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试了一下,完全不能给阿哈挪地方,让两位星神进行回合制对战。我能做的就是被绕的柱子,和休战后的分界线。
以及,永远不能挣脱的角色——无动于衷的妻子。
阿哈有时候会对这样混乱的场面暂时性的压下去一些热情,仅有两个存在的时候,祂找的就不是阿基维利的乐子,而是转而寻求一种关系里的欢愉。
我的阈值损坏问题并不曾抹消祂一星半点的乐趣,欢愉的命途让我的情绪与常人无异,而祂真的想要让一个人感受到欢愉,并非是命途力量对我过多的触碰,祂自然是有数不尽的方法的。
用人可以理解的形容,就是,跟欢愉星神当夫妻的感觉没那么出乎意料,就很平常的小情侣——阿哈将镜头里的所有东西都挤了出去,脸贴在了镜头上,兴高采烈的说“看我看我”——嗯,在抽象和纯爱之间徘徊的男方。
说祂抽象是欢愉的常规操作,比如祂现在手里就举着有毒的虫灾里的虫子,跟举着螃蟹一样,虫子还被祂改了改,在保留无限复制的基础上,变成了银河一样虫子。
撒出来也是。
祂说这些能当星星勉强用用。
说祂纯爱吧,是这位真的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最过分的几次,是近距离让我看星神的诞生,比如记忆,比如毁灭。
祂实在不想错过这种乐子,又实在不想丢下我,纠结了半天,决定把我塞身体里。
换个浪漫点的说法,欢愉星神身体里出现了一片只存在稀薄命途力量的空洞,为了安置祂的「心」。
我走了几次都被欢愉封路,最后忍无可忍的:“你塞之前不会说一声吗,非要找我睡着的时间做决定,我又死不了!”
恐惧走向是,阿哈一时兴起囚禁了我。
但祂觉得这非常有趣,决定让我也体验体验囚禁别人的感觉。
记忆星神浮黎刚诞生,就听到了触动祂命途的“咔嚓”声,我正在拍摄祂诞生的场景。
我体内的阿哈很应景的发出了笑声,笑到一半觉得这不行,祂被我囚禁着呢,祂就学了悲悼伶人的哭声。
浮黎:……
我:……
纳努克诞生时,阿哈被火撩了一下,祂礼尚往来的给纳努克来了一下,在新生星神的追杀里抱着我跑的飞快。
哦,对,还有「繁育」陨落,我不是前不朽命途的嘛,命途被「繁育」撕裂的时候跟着痛了,祂以这个为名义,笑嘻嘻的主动掺和了一脚。
琥珀王给虫皇上强度的时候,整个欢愉命途都在举着我,让我看清楚点,要是觉得哪个没有碾碎,不太解气的话,祂就带我撬开琥珀王的琥珀嘻嘻嘻。
“阿哈教你怎么给繁育命途来个追击嘻嘻嘻,那一定很有乐子!”
……
“时间不对。”
我说,“忆泡里的时间不对,我们跨越的时间太多了。”
我跟不朽后裔的婚姻结束和延续之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几百年,而忆泡里的时间跨度,等闲几个琥珀纪。
“浮黎没有带走你跟他们的记忆。”阿哈放了个礼花,愉快的说我们发现了电影里的一个新的彩蛋,奥斯瓦尔多的面孔凑近我,瞳孔里是堆叠着的面具,每一面都在微笑:
“为了表示庆祝,我们亲吻吧,庆祝我们第二十三次再婚!”
第68章 永生花
到今天为止,阿哈口中的第二十三次复婚,没有抵达。
我是在今天才知道,我甚至是被拿了两次记忆,一次阿哈领衔主演的,一次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
阿哈领衔主演的在前,我丢掉这些记忆的原因是我真研究出来了东西,觉得这记忆委实没有必要,于是让浮黎取了出来。
阿基维利领衔主演的,原因还是一样,只不过隔了许多年,浮黎拿走的记忆范围更加精细,我现在还能记起我做过无名客。
忆泡里的阿基维利与我在列车上的重逢被我当做了初见,开拓星神本来以为我是浪着浪着终于想起是无名客不是假面愚者了,结果发现我缺失了作为无名客的记忆。
祂当时拳头已经硬了,就差问我阿哈对我做了什么,准备给离家远游的孩子去讨个公道。
然后,就看见列车长啪嗒啪嗒走过来,“初次见面,乘客你好,这里是星穹列车,我是列车长帕姆!”
