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至于说弄坏仪器设备造成爆炸趁乱逃走?这可是地下!二百这段日子的课不是白补的,一个不小心弄垮承重构造所有人都得被活埋,不是生死之刻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房门外逐渐传出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学者们都已经起来了,洗漱完毕后端着咖啡出门找人聊天。这段日子项目进展神速,大家的话题也多了不少。
很快房门外的机关自动弹开,有人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琉璃光,你醒了吗?
是博拉第的声音。
请进,我已经起来了。二百不喜欢喝咖啡,她爱漂亮的绸缎,金灿灿的摩拉,甜蜜的点心和芳香的花朵,这辈子苦吃得够够的,实在不想自讨苦吃。
头戴桂冠的青年打开禁闭室走进来,手里果然拎着一整壶咖啡。
来点儿吗?昨天晚上送来的配给里有新品种咖啡豆。他举起手里的咖啡壶,神采飞扬道: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去挑你喜欢的书!
她今天上午的时间归生论派调配,为了避免被人截胡,博拉第早早就在外面蹲守,硬是等到绝大多数人都出来活动了才放心敲门。
我想向赞迪克先生借几本他的著作拜读呢,能麻烦你陪我一起去么?
二百想好了要顺张门卡,地位越高越好,首选目标当然是多托雷。
博拉第不疑有他,满口应下她的请求。上次贾须法借光给赞迪克先生当了回临时助手,大家嘴上不说心里羡慕得要命。青年激动到有些头晕这次好运居然降临在我头上了吗!
好好好,你跟我来,先去吃早饭,去晚了都是些剩菜
早饭结束后两人来到多托雷的私人实验室外,不等敲门实验室内传出一个对二百来说非常陌生的声音。
那些反对的学者都已经被流放到沙漠里去了,须弥城内由三十人团控制,随时可以进入项目的最后阶段。
陌生人的声音冷漠而高傲,字里行间透出的愚蠢让二百倍感亲切。这必然是个常年身居高位以至于完全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何种模样的家伙,刺客小姐重回舒适区了属于是。
把所有反对自己的人流放到同一个地方,这不是直接帮人把团建给搞起来了么!至于三十人团须弥没有常驻军队,治安仰赖佣兵管理,这事儿说起来二百都想笑。雇佣军是拿钱办事的组织,和他们有什么道义可讲?讲道义还不如给够钱。
钱买来的忠诚不叫忠诚,尽数仰赖打工人的职业道德,那是有时限的。把安全和保密交托在佣兵手里,还不如学者们举起书本和工具箱自己上。
多托雷含着笑表示赞同,走到门边将它拉开,露出站在门外的两个年轻人。博拉第激动地弯腰先向实验室里的另外一人行礼:大贤者,您早!
嗯。留着鬓须和整齐胡子的男人扫过来一眼,倒回去看看只露出半边的二百:这就是那个大费周章从璃月弄来的吉祥物?
二百微微挑眉,人人都知道但藏在心里不往外说的事就这么被您大喇喇吐出来啦?
挺好,省了套话的时间。
代表须弥上层的学阀学者必然与至冬愚人众同流合污,抓住这一点将来砍起价时远国监司的司长能让须弥人输得底裤都不剩。
第137章
琉璃光小姐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对待淑女说话得温柔些,阿扎尔先生。多托雷乐于见到稻妻与须弥不和,火上浇油的姿势炉火纯青。
阿扎尔在大贤者的位置上坐了半辈子,自是习惯了抬起下巴看人。
二百拎起长袍的袍脚向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枫丹曲膝礼,这家伙的表情就像是被人在鼻子底下塞了一坨大粪。
哼,他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二百,不屑于与连个基本文凭都没有的人形生物交谈,希望你们能切实把关注点放在提高自己的学识上,而不是尽想着走歪门邪道。
这话是冲着博拉第去的,实则用意在多托雷身上。
项目的进展确实加快了,但还没能快到让大贤者满意。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神明在自己的主导下被制造出来,这将是无上的荣耀与功绩!
