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昨天没能钓到蓝染花鳉, 今天一定要钓到!
  怀着这样的激情, 时雨把鱼竿抛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她钓到了一条花鳉。
  可恶,又是花鳉。
  虽然她喜欢所有种类的鱼, 但是在想钓蓝染花鳉的时候钓到普通花鳉的感觉, 就像是想买蓝莓但只买到了草莓一样,感觉很不爽啊!
  两次没能钓到蓝染花鳉的遗憾实在过于庞大,已经逐渐影响到了时雨钓鱼时的情绪。
  以前她钓到花鳉的时候是百分之一百的开心,但现在钓到花鳉的时候, 她的开心就只有区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了!
  少了足足百分之零点零一!
  可恶,看来今天也不适合钓蓝染花鳉。
  时雨犹豫了一番之后, 没有继续往钓钩上挂果酿饵, 而是换成了飞蝇假饵。
  换种鱼饵也能换种心情, 更换鱼饵后, 时雨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重新振作起来, 把鱼竿抛了出去。
  今天天气很好, 天高云淡, 微风吹拂, 水面平静,水里的鱼也很悠闲。
  但这美好的景色只延续到龙脊雪山以北的地区。
  往南看去,白色的雪山巍峨耸立,山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与寒冰,哪怕只是这么远远地看一眼,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遥想当年过剧情的时候,为了登上龙脊雪山的山顶,时雨没少费功夫。
  打不过的限时挑战,打不完的铁甲小宝,从天而降的冰锥,被狂风保护的通道,宝贵的、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却死活找不到的火源,永远找不完的绯红玉髓,永远爬不上去的山顶,还有那专属于龙脊雪山的、诡异中透着阴森的背景音乐……
  想到这里,时雨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她本来就怕冷,探索龙脊雪山的难度又比较大,导致她在雪山没有留下什么快乐的记忆。
  不对,其实快乐的记忆也是有的,那就是钓鱼,她在雪葬之都·近郊的湖里钓到了龙脊雪山特有的雪中君。
  但是雪中君非常罕见,每次去雪山,顶多只能钓到一条。
  龙脊雪山上的垂钓点本来就少,只有一处,除了雪中君外,有时候也能在那里钓到花鳉和流纹茶碟鱼。
  不过时雨大部分时候只能钓到几条花鳉而已,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才能钓到流纹茶碟鱼。
  既然来到了蒙德,雪山总是要去的,毕竟雪中君只生活在雪山上。
  可雪山太冷了,环境过于恶劣,如果要去雪山的话,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时雨走神思考该如何去雪山的时候,她手中的鱼竿猛地往水里一沉,有鱼咬钩了。
  时雨暂且把雪山和雪中君抛在脑后,紧紧握住鱼竿站起身,开始了与鱼的拉扯。
  咬钩的鱼力气不小,不过移动速度并不快,时雨感到一股力量把鱼竿往水里拽,但鱼竿并没有被鱼拽得乱晃,仍然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
  时雨用力把鱼竿往自己的方向拖拽,拽一会儿就松一会儿,像拔河一样有张有弛,避免拽得太紧导致鱼暴力脱钩。
  鱼竿大部分已经被拽出了水面,只剩钓钩还留在水面以下的位置。
  时雨右腿往后退了一步,以右腿为支点往后一仰,同时把手中鱼竿用力往上一拽,钓钩就带着鱼冲出了水面。
  时雨只看了一眼,就从那委屈兮兮的厚嘴唇和像放了太久已经不再新鲜的苦瓜同样颜色的外表判断出了这是一条苦炮鲀。
  苦炮鲀的厚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品尝空气中的苦涩。
  忽然,它的脑袋晃了晃,闭上嘴,开始蓄力,准备喷射水炮。
  苦炮鲀喷射出的水炮因为包含着苦味信息素,导致其杀伤力比普通的炮鲀还要强,被这样的水炮击中,身上的苦味恐怕要持续好几天才会散去。
  时雨意识到苦炮鲀要发动水炮攻击,她立刻闪身往旁边躲去,好在躲得及时,堪堪躲过了充满苦涩的水炮。
  就在时雨庆幸自己没被水炮击中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惨叫。
  “唉哟!这是什么呀?!呸呸呸,好苦啊!”
  时雨转过身去,只见班尼特被苦炮鲀的水炮击中,苦涩的味道让他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班尼特抹了一把脸,又“呸呸”了两声,边拔剑边说:“是谁偷袭我?有本事就站出来跟我正面对决,别躲在暗处做缩头乌龟!”
