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不见台下人的表情，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吉进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在舞台上晃悠了一会，终于两眼一翻‘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昏了过去。
台下品牌的高层也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被气的，面色都非常难看。
在背景音乐‘嘶哈嘶哈’的伴奏中，副总裁起身从一片又香又臭令人作呕的气味中穿过，愤然离场。
活动算是彻底办砸了。
经纪人赶紧叫停了演出，找了人先把吉进抬了下去。
舞台下有一小批粉丝，基本都是花钱冲了产品的富婆粉，虽然大部分是夏乐天的粉丝，但也有几个是吉进的。
事情发生之后，那些挨着她们站的夏乐天粉丝都不由自主的向周围挪出去几步，生生的空出一个隔离带来。
这几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本来还举着吉进的手幅在疯狂应援，此刻却无比的羞窘，感觉手幅上都在冒着不详的绿色气体。
气味渐渐蔓延过来，她们的脸色变得更难看，有人干脆将手幅扔在地上，现场脱粉了。
展台处乱哄哄的一片，很多顾客都要求现场退货。
开玩笑，经过刚才的事情，让她们怎么面对玫瑰和晚香玉？
大眼社交的词条，一下又蹿上来两条。
#吉进什么b动静？
#夏日星最有味道的男团！
谢寂星兴致勃勃的到处乱逛捡乐子。
他先摸到夏日星那个账号，发现自己的评论果然被顶了上来。
下面全是谩骂和质问。
【霸凌者还好意思出现？脸呢？】
【你说的证据呢？拿出来呀！】
谢寂星带上了#吉进什么b动静？的词条，发了一个茶里茶气的流泪猫猫表情。
【唉……我不是……唉……他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呀，我是有苦衷的！】
他仿佛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直播的观众们差点笑死。
【夺笋呀！星星今天的缺德kpi应该已经超额完成了吧。】
第10章
缺德值无上限的谢寂星并没有收手。
他又爬进了#夏日星最有味道的男团！字条。
热评第一。
【完了，以后没法正视夏日星了，现在不管看到谁都觉得是臭的。】
怎么还带连坐的？
谢寂星回复。
【别带我！我之前就退团了！不是老有人质问我为什么退团吗，现在知道了吧。】
在这条回复底下，他还带了个小tag，讲环保科普的，看上去和娱圈毫无关系。
#洁净的空气，是人类生存的最基本条件。
但是稍稍这么一品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笋！
短短几小时的直播，观众们却觉得跌宕起伏，情节紧凑，反转到位，看短剧都没这么刺激，情绪价值简直拉满。
谢寂星也准备收拾收拾下播了，临走前他又点开了直播间的小黄车，嫌弃的皱皱鼻子，“啧啧，就说了是烂货吧，卖不出去一点。”
黑粉们：？？？
你怎么还要call back
“你们说说你们，能干什么？”谢寂星开始随地大小爹，“当粉丝，粉的都是……emmmmm……”
他欲言又止，但手上的鼠标* 指向明确，词条里大家已经在理讨到底是吉进当众放屁更惨，还是夏乐天当众吃屁更惨。
在男团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了。
“当黑粉吧，攻击力还没有别家的十分之一。”
“听我一句劝。”谢寂星关掉网页，凑近摄像头，“菜就多练。”
说完不等黑粉们反应，下播了。
他虽然下播了，但粉丝们还想继续找乐子。
该建群的建群，该建超话的建超话。
松散了很久的谢寂星粉丝，终于打算给自己整个组织。
经过热烈的讨论，木鱼姐这个名字以微弱优势压倒了笋姐，成功上位。
因为正主已经太缺德了，她们得每天敲敲，好保住大家的功德。
建立了组织后，木鱼姐们挺兴奋，想着再帮谢寂星去刷刷那个#谢寂星，疯了！的词条。
词条里热度第一的是个营销号。
也不知是敌是友，内容缺德，标题耸动“内娱活人谢寂星，整顿黑粉实录！”
点进去是一条用阴阳怪气ai配音的花里胡哨短视频，将谢寂星怼黑粉的金句全部剪辑在一起，还配了一个贱嗖嗖的背景音乐。
