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但今天这条和过去的都不一样。
徐露将话说得难听,魏栀盯着这满屏的字看了好几遍,然后一头扎到床上。本稍微平复的情绪又被这番话搅得乱七八糟,她想起小时候的很多事,不自觉地,泪又淌了整张脸。她想要反驳些什么,但知道后果会是什么的她又不敢这么做。
她只是无力地流着眼泪。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她听得出是猫咪扒门的声音,但她没心情去开门,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不动了。
几秒后,猫咪发出的动静消失,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又忘记锁门了,而不是正人君子的齐佑树直接开门走进来。
他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在哭,以为只是她只是情绪低落不想理人,他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问:“喝水吗?”
魏栀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不用。
齐佑树这才意识到她哭了,他在魏栀看不到的地方僵住,不知如何是好。他记忆中的魏栀似乎没有这样脆弱的时候。高中那两年,偶尔失误考差了的魏栀反倒是坚毅的,眼睛里满是“我下一次要考回我应有的成绩”的这种眼神。
她没在他面前哭过。
沉默了几秒,齐佑树问:“那你想吃什么,或者是想喝什么吗?”
魏栀不再忍着声音,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肩膀也微微抖着,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齐佑树在床边坐下,椰子树在这时候跑到他的脚边,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也安静了。
一人一猫就在床边陪着她,静静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魏栀转过身来,用哭得通红的湿润眼睛看齐佑树,“帮我关下灯吧。”
齐佑树说好,他伸手关了灯。
屋内一片漆黑,椰子树不喜欢黑,它竖起尾巴大摇大摆走了,在齐佑树准备也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腕被魏栀抓住。
他听见魏栀的声音,“陪我一下吧。”
齐佑树心脏一跳,站在原地,在黑暗中盯着魏栀,但他只能看清她的大概轮廓,声音有些哑地问:“怎么陪?”
魏栀扣紧了他的手腕,使力将他往下拉,他顺从坐下。
“坐着呼吸就好了,到我睡着。”魏栀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说出的话也带着泪的意味,让人不忍拒绝。
齐佑树在床边坐下后,黑暗中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稍微松开了,他控诉 :“你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魏栀说:“你不是精力旺盛吗?就坐着陪我吧。”
齐佑树的视线稍微适应了黑暗,他已经能够看清魏栀的脸,“我是欠你什么了?”
“不愿意的话你就出去。”魏栀也不甘示弱,但她知道齐佑树不会走,他是愿意的。
齐佑树果然没再和她顶嘴,他稍微转过身体,背对着她,“睡吧,赶紧睡着。”
魏栀在床上动了动,把被子裹在身上,一副要准备入睡的模样。
齐佑树拿起手机,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然后开始摸黑玩手机,一会儿之后,他低头去看魏栀,发现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盯着他,没再掉眼泪了,但依旧难过。
她像是在想什么,和他对视了几秒之后,她先开口:“你能抱我吗?”
齐佑树还没说话,她就从床上起来,然后很自然地,在昏暗中,将上身贴近他的背部,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齐佑树动作顿了一下,等到自己僵硬的思绪被魏栀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烘软之后,他反扣住手机,直白地问她:“你是不是性欲上来了?”
成年人交往就是这样,他们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不用弯弯绕绕地去猜测。
齐佑树能够理解她,他难过悲伤的时候也习惯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很小的时候他喜欢看书,书看着看着就忘了那些桎梏他的事。大一点后玩游戏,光怪陆离惊险刺激的画面也能让他忘却烦恼。高中的时候,他探究出来的转移注意力的最有用的方式是和魏栀见面——她陪着他,他就会忘记那些坏事。
然后现在,轮回一样,魏栀也对他提出过分的请求,而现在和高中那时的差别是他们已经长大,能够将曾经觉得不耻、需要藏起来的词语大剌剌说出。
但魏栀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想要转移注意力,她只是想要被安慰。
她莫名生出一种“讨要补偿”的心理——徐露害她难过,她就要从齐佑树这里得到慰藉。她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很过分,伤害她的明明是母亲,她为什么要对齐佑树这样呢?
