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过——
“你给的包养费，是不是太便宜了点？还有，你怎么知道人家的职业是那个，他亲口告诉你的？”
路言很得意：“这还需要他说吗？我一看就知道了。除了赛博鸭子，谁会一上来就对新添加的陌生人，开启花言巧语模式？而且还用那种和id完全不匹配的头像？”
路言啧了两声：“太烧了，那张湿衣诱/惑的腹肌照，正常清纯小男生能拍出来？”
不怎么清纯的男大沉默了。
“不过有时候看着不怎么熟练，麦都麦不明白，应该是常年业务能力倒数的。不过也没事，我就喜欢他那款的。”
封忍想问：为什么马甲可以，他本人却不可以。
路言却继续叭叭：“你说，怎么业务能力差就算了，还敢装拽哥呢？刚开始加他的时候，我一天想删他八百回。”
路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似乎是想起那段让他不痛快的初识：“我应该变成章鱼，一次可以扇他八次。”
封忍忽然觉得脸有点痛。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封哥？”
“嗯。都听见了。那谁业务能力差，不行。”封忍骂自己也是面不改色。
“也没有那么差了。”路言想起那些让他做了不少美梦的腹肌照，眼睛一弯，“还是很有前途的。”
封忍有苦难言，在心里把封水雨又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给自己辩解两句：“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误会……？”
路言喝了点酒，是一点都不压抑本性：“你信他不是赛博鸭子故意勾引我，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封忍愈发沉默。
“唔，不过封哥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有吗。我就是随口问。”
封忍倒是不怎么紧张，哪怕此刻漏得再多，等明天路言睡醒了，又是脑袋空空，断片断个干净。
路言嘿嘿笑了两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好朋友之间的揶揄；“你们帅哥之间是不是也有隐形攀比啊？比如看见人家身材还不错的时候，会下意识比较之类的。”
“不嫉妒。”
路言不信：“怎么会，腹肌哥身材真的很好的。”
“那我更喜欢……”封忍顿了顿，视线往路言滑开的雪白腰肢上看，“我会更喜欢薄肌一点。”
“等会……”路言忽然按住封忍，“我发条语音问问他。”
“好哥哥，你快帮个忙，给我发两张腹肌照片来，我急着用呢。”
路言一边给腹肌哥发语音，一边还不忘劝诫封忍：“你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一点小恩小惠就骗走了。要是遇不到我这样的好心人，有你被骗的。”
封忍也是昏了头了，听完那声好哥哥后，竟下意识地点开了泡泡里的语音条。
熟悉的声音经过设备的转化，又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等封忍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把那条语音连续点了三次播放。
路言再怎么迷糊也听见了这熟悉的声音。
“嗯……怎么还有个我在说话？你偷偷录音啊？”
封忍没和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只快速转移话题：“对方回你了吗？”
“哦对……怎么还没回我呢？”
路言皱着眉，开始对着腹肌哥的头像狂戳：“混账东西，之前还知道秒回呢，现在要用你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回复了？不会是外面又找到别的大鱼了吧……”
看不上他这点小恩小惠、三瓜两枣了？
封忍：“可能是在忙没听见，你再说两句好话。”
尽管在心中唾骂自己趁人之危，但封忍却还是抵抗不住情感上的本能。
【宇宙级别的小甜心】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刚刚回来路上还和我聊呢，人呢人呢！
封忍：“你漏发了点东西。”
“漏发了？”没有吧。
封忍一本正经地指着那条消息最后：“你没加哥哥。你刚刚都是喊好哥哥的。”
路言快被他忽悠瘸了：“对哦。”
他又叫了好几声“好哥哥”，语气亲昵，异常熟练。
明明是封忍先设计路言叫的，可路言真这么轻易就叫哥哥时，他又有点不痛快了。
“你对所有人都能这样轻易叫出好哥哥吗？”
“当然不是。”路言不假思索地回复，他神秘兮兮地靠近封忍，“我眼光很挑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这么叫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姿势已经变成了相贴着。
