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没办法,对自己的绝望情绪总归会更强烈一些,瑞秋缓缓地睁开眼睛。
  此时此刻,哪怕知道这是个绝对不理智的主意,她也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也要去向黑天鹅请求一份支援。
  伟大的恋爱情侣庇护神,全知全能的占卜牌手黑天鹅女士啊,请您收下一首《朝你大胯捏一把》做为祭品,然后赐予您的帮助吧!
  *
  兜帽丹恒抬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他的觉察敏锐程度要远远高过在场的任何一人——当然,也包括那条龙。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传送门。
  还好,此时他们所身处的也是一片没有人的荒郊野岭,倒是不存在什么被不应该看见的人看见之类的问题。
  兜帽丹恒:“应该是天上的力量在影响……有可能是黑塔女士。”
  他率先走进了这道传送门当中,星半点没犹豫,她直接就跟上了。
  遐蝶抬头看了一眼骨龙,她知道骨龙此时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遐蝶微笑起来,她轻轻拍了拍骨龙,随后也走进了这道传送门当中。
  黑塔女士亲手所开的传送门——兜帽丹恒,又或者说是丹恒,在过门的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一点,这个传送门是通往未来的,而且是一个和穿越之前不一样的未来:很显然星身边的迷迷做不到这一点,而瑞秋至今为止尚未找到一首让她倒退十万年的歌曲。
  两个丹恒不能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并且还互相看到了对方的存在,而本来兜帽丹恒也确实代表着一段记忆以及在不朽的庇护之下强行从翁法罗斯的数据库当中抢夺了一部分的数据所捏塑而成的身体。
  而在两者融汇为一的时刻,阿格莱雅产生了片刻的恍惚——同样产生了对应感觉的,还有缇宝和万敌这两个已经成为了半神的存在。
  当然,还包括另一个被在同一时间,像是强行传送到了这里来的,身后拖着一条灵巧的猫尾巴的少女,她警惕地看着阿格莱雅:
  “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
  在看到现场她不认识的人之后,少女的声音瞬间轻了下来。
  “因为火种的影响,他们更多地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所以,刚才的影响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不算大——你看,这个被分出来的丹恒记忆其实还可以选择拒绝呢。”
  黑塔一只手撑在腰际,另一只手托着手机,正在回复消息。
  黑塔单手打字的速度也不慢,虽然一般情况下,她更倾向于让黑塔小人xx号来帮自己打字:塔兰特的火种?没注意,我现在去看一下
  黑塔:三月七情况如何?醒了吗?
  她看到一张回复飞快的消息,一张照片的正当中有两块冰,体积比起先前黑塔记忆里的样子是小了两三圈,但是小得也不算太多。
  黑塔:“……”
  emmm,现在的进度比她想象的要慢上一点,但是问题不大,她非常自信地开始打字回复:没关系,时间这边我可以继续帮你们维持住,等什么时候三月七醒了再说
  螺丝咕姆在一旁将她发出去的消息全部收入眼中。
  其实哪怕是在智械里头,窥探旁人发出去的消息都是一件绝对不礼貌的行为。
  而螺丝咕姆向来绅士。
  不过反正是黑塔嘛,这些玩得到一起去的天才在彼此之间交流的时候不会太过遵循世俗意义上的各种评判标准。
  螺丝咕姆:“头一次见到你这样亲力亲为。”
  黑塔回头,大大方方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乐意接手的话,螺丝,我会给你送一面乐于助人的锦旗的。”
  第79章 欧洛尼斯,一台计算机
  时间流淌在静止中。
  静止、静止、静止,但是时间仍然在她身边流逝着,像是一尊石头被放在了河流中央。
  河流并不很深,所以水流并不足以淹没她,只是在她的脸颊边上,在她的耳朵边上,她感觉到时间的流淌是如此的明确。
  水声当中混着很多四周的声音,三月七听到自己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都像是隔着什么,但是话语当中的感情却又深厚到哪怕连说了些什么的字眼都无法弄清楚,却能够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他们正在为自己焦急。
  三月七很想说自己没关系,只不过就是有点冷,但是这话也说不出口——在陷入冰封之前,她的虚弱状态已经是有目共睹,三月七知道自己说出来安慰大家的那些话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人相信。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正在逐渐变大,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她完全没有半点动起来的能力。
  她听到他们喊来了黑塔女士,感觉到了黑塔隔着六相冰层对自己的敲敲打打,她好像还评价了两句什么——也不知道是评价她这个美少女还是六相冰,又或者是翁法罗斯。
  她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虽然闭着眼睛,也听不太清楚四周的声音,由是无法确定到底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但是三月七自己也很是心急:
  姬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急得快要吃不下饭了吧?
