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看着安排,早一天晚一天问题都不大。现在船舱还空着的商人都是为了蒙德的酒,参观一圈直奔酒窖更大家心意。再说了风神行踪不明,骑士团大团长身在前线,人家现在处于战时状态,很难像之前的国家那样事事都给出明确回应。
  不去纳塔是因为纳塔确实有些危险,普通商人很有可能在那片战火绵延的土地上遭遇意外。如果将来纳塔的情况好转稻妻也一定会派出重量级使者前往拜访的,不必急于一时。但蒙德吧没理由刻意跳过人家,不能说外交使节出门访问还带排挤哪个国家的。
  比起枫丹又是另一种情况,算了,只当是回家前找机会给使团成员游玩放松吧,回到稻妻后工作肉眼可见的只会更多。
  第186章
  收到开庭通知的第一天,千织带着作为伴手礼的帽子和手套登门拜访。
  这些都是穿着洋裙出席正式场合的常用装饰,枫丹淑女标配。手套她用了璃月的丝绸和枫丹的蕾丝结合,长度过肘,是一种隐形的身份象征戴这么长的手套明显不是干活人嘛,这身份差距不就一目了然了么?至于说帽子,千织老板使用了稻妻技法制作的假花进行点缀,以稻妻特产布料缝制,山茶和樱花交相辉映常开不败,二百看完就戴在头上表示出席审判时就穿衣服配它们了。
  这份礼物她收得心安理得。
  感谢您在异国他乡给予的支持,谢谢。老板的表情和流浪者很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她眼睛里的真诚绝不作假。
  独在异乡讨生活,吃亏受委屈都是些小事,运气不好的不明不白人没了也很有可能。这还是千织头一回从稻妻官方处获得庇护,并非只是不疼不痒言不由衷的简单安慰,她不仅帮忙写了诉状,而且这位年轻的远国监司司长还把事情直接通到最高审判官鼻子底下,态度强硬的小事也要闹大,摆明是要拿厄舍杀鸡儆猴。
  不论审判结果如何,未来的日子里所有生活在枫丹的稻妻人只要不作就都会变得越来越轻松。
  我也不是单独为了你一个人,璃月、须弥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你又没有触犯本地律法,干干净净做人,正正经经做生意,该交的税该摊的费一样不少,并不低谁一头。
  二百知道自己小心眼儿且护短,事情若是远隔天边她肯定伸不出那么长的手,近在眼前看到稻妻姑娘本分做买卖被人欺负不打上门讨个公道已经是很收敛了,要是换了过去的她这位厄舍先生根本活不到上审判庭的时候。
  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个行当其实她也挺专业呢。
  能从远国监司司长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再多的辛苦心里也踏实多了。千织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就连带来的伴手礼也是店员提醒了一句她才放在心上,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需要使团成员进出多加小心了,厄舍那家伙认识很多本地民间组织里的人,有些组织行事讲究章法,有些就不怎么讲究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细说,但二百听懂了。
  稻妻街头不也分布着大大小小各种帮派吗?重体力劳动者,无家可归者,无业游民街溜子,再边缘的人也要找个集体融进去才能抱团取暖,这就是形成民间势力的齐备条件。
  我会提醒他们非必要不出行,出门必结伴。其实使团成员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战斗力的,不过这一点不需要详细说明,司长大人不是特别担心工作人员的安全,她更担心那些好不容易才壮起胆子跟着座船出门找生意做的小商人。
  千织自觉尽到了提醒的义务,多余的话还是放在打完官司以后再聊更合适,于是她干脆利落的起身告辞:回见,琉璃光大人,后天一早欧庇克莱歌剧院见。
  再见,二百示意百合华送送她,客人一出门她就将帽子和手套摘下来认真收好。
  刚把礼物放进衣柜,秘书长脸色难看的从外面捡来:琉璃光大人,发生了些不好的事。
  啊?千织老板再咱们门口出意外了?她回来的太快,二百只能想到这一点。
  百合华语滞,站在二百身后的流浪者动了:你留在这里,我去看。
  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踩到使团脸上,也许真有人活腻了也不一定?
