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言简意赅地回了个“嗯”字,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可云葵却糊涂了。
  「“嗯”是何意?今晚到底是试还是不试啊!」
  用膳洗漱过后,云葵回到承光殿的暖阁。
  如今她是承光殿的常客,经太子允许,曹元禄特意为她在殿内隔出一间东暖阁,这样一来不光能随叫随到,还有自己的空间,在承光殿内活动不似从前那般拘谨,做什么也不影响太子在殿内处理公务。
  更重要的是,买来那一箱话本放在太子的书案上着实有碍观瞻,但放在她的暖阁就刚好合适。
  暖阁不会有人进来打扰,趁着太子沐浴,她偷偷把镇店之宝翻出来看。
  其实她这几日偷偷翻看许多次,癸水期间总有种说不清的躁动,好像比平日更加贪恋太子殿下的身子,可知道月事在身不能随便撩拨,只能看看镇店之宝聊以慰藉。
  云葵看中了一些简单的姿势,不需要她做太多努力,或者身子折成看着就很吃力的动作,也能愉悦身心。
  太子沐浴过后,曹元禄偷偷摸摸将寻来的东西奉上。
  “您让去寻的那两样东西,奴才已经买到了。”
  “这润膏作辅助滑泽之用,殿下那方面的确异于寻常男子,恐行事时滞涩吃力,用这润膏是极有助益的。”
  太子不动声色地接过,又看向托盘上那颇为眼熟的物什。
  曹元禄讪讪一笑,“先前云葵姑娘给您喂药的,就是这羊肠衣。”
  眼看着自家殿下变了脸色,他赶忙道:“姑娘先前在膳房打杂,自然不知此物可另作他用。此物一般用在妇人生产后一两年,或者不急着要孩子的。眼下看来,殿下并不需要。”
  太子想到那羊肠衣被她拿来喂药,神色复杂地移开目光,“先搁着吧。”
  云葵记住了几个姿势,便回来替太子更衣就寝。
  太子张开双臂,任由她褪下衣袍,耳边却只听到她心里叽里咕噜地背动作。
  「面上仰躺,屈蹆高舉,担于雙肩,女陰开舒,八淺二深……」
  太子眸色漆黑,呼吸渐沉,却也不好训斥,毕竟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外袍褪下,只剩一件月白中衣,云葵驾轻就熟地探进去,掀开衣襟,那三寸余长的伤口已经长好了粉嫩的新肉,指尖拂过,肌肉微微地绷紧,原本流畅分明的线条也愈发深刻清晰。
  她喜欢这样,尤其是知道太子殿下不禁碰,一碰就绷紧,她就更有种调戏良家子的窃喜。
  何况太子殿下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藏着掖着,想来是习以为常了,又或许平日里亲亲抱抱多少有了感情,她偶尔动手动脚,他也不再动辄发怒。
  云葵弯起唇角,抬眼瞧他,“殿下的伤恢复得很快,想来能够行动自如了。”
  她不说这一句,心思也昭然若揭。
  云葵看到那寝衣之下隐隐抬头的小殿下,正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腰身骤然一紧,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帷幔落下,掩住殿内大半的烛光。
  男人的薄唇覆下来,沿着那柔软湿润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咬磨,引得她一阵轻颤,脑海中几度懵怔空白。
  她紧紧攥着手底的褥子,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心口,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怕痒,难受,却被他紧紧地扣在身下,乱动不得。
  她知道这是在做准备了。
  那位通政使沈大人最擅长这块领域,每每都让沈夫人意乱情迷,难以自拔。
  云葵甚至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跟沈大人取过经?她能感受到那份刻意压制的躁动与渴望,却难得见他如此耐心,亲吻,摩挲,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深深颤栗。
  缓缓找回意识,她又开始默记方才的口诀,生怕待会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
  可才默念两句,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沉,在她的月要肉上重重咬了一口,痛得云葵忍不住屈起了蹆。
  太子眸光深暗,打量那位置,起身去取了东西。
  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不知道他涂抹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睡在水床上,像一片轻薄的花瓣沉沉浮浮。
  太子自幼习武,绝非京中那些世家公子哥们的花拳绣腿,而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对决。
  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使得虎虎生威,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千钧之力,劈波斩浪,开天裂地,落汗成雨,酣畅淋漓。
  出招之时,也有高人从旁指点,虽然这高人自己也烂泥扶不上墙,但理论知识还算充沛,他有不妥之处,便能听到她在心里嗷嗷叫唤,这不可那不可,他敷衍着听,偶尔根据她的表情小作调整,到底也餍足了一把。
  云葵满脸泪水,脸颊通红,把脑袋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难以形容的感觉,她就像一口井,被人挖啊挖啊,终于在地底下挖出了清澈的水源。
  是值得高兴的,挖井的过程虽然伴随着急切和痛苦,但也有许多难以言喻的痛快。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说:“这位村民,想不想尝尝你们村井水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指尝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毕竟自己也耗费了莫大的心力,竟觉得那井水很是甘甜。
  可当她意识慢慢回笼,再回过头来细细斟酌他方才的那句话,她仿佛被冷风吹透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井水?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满腹狐疑地盯着他,“殿下,你……”
  男人眼里沉沉的慾望消散了些,不以为意地掠她一眼,嗓音微哑:“怎么?”