  时雨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苦炮鲀,刚才的水炮攻击似乎已经耗尽了它的力气,此时苦炮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厚嘴唇还在一张一合。
  “咳咳,那个,”时雨往班尼特的方向走了一步,“你先别激动。”
  班尼特的目光落到时雨身上,他往后退了半步,把剑举起挡在身前:“愚人众!刚才就是你偷袭我吧!”
  时雨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我偷袭你,是这条鱼偷袭你!”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苦炮鲀,苦炮鲀的嘴唇一张一合,可怜兮兮的同时显得很无辜,好像刚才喷出水炮的不是它自己。
  班尼特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鱼,他倒抽一口凉气:“难道你是用苦炮鲀做武器……不对,苦炮鲀的水炮除了有丰富的苦味信息素之外,对人体基本是无害的。”
  “没错,我不想伤害人,”时雨摇了摇手中的鱼竿,“我只是在钓鱼。”
  虽然她只是在钓鱼,并不是打算偷袭班尼特,但毕竟是她钓上来的鱼攻击了班尼特,所以时雨还是向班尼特道了歉。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误伤而已,”弄清楚了情况的班尼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种事我经常碰到,已经习惯了。”
  不愧是提瓦特第一倒霉蛋,被苦炮鲀攻击后还能这么潇洒地表示自己不在意,可想而知他平时的经历有多么倒霉了。
  那么,既然班尼特这么倒霉,简直倒霉到了霉运缠身的地步,如果跟他打牌的话,想打败他一定不难吧?
  虽然这么做有点缺德,但是时雨在打牌方面是个菜鸟,除了班尼特以外,其他人她估计都打不过。
  嘿嘿嘿嘿嘿。
  “那个,”时雨开口说道,“你也是来钓鱼的吗?”
  班尼特正在擦干头发,听到时雨的询问,他往时雨的方向稍微侧了侧脑袋,说:“哦,不是,我只是路过,要去奔狼领找一个朋友。”
  “你现在着急走吗?”时雨问。
  班尼特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看着时雨:“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不着急去找朋友的话,可以和我来一局七圣召唤吗?是这样的,我的上级派我到蒙德来赢一套蒙德主题的牌背,我正在四处找人打牌。”
  班尼特笑了笑:“是吗?你从至冬大老远来到蒙德,就是为了一套牌背?”
  “给上面的人跑腿而已,身不由己啊。”时雨苦笑。
  “我是很乐意和你打牌的,不过,”班尼特挠了挠头,“不过我没有蒙德主题的牌背。”
  班尼特运气很差,他的坏运气不仅体现在走平地摔跤、野餐时遇雨、无缘无故被野猫挠一爪子等等等等,还体现在他超差的牌运上。
  截止到今天,班尼特与人打牌的胜率,依然是一个大零蛋。
  打牌的时候,班尼特不是抽不到需要的行动牌,就是凑不出足够的元素骰,反正凡是需要靠运气的部分,他的运气都超差,以至于他怎么也赢不了。
  每打一局就输一局,每打一局就输一局,败绩就是这样毫无悬念地不断累积。
  为了不让自己的败绩继续增长,班尼特已经把卡牌搁置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既没有收集牌背的爱好,也从来没有从别人手里赢过牌背,所以他并没有蒙德主题的牌背。
  “原来是这样啊。”时雨听了班尼特的心酸打牌史后,忍不住有些同情他,再想想自己,虽然打牌技术差,但至少不会出现八个元素骰连一个能用的都没有的情况。
  班尼特都这么惨了,就算他真的有蒙德主题的牌背,时雨也不忍心从他手里赢牌背了。
  提瓦特第一倒霉蛋却并不觉得自己惨,他甚至还在替时雨想办法:“虽然我没有蒙德主题的牌背,但是你别担心,我记得我的朋友雷泽是有的,我正要去找他呢,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跟他打几局试试?”
  雷泽吗……
  时雨感觉自己打不过雷泽。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除了班尼特之外,谁也打不过。
  但既然她是从蒙德城出来找人打牌的,如今打牌的机会主动送了过来,也没有理由拒绝。
  班尼特看她在犹豫,猜到她是担心打不过雷泽,就说:“不管能不能赢,总要试一试的嘛,如果因为害怕失败就不敢跟人打牌的话,这样也是永远不可能取得胜利的呀。”
  时雨早已经过了会被这种大道理所鼓舞的年纪,但道理毕竟是有道理的,打牌可能会输,但不打牌就永远不会赢。
  所以她对班尼特说:“好,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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