列车长跟祂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没可能不记得我是第二次上车。
祂的拳头没松,但是对阿哈物理上的拷问已经降到了寻常切磋的地步。
这是记忆的浮黎的手笔。
阿哈没有第一时间背上锅,后来就没机会背锅了,列车不让祂上来了,可怜的阿哈急得面具都掉一地,茶不思饭不想,只想见自己被阿基维利棒打鸳鸯的妻子。
(阿哈绘声绘色演的,可信度,随便吧。)
反正忆泡里这之后就没有阿哈的正式亮相,出场全是些侧面描写:
不是在亲切友好、平易近人的阿基维利笑意不变的“抱歉,我稍微处理一些事,待会就回来。”里。
就是在我夜半突然被敲响的门、隔着门传来的阿基维利的声音“我梦到你做噩梦了,你还好吗?”里。
……
阿基维利铁了心不让阿哈见我,而阿哈抓心挠肺的想见我(?),我不确定,因为如我所说,阿哈的出场都是侧面描写。
让阿基维利暂时离开出现异常行为的,可能是列车撞上了没死透的虫子,可能是沿途发现了一颗星核,又或者是阿哈……开拓的旅途不可能一帆风顺,阻碍亦不可能只限于阿哈。
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当无名客的我,混在一群无名客里,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对于认识我的阿基维利而言,不是一件很容易忍耐下去的事。
普通的无名客、出色的无名客,在广袤的未知里都会受伤乃至为开拓失去生命。
阿基维利会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事,对所有踏上开拓之旅的无名客献上真诚美好的祝愿。
在祂主导的开拓之旅里,祂也会避免出现伤亡。
所以,祂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好老板。
等到这个好老板长时间凝视着我身上留下的一道伤口,凝视着那些喷上了医疗喷雾等待愈合的伤口时,我只以为这是老板的大发善心——除了「妻子」这样的工作,没有哪一个打工人会认为老板看你是看上了你,只会想到“完了,被抓到小辫子了”。
这点,就算老板是个帅哥都挽回不了,只有平时当人,才会让人勉强想到正面角度。
阿基维利选择的不是福利,是求婚。
求婚当天,列车外黑漆漆一片,有什么东西啪啪啪甩在了窗户上,阿基维利用一脸凝重的表情问我愿不愿意成为祂的妻子。
我尽职尽责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出视死如归的表象,问祂我们列车是不是遭了虫子了,还是开拓的命途需要这么做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您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我满脸写着这个。
阿基维利被梗了一下,失笑:“列车正常行驶,没有偏离轨道,昨天这片区域的星轨我已经探查过了,没有阻碍列车的事物。”
“这是一段平稳的旅途。”祂先强调了这一点,车窗外的声音静了一瞬,然后是“嘭”“嘭”“嘭”,一声比一声大。
星神依旧保持着温和近人的微笑:“我是认真的。”
开拓的力量笼罩着整个星穹列车,都无法隔绝那种吵闹的声音。
理论上,求婚应当慎重,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但我们,一个星神,一个说持明也行说人也行。
“那能接受随时离婚吗?”
我问。
看了阿哈离了又结二十多次的阿基维利,答案只有一个。
祂求婚完成,做的第一件事是出去揍什么人,回来后相当自然的继续求婚之前的话题,求婚仿佛只是在走某个正式流程,好确定下双方的关系。
我说祂很像人,星神说是吗,看了别人结婚那么多次,婚礼上被抢亲的都见得多了,可能是在其中学到了一些小技巧。
祂说不定对我的房间比我自己都还要熟悉,那种敲个门,听个音儿就知道我睡没睡,房间里时不时有什么东西在手忙脚乱的移动的程度。
还没用命途的力量、星神的位格去作弊。
这种熟悉感接近于让人消解警惕心的亲近,又或者是星神再怎么接近人,依旧是另一种个体所致。
反正我问祂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时,祂总是反应很快的笑眯了眼,说,“真巧,我也这么觉得。这是不是就叫一见如故?”
近人的星神很擅长利用人的习性,冬天了就嘟囔这自己怕冷,两个人的身体都快嵌合到一起,我忍无可忍上手扯开距离,祂就顺理成章的跳过了这种话题,跟我掰扯开拓的星神到底能不能怕冷的问题。
我们之间的话题绝不危险,绝不会动摇我们之间的感情,也绝不会有星神对人的异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