  云葵深度怀疑,这人怕是有什么读心的功能,怎么回回都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心思。
  她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在心里默念:「你无敌大。」
  男人置若罔闻,神态自若。
  云葵不信邪,又在心里道:「骗你的,你小,你最小!」
  太子抬手一把掀起床褥,云葵惊呼一声,险些从床上飞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染了脏污的床褥扔进火炉,烧了。
  云葵:“……”
  两个宫女轻手轻脚进来收拾,谁也不敢问那今日新铺的那寸锦寸金的云锦床褥怎么就烧成了灰。
  清洗过后,云葵仍觉得四肢无力,尤其是腰下酸得厉害,她抱着新铺的被褥把自己包裹起来,本来都要睡了,食髓知味的男人却又不依不饶地靠了上来。
  太子喉咙滚了滚:“你那几句口诀,不是还有些没用过?”
  云葵:!!!
  第55章
  云葵觉得这很不对劲。
  他说到“井水”的时候, 她就已经深度怀疑,此刻又听到他说“口诀”,她便更是疑惑。
  他怎知她方才一直在心里默念口诀!
  还没等她开口问个明白, 男人已经沿着她耳侧细细吻下来。
  她痒得缩起肩膀,试图推开他,“殿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太子面色沉沉:“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云葵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毕竟读心术玄之又玄,只在她看的一些志怪话本里出现过,若非方才接二连三地对上, 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若真有什么读心术,那她以前在心里对他的各种唐突冒犯, 他岂不是早就听到了?
  从见到太子的第一眼, 她就开始肖想他的身子, 共寝时脑海中几乎都在玩弄他的胸肌,侍浴时更不用说了, 依照她心里的想法, 能把他从头到脚吃干抹净,连骨头都不剩……
  她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如果心里的想法付诸实际, 太子都不是太子,而是她——大昭女帝葵花帝最宠爱的萧贵妃!为何不封后呢,那是怕他恃宠而骄……
  太子:“……”
  这句他倒是头一次听。
  她不光时常在心里自称朕,还怕他恃宠而骄, 只给封个妃位。
  好,很好。
  他生生压抑着心底的愠怒,可指节却没能控制住力道,在那绵软的雪团上发狠地捏了下, 云葵当即咬紧了下唇。
  “殿下?!”
  太子沉声提醒她:“专心。”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云葵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自欺欺人地往好处想,其实根本没有读心术一说吧,否则太子重伤苏醒的当晚,就能以腹诽之罪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岂会留着她的小命至今?
  就是太子殿下太聪明,或者她方才神魂颠倒之时,不小心说漏嘴,被他听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确定,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殿下,您怎知我心里记的那几句口诀?”
  太子忽然不打算承认了,想听听她到底能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还有,在他面前那些吹捧谄媚之言到底掺了几分真假。
  他改口道:“你上元夜买了什么书,当真以为孤不知道?”
  云葵霎时脸热,下意识否认:“那是店掌柜见我买得多,送给我的……说不定是拿错了!对,肯定是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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