖两包烟打开了前台的嘴,找到了相关人员,顺便学一下这个下水铺设的知识。
又是一个新的领域,他几天时间可学不完,只能先囫囵知道个大概。
不过这东西是需要一个系统配合相辅相成的,恐怕在那小院子里是落实不成,不过以后可以想办法改改。
“这是不是可以用履带和拉杆原理,弄个冲水的设备……”算了,交流会结束了,先回去找媳妇。
于专家他们招揽穆原,穆原没啥兴趣,只想和媳妇在一起。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京城这边一个院子挨挨挤挤十几户人家,放个屁隔壁都能听到闻到,那他们的伙食,不得天天屈就啊。
多不自在。
至于大几十的工资,他缺这点三瓜两枣吗?
在京城反而不好摆弄开,这里早就盘踞了多少根深蒂固的势力,他也不想头铁来碰,毕竟有媳妇了,怕人家找不到自己找他媳妇动手。
既然弊大于利,就直接不来。
于专家觉得很可惜,还是希望他好好想想。
穆原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当初,向星…同志说没给西北那边发过电报,那边却派了人来,这件事和首都这边有关联吗?”
于专家表情微妙。
他啊。“是有这么个人,有渠道知道机械方面的最新发现……”
穆原观其色,道。“是不能说的人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是首都重工机械的元老了,参与过不少重要大型机械的建造和维修,几年前因为一些矛盾和一些人意见不合,自己跑去西北搞研发和支援去了,
不过他很多朋友和学生都在首都,所以能快速知道一些信息,上次那个孩子,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是他最新收的学生。”
话说得还是保守了。
是那位元老的好几个朋友有海外留学经历,早年为国家出去学习了很多德意法等国家的机械产业知识,不远千里而回来没被利诱,投入艰苦朴素的创造中去
七八年前开始吧,首都无端刮起一阵奇怪的风潮,很多很多人都被连累了,首当其冲的就是有出国经历的,一句敌特和被资本主义侵蚀的莫须有帽子就能拉踩下很多人。
当时,那位用尽各种手段力气想保护这些朋友,得罪了很多当时想踩着其他人上位的激进派,一直被使绊子。
他们那些人不会管什么发展,什么求同存异,机械革命,只知道不把那些有能力的人摁下去,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机会发达起来,
所以,有才华的基本都被围剿,十不存一,死的死送到天涯海角的送到天涯海角,还是一家人拆开送。
高知家庭的孩子送一个地方,夫妻送一个地方都算好了,有的一家三口拆三个地方送,天南地北的想团聚真是遥遥无期。
想远了,总之那位因为根正苗红红得发亮,没人能真的拉下他,但是很贱的去挑他身边的人下手,他只能让位,保住了最后几个学生,亲自去了西北。
这才让新上位的人消停了一些没有赶尽杀绝。
说起来也是可笑,新上位的这个,连维修工具都认不全,小学一年级认知水平,却因为抓住了时机,连跳几级,坐在了如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