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可能是他这个人生来本就是该做老大的,他自来就很能带给人信念感,如今的苏梦枕三个字,已成了这个江湖上无可比拟的正道代名词,只要他这个人站在那里,登高一呼,便能一呼百应。
花晚晚躺在他怀里,侧耳听着他胸口处传来一记又一记轻浅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安定,又无比平静。
她倏而又轻声开口说道,“改天有机会让你见见我家几个哥哥,你们肯定会很谈得来的。”
这是她委婉表露出来的一句承诺。
承诺她就算离开了也会带着他,往后再也不会放他一人孤独的等着她了。
苏梦枕自然不可能听不出来。
他懂得了她的话外音,忍不住微扬了扬唇角,而后应道,“好。”
花晚晚听着他说话时胸腔闷闷发出的震动,也不由得抿唇微微笑了下,然后再度沉入了他的怀里,静静感受这一刻她自心里满溢出来的幸福与安宁。
但这个不解风情的男朋友,却偏偏长了张不识好歹的嘴。
只不过安静了片刻,花晚晚又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胸腔的轻微震动,紧接着,便听到某个仿佛喝了一坛陈年老醋的家伙开了口,问她:
“那,咱们现在先来谈谈,小凤凰是谁?”
“还有……臭剑客又是谁?”
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们:不,不可能谈得来,这辈子都不可能!
今日算是二合一更新啦~
第79章 执念太过
“苏小刀,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偷偷进我房间多久了?”
花晚晚觉得这事不对,她方才压根就没说跟他说过什么剑客的事情,这家伙咋知道的?
而且她还大概有那么一点印象,在刚回来风雨楼的那天晚上,她因为有些认床没睡好,做了个噩梦,梦见了叶孤城又在逼着兔子练剑,就他那张油盐不进的后妈脸在她梦里晃了一夜,害得她第二天醒来那叫一个心力交瘁。
花晚晚眯了眯眼,狐疑地睨着他,目光中明晃晃表露出了“好家伙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意思。
苏梦枕:“…………”
他忍不住咳了几声,然后干脆利落的将兔脑袋按回怀里,果断隔绝了她强烈谴责的视线。
花晚晚将自个儿的脑袋从他手下解救出来,也不再纠结这事了,现在的重点在于病病的苏小刀得赶紧睡觉了,那么多天没怎么睡,正常人都得熬坏了,更何况体质本就弱兮兮的苏小刀。
但弱兮兮的苏小刀醋精上身,仍然还想继续问下去,“你……”
“嘘——”
花晚晚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先碎觉,你想知道什么明天起来再说。”
苏梦枕默了默,片刻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似是要起身离开的模样,但又被怪力兔子一伸手给拽了回去。
他觉得这样不妥,“我回房去睡。”
花晚晚:……??
不是我说,你都天天晚上跑黄花兔子闺房里了,居然这会儿才觉得不妥?
花晚晚微微抬眉,“你回去能睡得着?”
苏梦枕默然不语。
“你不会还要回去继续工作吧?”花晚晚问他,她觉得以苏小刀的工作狂魔属性,睡不着就起来工作这种事还真确实会发生在他身上。
她一把扯过被子重新给他盖了回去,将他罩得死紧死紧的,“风雨楼现在发展都稳定了,你还把自己折腾得那么忙干嘛,杨管家他们又不是不能帮忙,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
苏梦枕受到了兔子的怪力压制,挣脱不得,十分无奈,“有些事没有我点头,他们不敢擅自决定。”
“那也没有必须大半夜工作的道理啊。”
她以往就总是瞧见他房里大半夜烛火还亮着,见天的为了风雨楼殚精竭虑,劳心又劳力,根本一点都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想到这里,她抬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认真极了,“其实就算哪天风雨楼倒闭破产了也没事儿,大不了我用哥哥赚的钱养你嘛。”
某只兔子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这世上最为动听的情话,我养你啊。
——虽然用的是哥哥赚的钱。
某位忽然被吃软饭的苏楼主:“…………”
苏梦枕哼笑一声,抬手捏住了她的脸,“花阿晚,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我这就是做个假设嘛。”
花晚晚将自己的小脸蛋从他的魔爪下解救出来,“而且啊,熬夜可是很容易脱发的,哪天你要是把自己给折腾秃了,我到时就只能去给你找间庙了。”
她的语气那叫一个情真又意切。
苏梦枕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他早晚有一天得被她这张叭叭叭的小嘴给气死。
“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头发?”