  好的,好的,在这边。百合华也不想二百再操这份心,她平时的工作就已经足够繁重了。为了让上司放心她多解释了一句:千织小姐很好,已经送出门了,请您不要担忧。
  二百看向流浪者,人偶少年单手压着她的肩膀: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可能所有事都亲力亲为。还是说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倒不是,这位的履历那也是相当精彩,在愚人众队伍里干了几百年提瓦特大陆上百分之九十的闹剧和悲剧他都见识过,手里解决过的麻烦事随便拿出来一件恐怕都能秒杀掉百合华嘴里的意外。
  好吧,你说服我了,回头把细节告诉我好吗?他连信任这两个字都拿出来了,要是不松口问题会变得很严重。
  司长难得有让步的时候,她若是个商人绝对会是个赚尽天下摩拉的大豪商,能让这样的人低头哄着,护卫小哥在百合华心里的重要程度一升再升。
  那是很重要的,必须重视,至于说重视程度暂时先和司长夫人看齐吧。
  司长是很年轻没错,但人是会成长的呀!总有一天她或许会想留个什么人在自己身边,那不就有夫人了么!
  还不快点走?流浪者和二百说话还能尽量用陈述语气,换了她的秘书态度骤降,不能说恶劣吧但也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百合华浑身一激灵,隐约中有点进错部门误入天领奉行大牢的错觉:好的好的,这就来。
  酒店一楼大厅的角落里,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使团成员围着张桌子窃窃私语。秘书长一出现在人群里,大家迅速让了个缺口给她,流浪者二话不说走过去低头看。
  方桌正中心摆着一个包裹,殷红的腥味液体浸透了纸箱缓缓滴落。
  少年抬手打出一道风刃将包裹切做两半,里面躺着只脖子上套着绳索且制作粗糙的玩偶娃娃。风刃切开包裹的同时也切断了模仿绞索的绳子,玩偶娃娃脖子上本就割破的伤口处露出猩红猩红的棉花。
  是鸡血。他黑着脸沾了点红色液体在指尖捻开,同事们鸡崽子似的挤在一坨瑟瑟发抖。
  好可怕!
  玩偶娃娃做得歪歪扭扭无比粗陋,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以及蓝白色的洋裙无一不带有极强的指向性。
  起风了?使团成员们看看窗户,外面的树影一动不动。也许这阵凉风并非从外面灌进来,说不定是心底一凉的寒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才想起面前这小哥他来历不明啊!司长从外面带他回来时一开始说他失忆,打算带到枫丹求医。这都到枫丹多少天了?别说医生,连颗药片也没见到。于是这人稀里糊涂的又成了护卫,他看上去是个稻妻人的样子,名字也是大家众筹的,本名本姓家住何方谁也不知道!
  所有人无一不缩着脖子避开流浪者的视线,大厅内一时之间寂静得仿佛坟墓。
  知道您重视司长大人重视到完全不能见人诅咒威胁她的程度,我们也是一样的心情,所以所以您能把神通收了不?
  百合华,流浪者精准看向二百的秘书,基于爱屋及乌的原则,至少不是看死人的眼神儿,你去告诉琉璃光有人寄了恐吓包裹来,我拿去找执律庭报案了。
  还以为他要放什么狠话,原来是去报案。还好还好,不知道的恐怕会误以为这位正打算下一步就挽起袖子冲出去灭人满门。
  好、好的,我这就去向大人报告。秘书长夹着内八字跺着小碎步一溜烟跑上楼,人偶少年用断成两截的锁套把裂开的箱子捆巴捆巴提出门,其他人找抹布的找抹布端水盆的端水盆,迅速将酒店的桌子和大厅重新打扫了一遍。
  别的不说,搞卫生他们是搞得真好,酒店负责人对稻妻人的印象好感不住上升。
  流浪者一出门就跟丢了似的,两天后的下午才施施然从外面回来。百合华见到他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壮起鼠胆上前低声抱怨:您一个人夤夜未归又不留话,大家都快担心死了!
  他刚来的时候一脸单纯无辜活脱脱天真无邪小白花的样子,这才过去多久就凶相毕露果然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鱼上钩前高端的猎人总会伪装成猎物的模样!
  她完全不敢硬挺着等人偶少年低头,马上无缝过渡到下一句:琉璃光大人问了不下三十遍,想来这几夜整晚都在担心,下次请您一定留句话让家人放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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