博拉第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多托雷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淡定模样:呵呵呵呵呵,运气也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嘛。我们生论派总是这样,需要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上添加百分之一的灵光一闪。
年轻人感激的看着大前辈,要不是赞迪克先生出言,今天他怕是一整天都没心思做事了。
对于面前这个从至冬来的合作者,阿扎尔目前也只敢浅浅指桑骂槐一句,再多的就没有了。见赞迪克给个生论派的小学者撑腰,大贤者品了品味道,含含糊糊哼笑一声就把这件事放到脑后。
我先去处理教令院内部的事,项目的推进就交给你们了。他挺直脊背走出实验室,一股气没处出,眼风一低正撞上那个引发争执的小丫头怯生生露出双异色眼睛偷偷地看。阿扎尔最不喜欢虚有其表的人,平日见到女性学者化个妆用个脂粉都要训斥两句,今天这个小姑娘两只颜色不一样也就不说了,又生了张格外惹人怜惜的脸,一看就是那种惯会卖弄相貌的,他更加不喜。
今后不要把无关人等带进重点实验室,当心被传染上致人愚蠢的病毒。他刻薄的皱起眉头嫌弃那个姑娘,就像嫌弃路边走过的一只丑猫。
二百:?
不是,老东西,你找出气筒好歹找个死物行不行?
她观察了他很久,当下立刻将顺身份卡的目标从多托雷转移至大贤者这家伙这么能拉仇恨,丢东西也很正常吧。比起多托雷来说他在异瞳少女眼里攻击力还不如个饭桶高,要不是愚人众的二席执行官在这儿,用不着回头她就能先给这老学者点厉害尝尝。
阿扎尔冲着全场学历最低的软柿子撒了通气,抬高下巴迈开腿向外走去。
那柔软的稻妻姑娘低着头好像在擦眼泪,刚刚好赶在老学者走过她身边时软趴趴歪倒,两人虽然没撞上但距离一度很近。她跌倒在地很快爬起来,捂着脸嘤嘤嘤跑走。
口袋里一张硬质身份卡安安稳稳躺着,就连多托雷也被阿扎尔给挡住了什么都没看到。
不堪大用的东西。阿扎尔完全没注意到在场三人的表情。博拉第义愤填膺,赞迪克满脸玩味,实验台上的项目核心紫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
整个上午生论派的实验室里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用自己的办法安慰吉祥物。
有人想法子弄来了外面的花朵,闪烁着光芒的月莲被安放在一只漂亮瓷碗中送到她面前。更多学者把自己积存的好吃零食贡献出来,林林总总堆了一桌子。
早饭后她哭着从外面跑进来,任谁问也不肯说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博拉第悄悄把私人实验室门口的场景描述了一遍,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表示大贤者实在是说得太过分了。
术业有专攻嘛,琉璃光就是来当吉祥物的,她把这件事做得很好,这就够了,还要人怎样?她没上过学难道是她不想上学?那是稻妻的环境所限,并非她自己懈怠厌学。单只这段日子的补习效果就能看出小姑娘不比在座任何人笨,如果她早年能有机会接受教育,成就未必逊于任何一个顶尖学者。
贾须法是所有人里最生气的,帕蒂沙兰一样柔弱的琉璃光本就对自己没能接受教育一事心有芥蒂,偏偏大贤者非要借着这一点欺负她,真是为老不尊不要脸面。
青年时不时就担心的回头望向二百所在的角落,好在她现在只是红着眼眶坐在那里发呆,没有再流眼泪。
她的眼泪让人心口灼热而疼痛。
消息很快就像插了翅膀那样传遍整个地下工坊,其他学派的学者也知道了这件事,无数礼物和慰问品汹涌澎湃挤进生论派的地盘,差点把受了委屈的姑娘埋起来。假如教令院现开个投票表决大会,说不定阿扎尔会以大比分被人从大贤者的位置上踢掉。
反正他最近几年在学术上没有拿出过任何值得称道的成果,对于一个学者来说这就是致命的缺陷。
一片怨声载道之中,二百起身向所有关心自己的人表示感谢,又说想一个人走走静静。大家都是搞学术的,明白遇到想不通的事时静一静有多么重要教令院甚至专门修了一处寂静园给学者们沉思冥想用,马上就给她指了条专门空出来放松心情的通道。
你朝工坊西边走,排水道口敞开的那条干燥通道里安全又清净,没事时我们都爱过去小坐一会儿。蒂法揽着二百的肩膀拍拍:别往心里去琉璃光,你就当大贤者在放屁好了。反正他经常跟抽风一样想起一出是一出,我一直怀疑那家伙心理有问题,他总是极度排斥厌恶漂亮的女性学者,说不定早年被某个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士给甩了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