他问出了一个情侣间的究极死亡问题——你爱的是我还是xx。
花晚晚一脸为难,“我难道不能两个都要吗?”
苏公子冷酷到底,“不能。”
“……那我喜欢有头发的苏小刀。”
苏公子气笑了,“你的喜欢就只值一头头发?”
“什么叫只值??”
花晚晚深有感触,“头发明明很重要的好伐?!”
然后她的小嘴又接着叭叭叭,对此振振有词,“毕竟你要是哪天真把自己给折腾秃了,我实在很难下定决心包养你的。”
这话说得也是很现实了。
苏梦枕气得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放心,不用你养。”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赶紧睡觉防止脱发啊!
花晚晚整个兔又埋进了他怀里,躲过他捏脸的魔爪,“好了不说了,赶紧碎觉,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顿了下,又认真的抬起头问了他一句,“你该不会睡觉还得要人哄吧?”
苏梦枕:“……谢谢,但不需要。”
花晚晚点点头,“哦,那就好。”
她还没哄过别人睡觉呢,他就算需要她也实在没经验啊。
她又重新埋回了他怀里,“好了碎觉碎觉。”
但苏梦枕好像还想说什么,“我……”
花晚晚没给他机会,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她凶凶的,“闭嘴,碎觉!”
生平第一次被凶的苏公子:“…………”
-
接下来的几天,花晚晚自觉揽下了监督自家男朋友下班睡觉的工作。
每到睡觉时间,她必定准时打卡上班,然后把被动下班的男朋友拖到床上,熟练地哄他睡觉。
这么连续几天下来,有了兔子抱枕的苏梦枕,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整个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绷,好似已经逐渐安心了下来。
这天花晚晚午睡刚醒,却不见了身边的男朋友。
懒癌晚期的兔子直接跃下玉塔,刚要出发去寻她丢了的男朋友时,就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身边还有不少人的样子。
她抬眼望去,正见他走近了玉塔前,身后果然还跟了几个人。
除了杨无邪和王小石,另外还有好些天不见的温柔,剩下的那一个,眼熟极了。
她拧眉想了好一会,直到几人都走近了前来,她才恍然回忆了起来,“白书生?”
毕竟当初只有一画之缘,她只记起了他姓白,具体叫什么名字早就给忘了。
白愁飞微微一笑,拱手抱拳,“晚姑娘,许久不见。”
温柔有些惊讶的看着花晚晚,“你和白愁飞以前认识吗?”
温柔是‘老字号’温家洛阳王温晚的独生爱女,自小被娇宠着长大,因此性子较为刁蛮任性,出来闯荡江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毕竟她作为温晚的女儿,苏梦枕的师妹,背靠着这两方势力强大的靠山,在这江湖上就算是横着走,也没多少人胆敢站出来多说一个不字。
但她也有害怕的人。
她总是对苏梦枕这个师兄有些怵头,觉得他性子实在冷傲疏离,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而且看人的眼神也过于锐利,让她觉得仿佛什么都被他一眼全看透了般。
但自那天被暴走的兔子教了一回做人后,她怵的人除了苏梦枕,现下还多了一个花晚晚,而这两人如今还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天天粘在一块,也都一同住在玉峰塔里,所以最近这些天以来,她几乎都是能避就避,大多时候都特地绕开了玉峰塔走。
而在她刻意的回避下,花晚晚也确实好些天没见着她了。
但此刻听到温柔罕见的主动向她搭话,她愣了愣,接着忽然皱了一下眉,问她,“等等!你说他叫什么?”
温柔一脸困惑,“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白愁飞也怔了一瞬,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开口疑惑道,“在下如今更名为白愁飞,晚姑娘可觉得这名字有什么问题?”
他敢这么直接问,是由于他十分确信,这几年来他在蔡相手下为其办事从来都不曾以真面目示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