先是膝盖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后两腿大腿像是主动寻求热源似的，在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无比亲密地紧贴在一起。
封忍感觉着从另一侧传来的温热触感，喉结上下一滚。
一分钟内，封忍连续换了十几个动作。
他很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候。
除了紧贴的大腿是烫的，路言微微敞开的领口处，也朝外逸散着热气。
其中还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人清香。
酒香混合着路言原本的味道，让封忍也突如其来有了三分醉意。
他放任自己去沉沦在这种夜晚才有的糜烂氛围中。
“你还没说呢，你叫好哥哥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标、标准……标准是……”
路言不知道想干嘛，忽然动了几下，结果他动作幅度太大，身体一倾斜，差点就栽出去。
“小心。”封忍猛然把路言拽回来。
“嗯……谢谢。”
“要拿什么？我帮你。”
“想再拿个好看的杯子倒酒喝。”路言煞有其事地，“将重要的事情，要有仪式感。”
就为这？
“我帮你拿。”
其实杯子都是长一样的，但路言说他指明的那个杯子最可爱、最有情调，那封忍就给他拿。
做完这一切后，封忍才察觉到，他掌下的触感是有一些……
嗯，过分细腻的。
情急之下，他伸手揽住的，竟然就是路言的侧腰。
没有一丝布料的隔绝，就这么一手扣住了路言半边腰。
“好凉……”路言完全没发觉他们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嘟囔着杯子太冷了。
“冷吗？我觉得很热。烫到我了。”
握住的纤细腰身分明就烫得惊人，封忍甚至觉得他在焐一块上好的脂玉。
“哪有，你撒谎。”路言转过头来，开始仔细研究封忍的另一只手，“你体温很高吗？”
他将自己的手心和封忍的贴在一起，感受了几秒，然后分开：“唔，好像是有一点。”
封忍怕自己再继续下去会失控，强行让自己的手从路言身上离开：“你坐好，要拿什么告诉我。”
封忍点开泡泡。
虽然他刚刚是看着路言发的消息，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把每条消息都看了一句，甚至连路言发的那个哭哭的表情包都没错过。
【言简意赅的酷哥】之前说过的，现在我涨价了。
路言凑近手机，慢吞吞把消息念出来，转瞬就火了：“他怎么这样！他坐地起价！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路言生气时声音也不难听，反而带着一点可爱的娇嗔。
让封忍不免想起他妈妈养的那只鹦鹉，生气起来就啄人。
看着又娇又凶，其实也没什么杀伤力。
路言隔着网线发了五张揍人的表情包，封忍想看看小室友还会干嘛，便暂时没回。
“他好坏。”路言忽然变得委屈起来，“他之前真的很听话的。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被金钱腐蚀了，我的小红包满足不了他了。”
他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封忍哪舍得再晾着他。
【言简意赅的酷哥】不用给我发红包，我最近不缺钱，我更缺一点别的东西。
【言简意赅的酷哥】最近读了几本很有哲理的书，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有些畸形。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清纯的男生。守男德是我要走的第一步。所以……我不会再随随便便给人发我的腹肌照了。
说那老多，路言看字都看晕了。
数行字的信息汇聚下来，路言只读懂：“他拒绝我。”
封忍叹气。
“他没拒绝你，他在暗示你。”
“暗示……我？”
封忍扯谎：“他只说不给外人看，又没说不给自己人看。”
路言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我们早就绑定心动空间了，他怎么能不给我看呢。”
“还不够。”封忍声音越来越低，带着难以忍耐的热意，“他或许想要更多。”
路言努力把已知信息整合。
赛博鸭子想转型清纯男大，可是……怎么怪怪的呢。
路言脑子转不过来了，封忍心机地又给他递了酒杯：“渴了？”
嘴里含着一口酒抿着，路言鼓着双腮似乎在考虑封忍的话。
黑润的双眼静默对望，封忍又在一个最适合的时机开口：“我是说……如果拥有一段更加亲密的关系，他或许什么都会给你。钱财，更或是他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