下面都是找乐子的路人。
【我看这个词条不应该叫#谢寂星，疯了！应该叫#谢寂星，杀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师当初退出文坛，我是不同意的。】
【你们天天说内娱没有活人，没有活人，这下好了吧，摇来个活爹。】
词条的热度持续不下，挂了好长的时间，同样挂了好久的还有夏日星的两个词条，即便经济公司已经花钱在压热搜了，可还是会被乐子人刷上来反复处刑。
事后，香氛品牌方第一时间撇清了产品和夏日星的关系，并表示会给当天来参加活动的客户赔偿大额优惠券。
夏日星这边，等热度稍微下去一点之后，经纪人才在大眼社交上发了一条动态。
大意是，因为团队的变动，夏日星的成员压力很大，为了这场演出不眠不休，日夜加练，这才导致身体出了问题。
下面的照片里，吉进惨白着一张脸，还在昏睡当中，身上穿着病号服，一边吸氧一边打着吊针，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这波舆论引导虽然言辞模糊，但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知道团队变动的原因，既能扣一口锅在谢寂星头上，还能帮吉进虐粉，固粉，算是很不错的公关方案了。
公司也花了大价钱买了个#吉进依然昏迷中的词条。
热度第一的水军，煽情发布。
【心疼吉进，他看起来要碎掉了。】
但评论的风向显然不买账。
【他碎的时候，是‘噗～～～～’的一声碎掉的吗？】
然后就是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
真情实感！
之前要是夏日星的成员发布消息，夏乐天这个小太阳队长一定都是第一时间来互动的。
不管是成员生病，或是分享心情，他都转发互动小作文，粉丝们也非常捧场。
可这一次，公司买的词条都从热搜上掉下去了，夏乐天才姗姗来迟，只说了四个字“好好养病。”，非常官方，他的粉丝们也没有过来互动。
一些老团粉对这个行为感到挺寒心的。
【之前都是一副团结友爱，亲密无间的样子，现在出了问题，第一时间就切割，谢寂星退团的时候，我还去骂他叛徒，现在看起来这样的团队不待也罢，脱粉了！】
接连出现演出事故，夏日星只能低调处理，消失一段时间，等公众淡忘了再说。
黑粉们也夹起尾巴不敢再浪。
从平台拿到直播收入后，谢寂星兴致勃勃打开了租房软件，然后就被价格教做人了。
c市寸土寸金，房价很高，租房的价格也高的令人咋舌。
他看中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套间，月租居然要6000块。
那再降低一点目标吧。
看个大开间，也得4000＋，而且房租要一次性支付半年，还要一个月的押金。
把他的账户掏空了也不够呀。
其余的房子，和他现在住的地下室相比，不过是地下骨灰盒和地上骨灰盒的区别
要不租房的钱还是暂时省了吧，攒攒再说。
搬家不成，谢寂星垂头丧气的开始选择自己的晚饭。
炸鸡？好像有点太油腻了，他现在可是明星，得有点身材管理的自觉。
烤肉？这个太咸了，容易水肿。
螺蛳粉？太味了，房间不通风。
最后谢寂星选了个海鲜九宫格，一边听着吃播的咀嚼音，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泡面桶。
直播并不是每天都有热度的，问粉丝们硬要礼物也不是很符合谢寂星的三观。
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没有公司和背景的小糊卡，在圈子里是怎样的处境。
圈内最近确实也有人联系他，可要求的工作都很离谱，有的让他趁着热度天天在网上肆意怼人，有的让他找流量高的明星主动去碰瓷。
也有小公司单纯看上了他这张脸，想签他去下海陪酒的。
虽然这样做确实能赚一波快钱，但谢寂星不愿意。
他宁可退出娱乐圈也不想赚没有底线的钱。
谢寂星也尝试过找其它行业的工作，但原身学历一般，刚毕业就进了娱乐圈，在职场上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他总不能在简历上写，上辈子驭过上万只鬼吧。
再这么下去，生活水平要直线下降，从桶装泡面变成散装泡面了。
开网约车也没驾照，要不，斥巨资买个电动车去送外卖吧。
他正准备上网淘一辆二手的电动车，一条招聘信息推到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