但她习惯这样了,齐佑树对她来说,一直都是抚慰品一样的存在。她想让齐佑树安慰她,抱住她。
魏栀一张脸因为哭变得热热的,吐出的气就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齐佑树用余光瞥到她垂下的颤抖着的睫毛。
在魏栀还没说话,还没回答他“是”还是“不是”的时候,他的手就摸上了她发热的脸庞。
他稍微侧了点身体,直面她。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黑暗,他在一片漆黑中锁住她湿漉漉的眸子,然后低头亲了她一下,问:“这样好点了没?”
魏栀点点头,在齐佑树往后撤退的时候,又追着吻过去。
10.我们谈恋爱吧
10.
手机被齐佑树扔在地上,他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慢慢将她推到在床上。
魏栀哭得气喘吁吁,自然比不上精力旺盛的齐佑树,她整颗脑袋发热,边亲边喘气,累极的模样,但在齐佑树稍微退开一点要让她呼吸的时候,她又会立刻追上来。折磨自己一样地和他接吻着,齐佑树察觉到她这种略微病态的接吻方式,很好心地顺从着她——继续亲她,但是在用一种能够让她喘息的方式。
他将她的手按在枕头两边,一下一下地吻她的唇。节奏适当,能够抚慰魏栀,也留够间隙让她喘气。
两人的气息渡来渡去,周围的空气很快升温。
机器过高温都要停下来休息,人自然也是。
齐佑树停下吻她的动作,他整个人匍匐在魏栀身上,将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用皮肤感受着她过高的体温。魏栀重重呼吸着,胸脯起起伏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半阖着眼皮,在黑暗中看清齐佑树垂下的眼眸。
下一个瞬间,他掀起眼皮和她对视上,魏栀心脏停了一下,然后又立刻闷哼出声——
按着她左手腕的那只手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收起,现在正在两具身体之间,揉着她的胸脯。
她的身体变得又酸又胀,仿佛有东西要炸开。
他做这事的时候要盯着她的眼睛,轻一下重一下,观察她的神情,知道她喜欢并且在享受后,他加重力道。魏栀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羞赧得不想让他看,鼻尖溢出的声音却也在证明自己的取向。
事到如今,也不用魏栀回答齐佑树的那个问题了。
怎么都要做了,就算魏栀否认,齐佑树也不会放过她。
将魏栀扒光之后,齐佑树让她等他一会儿,他起身,用被子将魏栀盖住,然后下床,走了出去。几秒之后,齐佑树就又进来了,手里提着刚才放在沙发边上的便利店袋子。魏栀这才明白,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不是什么零食,是避孕套。
他站在床边拆包装的时候,魏栀盯着他看。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齐佑树说:“顺手拿的。”
“那你真神。”
齐佑树拿出一个,然后把其他的丢在地上,“神吗?我不是说了。我想,想过,一直在想。”
他翻身压上来的时候,魏栀很快迎了上去,调情一样问:“多想?”
齐佑树伸出一根手指点她的脑袋,她又摔回床上。指尖从她的额头往下滑到鼻尖,再到嘴唇,指腹往下摁,他捏住她的下巴,“等下就知道了。”
这个晚上,魏栀最大的体会是,齐佑树精力的确旺盛,各个方面都是,尤其这方面,像是不会累,休息的时间也很短,不需要怎么调整就能再来一次。他一次次捞过床头柜子上的袋子,拿出一枚又重新丢回去,精神奕奕地,正面反面折腾着她。但他一开始不大熟练,像是找不到地方一样,这边碰碰那边顶顶,将魏栀的胃口高高吊起,不过之后的表现的确让魏栀满意。
干正事的期间,他们并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在做爱,发泄。欲望如洪水,将两人裹在其中,魏栀极其依赖他,他对她也是百依百顺,手口并用。只是在最后,魏栀累得没力气的时候,两人的皮肤贴在一起,齐佑树在她上面盯着她的眼睛,和她反差很大地,十分精神地问:“每次难过的时候都要找人这样帮你吗?”
她觉得这问题难以回答,便没吭声。而这在齐佑树眼里便成了默认,他重重进入,轻声问:“你找过多少人呢?”
呼吸喘气已经用了魏栀大部分精力,她实在是没力气回答他了,而且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好在他也没纠结多久,缠着她问了两遍,她没回答,他就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