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他还想要更多。
话里明明是再直白不过的邀约,眼神却很是无邪烂漫,方舟不由暗笑: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装无辜。
学着他之前的推拒话语,她假意回绝:“现在我们各自都生活得很好,不是吗?没必要继续纠缠。”
闻言,诺亚面上浮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方舟催促:“你赶紧下楼去吧,消失那么久,其他人该起疑了。”
打发走了看起来没什么异样的诺亚,方舟回看镜中的自己,眼角垂泪,嘴唇肿胀,唇上的口红,经由诺亚手掌和唇瓣蹂.躏,已变得斑驳不堪,没法出去见人。她懒得再重新整理妆容,索性回屋卸了妆。
屋内趴睡着的呵呵,闻嗅到她身上不属于她本人的气味,嫌弃地跑开。
明明只有那一处挨了淋,浑身上下每个毛孔却都浸透了他的味道。
方舟踏进淋浴间冲洗,水雾迷蒙间,忆起在慕尼黑的最后一次。
那晚,在漆黑似镜面的窗前,他也是以同样的姿态将她攻陷。但那一次,即便心中有怨气,他依旧表现得很克制。在这事上,就算激烈,他一向都表现得很柔和,从未像今日这样,不管不顾,跟纯粹发泄似的。
可这样失控的他,方舟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新奇。
这几年生活天翻地覆,被架上高处的她始终过得谨小慎微,像是被拉入一个真人秀片场,顶着一个属于别人的虚假身份过着虚幻的日子。
他那样结实有力的冲撞,倒让她有了久违的真实感。
武岳寻人偷拍下的那段视频,被她拿来作为自娱自乐时的慰藉品。观看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能在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些画面,如今,终于又有了新的片段。
光想着他方才难以自抑的失控模样,方舟面上刚消下去的红潮,迅速重返。
刚得到充分满足的身体依旧燥热,心绪荡漾,想再要一回的心变得更加迫切。
一会儿还是依他的意思,送他回住处。不光是想继续游戏,更想窝在他怀里,睡一个舒坦的整觉。
刚踏出浴室门,方舟稍一动弹,又涌出一股黏腻。
正准备处理,手机提示音响起。
[还不下来吗?你未婚夫问起你了。]
这是诺亚给她的新号码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未婚夫”三个字着实刺眼,方舟心念一转,回道:[你到底留了多少?又稠又多,都黏在里面,根本冲不干净!]
收到信息的诺亚,端着手机的手险些没能拿住。
见他迟迟不回,方舟又补了一条,用词更加直白。
诺亚扶额暗叹:她怎么跟转了性似的,玩那么开?这消息要是给别人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风波。她怎么敢这么没心没肺,就不懂不该留下文字证据吗?
犹豫过后,诺亚回复:[难道不是因为你挤压得太厉害?]
他也送给她可以被当作把柄的文字。
收到了消息,方舟心满意足地笑。起码他终于愿意入局,而非抗拒着远远旁观。先毫不客气地占有他,其他事可以慢慢来。
方舟定了定心神,待面色恢复如常,才启步下楼。她洗了一盘海棠果带下楼,希望能转移众人的关注点,以免被人询问她为何消失了一个多小时。
一下楼梯,便看见诺亚端坐在桌旁,若无其事的和众人玩拉密(一种数字牌游戏)。
衣冠楚楚,正襟危坐,一整个端庄禁欲的绅士君子,和方才在她身后几近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她来了,杜依招呼她入局。
方舟摆摆手,“罢了,我红色、橙色的牌经常分不清楚。”
武岳上下打量她一番,“去忙什么了?消失那么久?”
“累了,在房间里眯了一小会儿。”撒起谎来,方舟依旧眼睛都不带眨。
明明知道,此刻应该暂时跟诺亚保持安全远离,她却仍旧鬼使神差般地在他身侧的软垫坐下。
方才狠劲拨弄她的那两根修长手指,此刻正一下下轻敲着米白色的方牌。
面孔不可控地再次发烫。方舟暗自懊恼,方才应该重新补一下妆,起码能遮掩住脸上泛起的红。
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试图用喝水掩饰局促。
“洗干净了?”诺亚沉声问。
一口水呛住,方舟俯身咳个不住。
身旁人神色自若地伸手,半小时前结结实实覆在她身前按压揉.搓的手掌,此刻正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方才有多狠劲,此刻就有多轻柔。
方舟的面色更粉,手肘顶开他的胳膊,咳了一阵后才意识到,他所谓的“洗净”,指的应该是她刚端上桌的那盘海棠果。
失了面子,方舟赌气怼道:“被人碰过了,你嫌脏可以不吃的。”
诺亚若无其事地瞟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明明是你自己误解的,怨我干嘛?
