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还真找不出适合男孩子玩,府里又没有的。
  总不能让一群小屁孩玩尿泥吧?
  母亲知道后,又该抽她了——理由都是现成的,撺掇小堂弟玩物丧志!
  叶凌虚仰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等来叶雪霁的回答,自己抬手揉揉脖子,大眼睛里带了一丝迷茫:“二姐,你怎么不说话啊?”
  叶雪霁俯身,把叶凌虚捞起来,抱在怀里:“走,二姐带你去建造迷宫,等你的小伙伴们过来了,你就带他们去迷宫玩。”
  她手里没有好东西,系统有啊。
  让系统拿几张迷宫的图纸出来交给小堂弟鼓捣,既能锻炼小堂弟的方向感,还能消耗他的精力,一举两得。
  造迷宫很简单,直接跟王管家说一声,让花匠买回来上千棵带着花盆的矮松,然后按着图纸把这些矮松排列好就成。
  叶雪霁和叶凌虚负责监督。
  王管家的办事效率极高。
  半天的功夫,迷宫就弄好了。
  可惜现在天色已晚,玩是玩不成了。
  想玩,得等明天。
  看着新的可以玩的地方,叶凌虚满意极了:“明天我先自己玩,等我玩熟练了,就叫叶凌霄他们过来玩。哈哈哈,到时候我把他们都关在迷宫里面,求我,我再把他们领出来。”
  小豆丁双手叉腰,十分得意。
  叶雪霁在他小肉脸上揪一下:“你开心就好。行了,回吧。有什么事,等明天了再说。”
  一下午光陪着小堂弟玩了,都没顾得上对付文家。
  算了,多给他们半天机会。
  要是明天他们不把银票送来,别怪她心狠手辣。
  ……
  文家
  自打叶雪霁走后,文夫人就坐卧不宁,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住的询问丫鬟:“大爷回来了没?……老太爷呢?……也没回?传信的人是不是没把事情的严重性跟他们说清楚?怎么一个个都不把叶雪霁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这正急着呢,文老夫人那边忽然来人,叫她过去。
  文夫人这才想起来,她从外面回来,还没去跟老夫人报备、请安呢。
  忙整理一下衣服往外走。
  走了两步,觉得不妥当,问身边的丫鬟:“我身上还有味吗?”
  丫鬟轻嗅一下,摇头:“回夫人,没有味道?”
  “怎么会没有味道了?我那么多香粉白用了?不行,再给我拿两个香囊过来,我挂腰上。”
  丫鬟看一眼文夫人腰间挂的七八个香囊,劝道:“夫人,您腰上已经挂了许多了。”
  文夫人瞪她一眼:“让你拿你就拿,啰嗦什么?”
  丫鬟没办法,只好又拿两个给她挂上。
  主院中,文老夫人正陪着左夫人说话。
  左夫人来,倒也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前些日子文夫人在她耳边挑拨了几句,让她安排付嬷嬷过去教导叶琳琳的规矩。
  本来这事随着付嬷嬷一家子被罚,就算过去了。
  可付嬷嬷从左夫人身边得脸的管事嬷嬷,沦落到被撵出府的残废婆子,还得受一家子人埋怨,这样巨大的落差她根本接受不了。
  这不是,昨儿付嬷嬷找人给左夫人递了话,说她之所以会阳奉阴违的针对叶琳琳,是收了文夫人的银子,故意给叶琳琳下绊子。
  目的是替文夫人报她在福成寺被打的仇。
  左夫人好歹还没糊涂到家。
  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被文夫人利用了。
  为此,还被左大人训斥了几句,骂她糊涂。
  左夫人又羞又气,勉强忍耐着性子,等今天把府里面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着人来了文家,要找文夫人要个说法——
  两家好歹是亲戚,她对文夫人是极其信任的。
  文夫人就是这么利用她的信任,坑人的?
  还是那句话,左家的官职虽然不高,但人家族里有个当世大儒左青虹。
  这位可以说是文坛的精神领袖。
  读圣贤书的人,都会给左家几分面子。
  左夫人上门把事情一说,文老夫人坐不住了,立刻让人把文夫人喊过来,问她有没有这回事。
  文夫人还没进门,呛鼻子的香味就先透了进来。
  等文夫人进了屋,上前几步行礼时,那股香味更是直冲人的脑门子。
  文老夫人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看到文夫人腰上挂的那一圈香囊后,脸都绿了:“你腰上挂的什么东西?你当自己是卖香囊的货郎吗?还不赶紧都摘下来!”
