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听起来这不像是一位大敌,在大敌名录里,生命力脆成我这样的也是少有,何况我攻高血薄的同时还没有高敏,打起来双方感觉像是回合制。
  但如前言所说,我是机制怪。
  血薄无高敏是因为我的机制让我无需加满这两个属性,甚至有意木桩化,只为了能够在毁灭中重生,以及因果黏附。
  死亡,是廉价的「偿还」。
  我在大敌之中,定位其实是辅助来着,或者说是传教士。用毁灭来锚定因果,在杀死我的人群里散播一场点满了传染性,攻击性随便点点的毁灭的瘟疫。
  让这些赋予我一次或者几次死亡的人们,都有投身于毁灭的可能性,这是他们让我更接近毁灭概念的回礼。
  我死了,才是我发力的起点,问就是,在诸多的毁灭里,毁灭己身亦是毁灭的一种。
  我的同事们都说我变态。
  我:?
  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一个玩弄人心,一个静默所有科技,一个将星系当成食材……说我变态?
  不是,我们有过交流吗?
  以前没有。
  但在令使里出了个被巡海游侠付出代价而干掉的诛罗后,我这个不知道算不算令使,但已经被当做令使去宣扬,而且屡次死亡非常好杀的行者,在第一次死亡时就已经打破了诛罗的下限。
  目前下限的记录还在刷新,有望成为被群殴死亡数十次、数百次的“令使”,还是毁灭的纳努克的“令使”。
  别的星神令使画风都很统一,毁灭的令使近些年一出出了两个奇葩,一个死了,一个在死了马上死了真死了……好了带着新加入毁灭的成员回去了。
  生存力确实不强,但命是真的感觉借了丰饶,死了一条永远还有下一条,亡语还点的是蛊惑人心,对待对手最大的认可是力劝对方加入毁灭,行同一道途。
  一开始,他们以为我是给纳努克蒙羞,拉低毁灭令使含金量的铁憨憨,没几个人想理我,有几个还虚空跟我内斗了一下。
  我满脑子的战斗爽,有什么坑都敢踩,终于死了一把,他们以为这就是结束。
  结果,我又活了,原定施予毁灭的文明里还诞生了大批量的加入毁灭的反物质军团。
  如此反复,他们才理解我在纳努克麾下承担的职责是hr,能坑死我的就是人才,可以入职纳努克的公司。
  至于是不是铁憨憨,这不重要,跟我的亡语比起来,我活着的状态确实是个铁憨憨。
  这天底下没有令使,会像我一样加点加的歪门邪道,生前技能面板不起眼,死后技能面板被动技能一排。
  试出来我是完全的机制怪的人,他们自然也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亲友离散文明不存只是最基础的,他们还得日日夜夜都得面对我的因果黏附,稍有不慎,就会走向毁灭,从保护者沦为伥鬼。
  这甚至还是一场传染病。
  因此,在我的同事们都披着神秘的面纱时,我可以坦然自若的走在文明的街道上,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然后,发传单。
  高端的招聘只需要朴实无华的技巧,入职毁灭,我肯定是走上了人生的癫疯,但精神状态确实是可以不用消极的情绪插件了。
  企业文化并不制止同事互殴,也不制止一言不合就找死,更不制止对星神来场酣畅淋漓的毁灭。
  啊,什么令使的逼格?
  哈哈哈,我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在我死了一次又一次后,就已经被踩到地里了。
  那么,我发的传单有人接吗?