“我不觉得脏,也不介意跟人分享。”他端起装有海棠果的果盘,递给一旁的武岳。
听得他话中有话,举止也颇为刻意,正喝水的方舟险些又被呛到。
她放下水杯,又留意到他面前的数字板上,竟是一排的数字三。
看来他没皮没脸的,不光是想入局,还打定主意跟她玩个彻底。
方舟白他一眼:好好玩游戏,不成吗?
身上的灼热感始终不散,她下意识将披散的头发拢到一侧,拿手掌给自己扇风。
诺亚侧头看向那白皙的脖颈和肩背,紧抿着唇,竭力克制住想咬上去的冲动。
她确实花了大功夫健身,锻炼得颇有成效,身上各处的肌.肉都相当紧致。方才冲进去第一下他就险些交代出去,被她从四面八方紧紧压迫,挤得他每一下都在投降的边缘徘徊。
临近末了,又听她哀哀地求饶喊停,满脑子都是她也是这样求别人的,嫉妒心瞬间爆.炸,彻底发了狂,全然不顾被她绞得生疼。到最后,他完全感觉不到痛,只有满满的将她重新占据彻底的畅快。
稍一放纵,反而勾出了更多的奢望。眼下,他愿意抛却所有的禁忌,只求留在她身边。
诺亚的注意力完全落在她身上,没能留意到一旁投射过来的阴冷眼神。
“舟舟,看你像是累了,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武岳端出男主人的架势,下了逐客令。
杜依困极,先一步回卧室休息,留方舟一人耐心送客。
诺亚拖拖拉拉地赖在门前迟迟不走,送别众人后,手指划过她的发丝,语气暧昧地问:“送我回去?”
方舟的身体已泛上了疲乏的酸意,倘若此刻跟他走,怕是会被精力旺盛的他折腾到天明。既然已经安定下来,不妨再耗他一晚。于是,她笑问:“才几步路,你还能走丢么?”
这时,迟迟等不到方舟回房的呵呵,屁颠屁颠地跑来找寻。
诺亚一把将它从地上捞起,“那我把小家伙拐走,明早你来接。”
“行。”明早再战,总比今晚熬通宵要好些。方舟早已过了熬大夜、次日还能精神抖擞的年纪。
呵呵不算亲近人,并不乐意被不熟悉的人这么搂抱着。可通过诺亚身上的气味,聪明的小狗许是猜到,今后大概率摆脱不掉这人,在他臂弯里略作挣扎后,立即卖乖服软,半是嫌弃、半是无奈地低唤一声。
它扭过脑袋,眼巴巴地瞅着方舟,发出奶声奶气的呜呜哀吟,眼神可怜又无助,好似企盼她能将自己解救出来。
方舟暗笑:这小狗,怎么跟她爹一个德性?
第85章 假情 爱?在别人面前说这个词怎么就这……
回屋正准备上楼, 一股恼人的烟味使得方舟脚步停滞。她蹙眉顺着味寻去,只见武岳正软软瘫坐在她客厅沙发上,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己家中。
“怎么还不回去?吓我一跳。”方舟走上前, 夺过他指间夹着的香烟。
茶几上没摆烟灰缸,她直接将烟头摁灭在玻璃上, 一脸嫌弃地抱怨:“提醒过多少次了?别在我这儿抽。”
武岳并没有烟瘾,他只会在精神紧张, 或是心绪极其烦躁的时候抽。但他格外喜欢当着她的面吸,不过每回都不是真打算抽,只是在她眼前点上,再例行被她伸手夺去。
她极厌恶烟味, 在外人面前还能掩饰, 私底下就没太多顾忌。夺他烟的瞬间, 她指腹擦碰他手指的短短一瞬, 是二人之间难得的肌肤相触时刻。
在指尖遗留的属于她的温度,就跟桌上这烟头的余火一样,一眨眼就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