  第71章 被气晕的文老夫人
  文夫人磨磨蹭蹭的不想摘。
  香一些,总比臭烘烘的强吧?
  看文夫人不听,文老夫人脸色沉了沉。
  念着有外人在场,没再揪着香囊的事不放,只是心里面给文夫人记了一笔。
  左夫人拿帕子轻掩一下鼻子,忍下想打喷嚏的那股劲儿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先前表弟媳去我那,说我家大儿媳的娘家妹妹性子粗糙,做事霸道,不服管教,怕我家大儿媳会和她那个妹妹一样,很是为我着想了一番。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文夫人不明所以,干笑道:“咱们是至亲的亲戚,我也是怕你识人不清,白吃亏。”
  左夫人又道:“你还建议我把付嬷嬷送到我大儿媳的房里去,规范我大儿媳的规矩,是也不是?”
  文夫人眨眨眼,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个,点头道:“是……我这不是想着付嬷嬷老实可靠,可以帮你分担么?”
  左夫人继续道:“事后你偷偷塞钱给付嬷嬷,让她故意刁难磋磨我大儿媳,对不对?”
  文夫人下意识的就想点头。
  头点到一半,反应过来左夫人说的什么后,人蹭一下站直了:“没,没有。绝对没这回事!”
  这种事怎么能承认?
  打死都不能认!
  “哼,你的意思是,付嬷嬷冤枉你了?”
  左夫人的神色冷下来。
  文夫人无措的看向文老夫人:“这,母亲……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为了表姐好,才说了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当时表姐也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才听的。怎么这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呢,你说这事闹得……”
  反正她收买付嬷嬷的时候没有外人,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认,谁又能把她如何?
  文老夫人自然是向着自家儿媳妇。
  况且,自家儿媳妇插手别人家的家事,这话传出去了好听?
  他家老爷是太常寺少卿,掌管祭祀和礼仪的,规矩方面,最不能让人挑出错。
  想了想,文老夫人一脸和气的对左夫人道:“梅梅啊,是不是有误会。那些刁奴为了逃避罪责,惯会胡乱攀咬,推脱责任的。作为当家主母,可不能被刁奴牵着鼻子走。”
  左夫人闺名荣梅,娘家和文家是远亲,论辈分,她喊文大人表舅,喊文老夫人表舅母。
  虽说一表三千里。
  但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左夫人又嫁入了左家,和文家的关系,倒比她在娘家时还亲密一些。
  在左夫人心里,文老夫人一直是位和蔼大气、规矩严谨的长者。
  她实在没想到,文老夫人会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
  当下气的嘴唇发抖:“表舅母的意思是,我冤枉了表弟妹?”
  文老夫人还是那副和气的笑容:“故意冤枉倒不至于,应该是被刁奴蒙蔽了。”
  左夫人气道:“付嬷嬷是我的陪嫁,她什么性子我最知道,绝对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文夫人看文老夫人护着她,顿时支棱起来,开口道:“那她不也照样阳奉阴违,背着你磋磨你大儿媳妇吗?这样背主的东西,有什么信任可言?我说表嫂,你可不要犯糊涂,你已经被她骗过一次了,千万不能再被骗一次。”
  左夫人这段时间,听的最多的,就是别人说她糊涂。
  现在听文夫人都这么说她,气的她差点吐血。
  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
  就如同文夫人所想,付嬷嬷说是文夫人指使她的,也只有付嬷嬷的口供,并无人证。
  她也不可能豁出脸去,拉着文夫人和付嬷嬷对簿公堂。
  所以,这事最终是一笔糊涂账。
  可让她就此认了,她又不甘心。
  当即站起来,冷冷的道:“文家的家风我算是领教了,以后两家也不必再来往。告辞!”
  气恼的带着人走了。
  文老夫人还在假意挽留:“诶呀,你看这事闹得,这怎么说的?好好地,亲戚都不肯做了?你要实在气不过,想找人撒火,打你表弟妹几下子也行,谁让她是小的呢。不来往的话可不能说啊。快再在家里坐坐。”
  她越说,左夫人越气,脚下走的越快,几下就出了院子,冷着脸走了。
  看人走没影了,文老夫人这才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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