  可恶,快醒过来啊!
  哪怕她经常在聚餐的时候臭屁,说如果哪一天自己没有回来吃饭,大家宁愿忍着饿,或者用小饼干稍微垫一垫肚子,也一定会等她回来了之后一起吃——但是,这也只是自己昂首挺胸骄傲上一小会儿时间的事情。
  总不能真的让大家这样忧心忡忡地等待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翁法罗斯附近待的时间更久了,三月七逐渐觉得自己的反应变得越来越慢,有时候一件事要想上好久才能够反应过来。
  所以,当她逐渐觉得自己好像比起先前要灵活了一点,至少大脑思考的速度比起先前来要快上一些的时候,在三月七自己的感知里,她感觉自己好像才刚刚经历了一次大动干戈的搬迁。
  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
  她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她竟然也不怎么觉得自己身上发冷了。
  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流向她了,河流之中的石块感觉到,流淌过自己的不仅仅是代表着时间的水流了,水流中还有鱼,灵巧地游过她的身边却又停下来,在她的耳边凑一凑,随后很奇妙地进入她的身体。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往回走,就像是先前她还在仙舟的时候,去找符玄太卜用穷观阵为自己寻找过去的那会儿一样,但是这一次与先前不管怎么走都还是在短暂的范围内循环着的情况不同,她确实看到了一些被列车捞上来之前的情况。
  就像是倒放一样,但却不是从她重新退回六相冰中开始,而是从她自己将一粒浅蓝色的种子握在手中开始的。
  六相冰爬满了她的身体——三月七有些愕然,六相冰难道一开始就是她自己的东西吗?那为什么这东西逐渐开始覆盖自己的身体,她却半点也控制不了?
  奇怪……
  过去仍然在涌向她。
  她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哇,三月七心想,星被捅了之后获得了存护的力量,丹恒被捅了之后战斗力直接飙升到了列车正数绝对第一,目前仅与几乎没有出手机会,实力扑朔迷离无法确定的帕姆之间有一点儿薛定谔的争议。
  她三月七不用被捅也能变得超厉害!
  三月七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现在是她和丹恒都掰手腕时间!
  但是过去的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快乐,至少和她现在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怎么一样,有很多事情要发愁,还因为一个非常高高在上的身份而不得不在一些场合板着脸装正经。
  可是她还是她诶,三月七的本质从来都没有变过,三月七想了想自己和星穹列车一起行动的这几年,虽然过往的记忆正在越来越多地涌向她、占据了更多的比例,用更长久的年份影响着她,但她仍然觉得……
  就像是丹恒那样,发生在来到翁法罗斯之前的故事,都已经是过去了。
  在上车之后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啊。
  她看到过去的自己为了很多事情发愁,要不是身边还有一块镜子碎片给她讲着世界之外的故事,对她诉说着天外无限的可能,让她仍然相信着翁法罗斯不至于那么糟糕地失去一切希望,或许她那时候就要变成一个被责任和压力弄垮的可怜小三月了。
  还好还好,现在她已经是星穹列车的三月七,而不是翁法罗斯的粉霞天女,哪怕三月七并不讨厌翁法罗斯,也在这些记忆中找到了一些归属感,但是星穹列车才是一辈子的家啊,就算隔着一层长长的、被六相冰隔绝的疏离感消失,她觉得自己到底也还是很难再变回以前那个人了,三月七新生在星穹列车上,而她的名字就是这新生的证明。
  不过,她还有些意外地在这些先前的记忆当中找到一些和星穹列车有关的内容。
  来自世界之外的镜子碎片给她讲了很多很奇妙的故事,其中就包括了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星穹列车是怎样串联起不同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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