  试问,一个在各势力宣传下,已经臭名昭著的毁灭令使,在你们文明的地盘上笑眯眯的发传单,你是会接还是不接?文明和个人意愿,这时候并不难取舍,总比没接后当场变脸,将文明直接拖入毁灭好吧。
  而打死,都说了臭名昭著,我是个机制怪的事自然也是众所周知,况且,我的脆是在令使中的脆,一个文明里没有强者却想要堆死我,那也是痴人说梦。
  幻胧,我的岁阳同事,玩弄人心喜欢观赏人类自我毁灭过程的毁灭令使,很善于灵活变通。
  她走不来我这样的路数,但可以利用岁阳的便利搭我的便车,俗称挤一挤。
  毕竟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全然不担心暗处的冷箭,又天生是个情绪死了的,对岁阳非常友好。
  不过对于我们途经的文明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kpi还全给了我。
  我“啧”了一声,说:“再这么搞,我就再来次战斗爽。”
  上次我这么说,结果是我一个人单挑了全部同事,都在毁灭命途之上,没有不能杀死我的顾虑,结果我不需要完成hr的职责时,我是真的能打。
  不能打潜在同事,但可以跟同事互殴,好文明。
  这句话一出,我的kpi没多久就正常了。
  第86章 烬灭军团
  欺软怕硬,哦不,识时务为俊杰是个好文明。
  绝灭大君不将时间浪费到内斗上,是因为我们正走在毁灭好文明的路上。幻胧准备搞事,我准备发传单。
  她想让我们的目标强行一致。
  我既然这么能打,又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子——“你怎么说得出来我堂堂正正的话的,幻胧?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我一人的名声抵得你们捆起来的臭名昭著吗?”——那么,就合该是她幻胧的朋友。
  她想得美,她也不看看她选的是什么,巡猎的老家和丰饶的老家,每一个地方都不是好相与的。
  幻胧苦思冥想了很久,最后终于达成了心愿,因为她说:“去丰饶那边没有生命危险,丰饶民也很耐揍。”
  这与我平日里的扩张指南都相反,但幻胧还在发力:“你难道没有受够了那些不耐打不能让你尽兴的对象吗,强者有限又容易死,丰饶的令使却往往以不死闻名。”
  “就算没有找到丰饶的令使,我还可以将自身和其他绝灭大君,都成为你迈向纳努克大人的资粮。”
  没去巡猎的老家,是相比于丰饶的药师,巡猎岚是真的会一箭射下来,先解决我们两个,再来谈其他的。
  丰饶民相对于仙舟,那简直是可以让人战斗爽的乐园。
  我完全不怕把他们打死,因为丰饶的祝福可以让他们一次次重来。幻胧在有我这样一个明面上的绝灭大君作为文明的威胁的情况下,那是如鱼得水,精心挑选了一批资质好的,让他们以量取胜的同时还有质的基准线,一刻不停的向药师祈祷。
  原本,这会是一场丰饶的灾祸。
  只是前面就已经说过了,我很能打,他们得到的祝福越多,我打的越爽,毁灭的力量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挥洒在丰饶的土地上,留下难以愈合的毁灭。
  血雨和银杏的枝叶一同落下,又被我践踏,幻胧这次是真的好像一个正义使者,硬生生又拉了几堆有生力量出来,才好悬保住了这文明的残垣断壁。
  令使灭星是起步操作,我这个毁灭的疯子,为了延长战斗爽的时间,在爆星的反面一路狂奔,暂时成了极致单体,丰饶民有信心跟我打下去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一起涌上来,我不能在一天一夜里将他们全部打杀。
  一人一下,一天里也得揍那么几亿下,杀不死我,总能让我累了歇一会儿吧。
  这个宇宙里总是会出些这样的魔幻事:丰饶民拼死保卫家园,毁灭的令使秉持着公平正义,还有一个我在成为人形天灾。
  幻胧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牢靠的可以在毁灭的火焰里存活下去的身躯,结果招来了我这样一个最强质检员,一般的丰饶神迹跟丰饶民一样脆,一下就没了生息,直到跟丰饶的令使碰上了,我才体会到丰饶的夸张的回复能力。
  幻胧:。
  她说:“我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丰饶神迹。”
  跟丰饶令使发展成回合制对手的我,烧掉了身上混杂的丰饶之血,用毁灭的力量自焚了一次确保无丰饶的残留,才说,“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幻胧,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无形体的岁阳,绝灭大君,沉默片刻,答道:“最理想的身躯就在眼前,但我得不到。”
  她看上了质检员的身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跟丰饶令使的回复能力相比,我受伤了可以毫不担心自己死亡,死亡对我而言正是新生。
  丰饶令使也可以做到。
  但是——
  我隶属于毁灭,是行走于毁灭的支流的绝灭大君。
  “是纳努克大人的恩惠吗?”
  有选择的情况下,她并不愿意背弃纳努克,背弃自己所行走的命途。
  “一部分。”主要是我根本就是一个到处留痕,现在又有镶嵌在命途和星神躯壳的部分的人,我的复活机制又是只要有一点存留就可以复生。
  幻胧想学,我只能说很困难。
  不说了,我的好搭子又过来了,继续战斗爽。
  我跑过去的步子很欢快,正在思考的幻胧也实在是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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